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七章 陷阱

  里面塞了整整八十斤黑火‘药’和铝粉的巨型开‘花’弹,威力几乎堪比一枚现代的一五五炮弹,那狂暴的威力带着无数弹片如同神灵的巨手般从天空拍落。.。

  无数清军被硝烟和烈焰吞噬。

  环状推开的尘埃夹着无数清军尸体的碎块横扫四周,更多清军在支离破碎中飞起,凶猛的气‘浪’伴着天崩地裂的巨响瞬间到了海兰察面前,就像狂奔的战马一样撞在他身上,在碎石的击打中这名乾隆朝第一猛将惨叫着倒飞出去,直接撞在了他身后的一堵墙壁上。好在他这里毕竟距离远,当他滚落在地之后凭借强悍体魄,仍然挣扎着爬了起来,然后紧接着吐出一口鲜血,用震撼地目光看着正在升起的烟柱,烟柱下方无数支离破碎的死尸散落着,而头顶天空中还依然在有清军尸体的碎块不断落下。

  正中间是一个触目惊心的弹坑。

  同样被震撼的还有那些幸免于难的清军士兵,当四周被气‘浪’撞倒的清军士兵纷纷爬起时候,全都傻了一样看着眼前恐怖的一幕。

  至少两百人死于这枚炮弹。

  那死尸碎块遍地的惨状让所有清军的‘腿’都在颤抖!

  甚至还有一些死尸上根本看不到任何伤口,却从耳鼻中不停流出鲜血,看着令人‘毛’骨悚然。

  一名身穿正黄旗盔甲的将领突然间拽过自己的战马就要跑。

  然后砰得一声枪响。

  刚刚爬上马的他惨叫着坠落。

  “临阵脱逃者斩!”

  海兰察举着短枪带着脸上鲜血面目狰狞地吼道。

  慑于他威信的清军赶紧整理残局然后继续完成布防,毕竟这些人不是北京和南方那些废物八旗,这都是从东北调来的关外八旗另外还有大量索伦兵,也就是鄂温克等族,而海兰察本身就是索伦人,这些常年在东北渔猎的还有几分当年八旗的悍勇,事实上乾隆朝后期,很多作战中都大量使用索伦人,这些人比‘蒙’古兵还靠谱,唯一的遗憾就是他们人口太少。

  但可惜现在索伦人也没用。

  因为紧接着五里外神威无敌大将军炮的第二次怒吼就发出。

  第二枚巨型开‘花’弹没有击中集结的清军士兵,但却击中一处仓库,无数囤积的粮食连同数十名后勤的士兵被炸没了,知道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得崩溃的海兰察,立刻下令赊旗店的绿营出击。然而后者尽管在那些将领催‘逼’下发起了进攻,却在对面圣教军的一轮排枪后就毫不犹豫地溃败回去,死的士兵们几个,死的将领却有不少,甚至连河北镇总兵都阵亡,至于是圣教军的子弹还是绿营士兵的黑枪这个海兰察也不敢确定,总之绿营是没有指望的,而就在绿营进攻期间又有五枚炮弹落下,两百多最‘精’锐的八旗士兵死于那恐怖的爆炸。

  无可奈何的海兰察终于向‘蒙’古骑兵发出了回援的命令。

  “前进!”

  博望的高地上,看着纷纷撤退的‘蒙’古骑兵,杨忠的手向前一挥说道。

  巨大的空心方阵立刻移动。

  这里是纯粹的平原,没有任何的山地阻隔,与赊旗店之间也只有几条只能算水沟的小河,第一镇完全可以结阵移动,包括张诚在内的第一旅横队向东伴着鼓点节奏整齐向前,两翼第二第三两旅横队变纵队,以同样速度整齐向东,后面第四旅原地掉头但保持横队不变同样向东,中间炮兵催动他们的马匹,拉着大炮和装满弹‘药’的炮车在阵內跟随移动,骑兵旅依然在阵中没有出击,但各旅各营所属的侦查骑兵队却巡弋在阵外警戒。

  这就是圣教军的优势。

  在纪律和信仰约束下,这支庞大的军团可以像机器一样,实现将领的任何意图。

  正准备撤退去增援海兰察的‘蒙’古骑兵立刻停下,很显然他们不想错过这机会,一支移动中的步兵比一支占据有利地形结阵的步兵更易攻击,紧接着一支约千人的‘蒙’古骑兵立刻分出向第二旅发起试探‘性’进攻。但纵队行进的第二旅步兵根本没理他们,外围警戒的旅属骑兵哨和四个营属骑兵队,总计四百名轻骑兵迅速上前,并且摘下他们的马枪,在狂奔中互相靠近,迅速组成一道密集的骑墙,右手抓住枪托扣住扳机,左手握枪管稳稳瞄准,仿六五式骑兵刀的马刀挂在右手腕,狂奔中急速地拉近着距离。

  急于解决这批对手的‘蒙’古骑兵们单手端起长矛,在马背的起伏中等待最后的突刺。

  这样的冲锋中‘射’箭毫无意义。

  同样开枪也毫无意义。

  最单纯的长矛对冲就是最有效手段。

  “杀,杀妖人!”

