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名清楚的记得,笔记本上写的日期是十月二号,国庆节的第二天。但是按照老梁这么一说有就有些不对了,农历十月初一和公历十月二号,完全不是同一天。
女孩清晰的记下十月初一这一天,然后合上笔记本,悄然睡去。
老梁坐在招待所的门槛上抽着旱烟,微黄的牙齿露了出来,眼神注视着正对着招待所大门的崀山,那里就如同一个张开血口的猛兽,等待着去自投罗网。
夜晚,总是那么容易过去,没睡多久,女孩就已经醒来,看了看放在床头的那个诺基亚手机,已经七点了。
女孩洗漱一番就花了半个小时,不得不佩服女生的时间观,其他房间的汉子们都已经出来了,女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将发箍扣在头上,轻盈地离开房间。
按照之前的路程,这行大学生并没有请老梁做向导,一个个带着自己的行李朝目的地——崀山走去。
崀山,地处湖南西部地区,景色优美,但是却没被开发成旅游区。
崀山之上便是有名的浮山村,可惜,这个地方在很久之前就没有人住,上头还完好的遗留着清末的建筑。
这一路走来才发现,路真的不好走,因为早几天这里下了一场大雨,导致路上到处都是泥泞,男孩子还好,对于几个女孩这完全就是一种折磨。
好在,今天的天气不错。
“大家休息下,还有一段山路要走,先吃点东西吧。”
古典的女孩扶着那个面色苍白的女孩坐下来,从包包里拿出一点小糕点递个她吃。
“夕珑,何廉对你表白了没有?”
被称作夕珑的这个女孩点点头,眼睛稍微看了一眼那个穿着阿迪达斯的男生道:“静静,可是我真的对他没什么感觉,而且这一次的旅行,到现在都有点顾虑,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答应他到这里来玩的?”
曹静神秘地笑了笑,喝了口水不再说话。
下午四点,大家终于来到目的地,传说中的浮山村。对于这个村子的记载,就停留在改革开放之后,之后再也没有记录。
崀山有村,名浮山。也不愧被叫做浮山村,这个地方海拔相对于平原地区还是比较高的,浮山村这块地方就已经常年有云雾围绕。
从远处看了,就好像这个小山村漂浮在云雾之中,那一种美,是用语言形容不出来的美丽。
何廉带头走进村子,虽然这里几十年没有人烟,但是屋舍错落有致,村子并不大,从村头到村尾只有几十户房子,但是很奇怪的是,在村尾居然有一所比较大的宅子。
何廉是文学系的,对于古代的建筑也偶有了解,但是在一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村子里修建了这么一所大宅子,还是有一点奇怪的。
“崀山有村,名曰浮山,览夫夷,窥紫霞,风景犹胜,自古多有慕名而趋者。”
虽说奇怪,但是也没有发现什么其他问题,所以何廉将这个想法又压了下去。
宅子周围有几棵枯黄的老槐树,树已经死了,那干枯的枝桠从宅子外边伸到了里边,枯死的老树就如同暮年的老人,将这个宅子点缀得更加神秘。
赵夕珑悄悄地靠近古宅,古宅的大门上还挂着桃木符,这种东西是很久之前百姓迎接新年所用的东西。
门锁已经坏了,大门都已经倒了一半,只剩下一块木板无力的支撑着,从外头朝着宅子里看去,杂草丛生,一片荒凉。
赵夕珑撇开何廉走了进去。
宅子得四个角,都雕刻着一个人面兽身的神像,看样子很古老,拿着照相机的贾和连忙对着这古老的宅子拍了几张照片。
何廉见赵夕珑根本没有心思理会自己,不由地脸色怔了怔,然后脸色露出欢心的笑容道:“夕珑,不如我们今天就在这个宅子里落脚吧,明天我们再到这个村子里其他地方玩一玩?”
赵夕珑点了点头没有做声。
曹静脸色不是很好,皱着眉头看着这个宅子,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朝男友怀里又靠了靠。
于是乎,一行八人就这么住进了古宅。
夜晚,赵夕珑照旧将笔记本拿出来,记下来今天的事情,落款,十月初二。
夜色,笼罩在这个神秘的古宅之中,星光居然完全投射不进这个宅子,整个宅子都笼罩在黑暗之中。
窸窣的声音不停地在耳旁盘旋,在朦胧之中,赵夕珑居然看见,生病的曹静一个人躲在屋子的角落里哭泣,可是,为什么就是起不来。
眼见着曹静不停地在哭,可是没有一个人起来安慰她,包括她的男友。
哭声很凄厉,甚至可以用刺耳形容。可是,凄厉的哭泣声中居然带着笑声。
是谁?
半夜里有人躲在角落里哭泣,谁不害怕,何况是赵夕珑这样的古典女孩,心思缜密的人想起问题来,会越想越怕。
可是,自己起不来啊!
没办法,赵夕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角落里的曹静不断地哭,过了一小会,哭声渐渐地小了。
刚要闭上眼睛,突然觉得有些纳闷,哭声是小了,为什么会有笑声了?
赵夕珑的眼珠不断地在眼眶中转动,这不动还好,一动,就看到惊悚的一幕,生生地卡在自己眼里。
就在自己上头,一具尸体就那么赤裸裸地挂在上面,那尸体上,有些地方已经腐烂得只剩下骨头,而那眼珠,还被吊在眼眶上,失去神色的眼珠,直直地盯着下面。
而那笑声,居然是从尸体嘴巴里发出来的。
“啊!”
赵夕珑的尖叫打破了夜的宁静,何廉急冲冲地从角落里爬起来赶了过来。
尸体不见了,角落里也没有曹静的身影,她还安安静静地躺在男朋友的怀里睡着。房子里只有几人的呼吸声,房子外是秋风呼呼的声音,好几次有落叶被风吹到大门上,形成敲门的声音。
“没事,我做噩梦了。”赵夕珑平复了心情,看着何廉投递过来的目光,羞涩的低下了头。
原来是做梦,何廉舒了口气,看着赵夕珑一脸的冷汗,关爱地在她的睡袋上加了一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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