洛克菲勒所说的“教父”并不是马龙白兰度那个,而是指教父的原始含义,即:在婴儿或幼儿受洗礼时,赐以教名,并保证承担其宗教教育的人。
意大利西西里有句俗话:世界太危险了,孩子必需有两个父亲才行;因此孩子到达一定年龄后孩子父亲会请求当地有威望有权威的人或者朋友来充当孩子的教父,所以从这个意义讲,西方的“教父”,和东方的干爹差不多。
当然了,此干爹非彼干爹,千万别误会。
以洛克菲勒的身份而言,给任何人当教父都绰绰有余,李牧不会拒绝洛克菲勒的要求,这会使李牧和洛克菲勒的关系更加亲密,不过这是较私人的事情,拿到会议室里说,未免有点不合时宜。
也没什么关系了,以李牧和洛克菲勒他们的地位,并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私事,他们的任何一个决定,都会影响到很多人的生活,甚至影响到美国的经济走向,这时候人是没有隐私的。
“骏马集团和标准石油要联合了吗?记得发行股票的时候通知我,我想一定有很多人愿意投资。”JP摩根不想当李牧孩子的教父,唯一有兴趣的是投资。
在股票这方面,李牧和洛克菲勒都是标准的铁公鸡,李牧的骏马集团根本没市,别人是想给李牧送钱也没有门路,标准石油虽然市了,但绝大部分股票都掌握在洛克菲勒手,每年拿出来的分红少得可怜,纵然如此,标准石油的股票依然受到市场的追捧。
这种情况和骏马集团、标准石油的行业地位有关,骏马集团在多个行业内占据垄断地位,标准石油在石油领域则是无可争议的老大,李牧和洛克菲勒犯不着用别人的钱去赚钱,他们自己的实力足够,根本不需要在股市圈钱。
作为一个金融家,JP摩根最讨厌的是李牧和洛克菲勒这样的人,如果所有的企业家都和李牧、洛克菲勒一样,JP摩根要失业了,所以现在的JP摩根也开始慢慢尝试向实业领域投资,在另一个时空,收购卡内基钢铁集团是JP摩根的手笔,卡内基也凭借这次收购,成为当时名义的美国首富。
之所以是名义,是因为有洛克菲勒这样的富豪存在,虽然所有人都在猜测洛克菲勒有多少钱,但实际那些猜测都不准确,洛克菲勒这样的人,不会把所有的底牌都摆在明面,像海的冰山,谁都不知道海面下隐藏的体积有多大。
“等到世界即将毁灭的那一天,我把骏马集团市。”李牧随口开玩笑,市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会市。
“真是个无趣的人。”JP摩根摇头叹息,碰到这样的守财奴,JP摩根也是无可奈何。
守财奴之所以能成为“守财奴”,是因为有财可守,乞丐也看重拥有的每一个钢,但不会有人说乞丐是守财奴。
威尔身为一线将领,不能长时间脱离战线,会议过后,威尔带着安德鲁卡内基前往宾夕法尼亚州,李牧继续留在总督岛,伺候家里的两位孕妇。
两位孕妇都是第一次怀孕,格洛莉娅的预产期还早,初雪的预产期在六月份,到了怀孕的最后几个月,所有人都小心翼翼,李牧聘请的医疗团队已经增加到九个人,两位是专职医生,其他人都是护士,全力保障两位孕妇不出任何问题。
为了近照顾,李牧也把办公室搬到总督岛,这下主楼这边开始感觉拥挤,秘书团队、财务团队、法务团队以及行政团队都挤在主楼不多的几间办公室内,李牧不得不把郡楼改造成办公场所,这才勉强把所有人都安置下。
“范德尔特汽车公司的状况还是很不错的,他们拥有将近两千名工人,很多都是拥有多年经验的技术工,这些工人是咱们最大的财富,我已经把他们的劳动关系都转移到骏马汽车工厂,很多工人现在都享受工程师待遇,薪水差不多提高了一倍,这压制了所有的不满。”亨利经常会找李牧聊天,并不算是汇报工作,有点例行通报的味道。
骏马汽车工厂实行的流水线工作方式不是秘密,现在已经基本在所有的工厂内流行起来,范德尔特汽车工厂当然也不例外,不过因为骏马集团的管理更加先进,所以效果也更加明显。
流水线很不错,但不是万能的,指望推广流水线并不能使一家企业起死回生,骏马集团实行的流水线,是建立在十小时工作制的基础,而且骏马集团给员工承诺了未来的保障,工人只要在骏马集团工作,骏马集团几乎将员工的生老病死全部负担起来,这会最大程度激发工人的劳动积极性,其他企业即使想效仿,也没有这么大的魄力和实力。
“范德尔特家族也是有底蕴的,毕竟是一代美国首富,以前的航运业巨头,所以汽车工厂有人才很正常,只可惜一把好牌被保罗范德尔特打了个稀烂,估计以后很多人只有在需要反面教材时才会想到范德尔特家族。”李牧承认范德尔特家族有底蕴,这也更加凸显保罗范德尔特的无能,连美国政府现在都不在提范德尔特家族了,以前的范德尔特家族是“美国梦”的代表,现在这个梦已经破碎了,再提范德尔特家族是打脸。
现在华盛顿的新宠是骏马集团和标准石油,在国会刚刚列出的重点企业名单,骏马集团和标准石油都赫然在列,在名单的还有卡内基的卡内基-里姆钢铁公司,这些重点企业将会享受到一定的税收减免,这是国会在向资本家示好,至于因此造成的贫富差距,并不在国会的考虑范围内。
说白了,美国虽然名义是所有美国人的美国,但实际美国是美国富人的美国,穷人在美国是没有存在感的,至少现阶段没有,美国还没有能力让所有美国人都享受到发展的红利。
“现在股市里的人都疯了,联合太平洋铁路公司的副总裁史蒂昨天在沙滩俱乐部宣称,要买下市场所有的铁路公司股票,我们要不要也去赚点,现在股市里的钱很好赚。”连亨利都说股市里的钱好赚,可见股市已经疯狂到何种程度。
几家铁路公司的收购和反收购已经达到白热化,市场只要有铁路公司的股票出现,不管价格有多高,马会被人买下来,这里面固然有经济扬的因素,人为的炒作也是重要原因。
“可以,不过要注意时机,快进快出,小心被那几家铁路公司剪了羊毛。”李牧不反对投机行为,JP摩根是最大的投机客,李牧没有资格反对。
每一次经济危机之后,是新一轮剪羊毛的开始,一次经济危机源于美国铁路行业过热,现在美国已经从经济危机复苏,欧洲成了悲剧,依然在经济危机挣扎,这也让很多欧洲资本好了伤疤忘了疼,他们也没有太多选择,把现金存在银行里可不是个好主意。
果然,晚在克林顿城堡,李牧遇到了来自欧洲的投机客。
美国的欧洲人很好认,他们一半神态傲慢,出入都带着大批随从,搞得个个跟王子一样,欧洲人习惯穿正装,有时候看去严肃的有点过分,即使是很随便的场合,也很少见欧洲人随随便便凑合,出现在克林顿城堡里的欧洲人,更是戴着高顶礼帽,身穿繁琐的燕尾服,往往手里还有一把明杖或者是雨伞,后者是伦敦人的习惯。
美国人不这样,李牧来美国的时候还给严家父子都准备了礼服,结果礼服放在衣柜里几乎没有使用的机会,几年来李牧都没见严父穿过几次。
在欧洲人眼里,美国是个缺乏底蕴的国家,即使是纽约,给欧洲人的印象也是如此。
不过克林顿城堡的年代和沧桑感还是给了这几个欧洲人不少好感,只可惜他们在多看了几眼外墙的雕塑之后,很快失去了兴趣。
克林顿城堡以前是军事堡垒,外墙的雕塑是改造成俱乐部之后增添的,完全是为了附庸风雅,这种事糊弄普通人可以,落在行家眼里是狗尾续貂,想让人承认这种行为有意义,恐怕要到几十年或者百年之后。
“最近有不少欧洲人哦――”李牧一边走,一边随口和阿瑟闲聊。
“都是寻找机会的投资客,他们现在被称为‘会移动的钱袋子’,前面那几个是霍亨索伦家族的人,一次经济危机他们跑得快,带了些钱回到欧洲,现在又来寻找机会,希望帝保佑他们。”阿瑟的语气里带着怜悯,并不认为好运会一直伴随霍亨索伦家族。
股市是这样,有人亏钱的时候肯定有人赚钱,入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这句话人人都知道,但往往都做不到。
“我也准备去赚点小钱,现在的钱太好赚了。”李牧和阿瑟是老朋友,如果阿瑟想投资,李牧也不会拒绝。
“你现在下手已经晚了,我知道有人在前几年经济危机几乎买下市场近一半的铁路流通股票,你现在下手只能做接盘侠。”阿瑟向李牧透露内幕消息,并不赞成李牧进入股市。
“谁有这么大本事?皮柏?”李牧第一个怀疑是JP摩根,有这种眼光,同时又有能力的人并不多。
“不是他还有谁?是他和一群波士顿人炒热了市场,现在他们已经进入收获期。”阿瑟对这种炒作市场的行为很不满,不过却没有办法,说不定阿瑟也是其之一。
这个阶段的美国股市,和二十一世纪某国的房地产行业一样,其实大家都知道股市会崩,但大家都有信心能够及时脱身找到接盘侠,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信心。
“这么说我还是老老实实去开工厂吧。”李牧不想贸然进入陌生行业被人剪羊毛,如果送门,即使JP摩根和李牧关系不错,JP摩根估计也不会手软。
这简直是一定的,如果JP摩根现在想造汽车,那李牧也不会放过JP摩根,老老实实吃自己的饭行,别老是惦记着别人碗里的。
阁楼是李牧的固定座位,这里能看到不远处的“炮台四兄弟”,李牧每次来到这里,都会有骄傲的感觉滋生,这是李牧给时代留下的印记,别看李牧一直在寻找存在感,实际李牧已经属于这个时代。
“听说你和皮柏他们要投资矿业,这个行业不错,现在正是机会。”阿瑟作为州长,眼光自然也是不差的,关键是阿瑟有情报,这在投资市场占了大便宜。
因为宾夕法尼亚州的暴乱,和矿山有关的股票正处于低谷,所有人都在等待机会进场抄底,只可惜只有少数人知道进场的时机,这是散户和庄家的区别。
“我可不是为了炒作,我是实业家。”李牧强调自己的身份,和JP摩根那种投机客有着根本的不同。
“有什么区别?都一样。”至少在阿瑟眼里,李牧和JP摩根没什么不同,虽然一个是实业,一个是金融业,但都是阿瑟服务的对象。
对,政客是这么悲哀,既是阿瑟本人现在不大不小也是富豪一枚,但只要在政治这个领域,阿瑟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和楼下那帮人也一样?”李牧脱下身的短大衣,随手交给身后的梅森,在椅子坐下后,把脚翘在窗台,丝毫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哈,那不一样,他们是会移动的钱袋子,你是开银行的。”阿瑟也承认李牧的主场优势,在美国,这里是李牧的主场。
霍亨索伦家族是德国王室家族,在德国他们当然无往不利,在纽约不一定了,纽约人可不会在意德国国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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