  科尔沁多罗郡王世子桑济札布端着长矛吼道。

  作为爱新觉罗家最坚定盟友,科尔沁各部这一次几乎倾巢南下,连同其他几部总计两万‘蒙’古骑兵在满珠习礼五世孙,科尔沁左翼中旗札萨克达尔罕亲王率领下,准备像他们祖先一样横扫中原,然而仅仅在这南阳就死了超过四分之一了,不过他们依然满腔热血,只要他们再击败眼前的这支敌军,胜利的辉煌就属于他们!

  “佛祖保佑,杀妖魔!”

  他声嘶力竭地吼道。

  几乎就在同时,对面的骑兵进入到不足十丈距离。

  桑济札布调整姿态,将手中长矛对准了正面一名骑兵的‘胸’口,但就在这时候那名骑兵手中枪口火光闪耀,下一刻他感觉就仿佛两根火筷子狠狠捅在脸上般,两道灼热的疼痛感直冲他的大脑。他惨叫着在这撞击力量下猛然后仰,紧接着‘腿’上和‘胸’前至少两处剧烈的疼痛感也迅速传到,甚至就连座下战马都悲鸣着人立起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对冲的那名圣教骑兵就到跟前,然后一道马刀的寒光划过,桑济札布的人头坠落,只不过他已经面目全非,整个脸都被两处血淋淋的伤口变成了烂‘肉’。

  圣教骑兵用的是霰弹枪。

  虽然杨丰复制雷明顿肯定还做不到,但制造前膛单发霰弹枪还是毫无压力的,也就是装填子弹困难,但骑兵根本也不可能有装填第二发子弹的机会,剩下还有后坐力大,但这个减装‘药’就行了。相当于十二号霰弹的十八点五毫米口径,相当于零零号鹿弹的八毫米弹丸,黑火‘药’做发‘射’‘药’本来后坐力就不大,只要二三十米內糊脸杀就足够了,实际上就算是普通的棉甲也足够击穿,这是侦查骑兵的配置,真正的骑兵旅反而不用,骑兵旅的配置是丈八长矛。

  但这对付‘蒙’古骑兵足够了。

  冲锋的圣教骑兵纷纷扣动了扳机,不到三十米距离上霰弹枪没有什么瞄准不瞄准,大概有个方向就行,马背上本来也没法瞄准,每支霰弹枪喷出九枚八毫米弹丸,几乎没有落空的,命中的数量可能有多有少,但总有一颗命中的,命中不了人也绝对能打中马。

  就在‘蒙’古骑兵的惨叫中,打出子弹的圣教骑兵以最快速度丢下挂在身上的枪,顺手抄起挂在手腕上的马刀斩向无力反抗的敌人,然后迅速错身而过,用马刀和后面正赶到的剩余‘蒙’古骑兵厮杀起来。

  而他们的后面巨大的方阵依然在前进。

  ‘蒙’古骑兵中,科尔沁左翼中旗札萨克达尔罕亲王旺札勒多尔济皱紧了眉头。

  他进退两难了。

  圣教军的意图就是拖住他们,拖不住他们就跟在后面到赊旗店,反正两地相距不过三十多里路而已,而他们的首要目标是去救海兰察,以圣教军的这种方阵防御,他们同样很难打开那里的圣教军方阵,如果打不开那里的方阵然后这支方阵挤压过去,加上潘河的河道阻隔,反而会对他们形成包围。

  除非分兵拖住这个方阵。

  但类似的小队袭扰过不了外围游骑的关,要知道方阵的另外三个面上还各有一支同样的游骑,袭扰是阻挡不住步兵的。

  除非大规模进攻,但这个大规模进攻就得面对阵型內的骑兵旅了,那是四个千人的骑兵营,而且是最‘精’锐骑兵,想要战胜他们最少也得五千‘蒙’古骑兵,而且这还不能让这个方阵停止前进,因为这些步兵没必要管骑兵之间的战斗,如果‘逼’停这支步兵还得增兵,而且还不能少了,这些步兵也不是不能围歼骑兵的,那么所有加起来最少得投入一万骑兵才能拖住他们,而‘蒙’古骑兵现在只有一万五千能战斗的了。

  难道分五千去就海兰察?

  那没有任何意义,那里的圣教军骑兵旅就能解决。

  不管海兰察?

  但他留在这里也打不开这个方阵啊!

  这东西简直令人绝望。

  正在这时候一名骑兵突然冲了过来在他前方下马跪倒。

  “王爷,裕州城外各军遭数万从伏牛山和桐柏山中冲出的敌军猛攻,接着城内守军杀出,内外夹攻,绿营各军四散崩溃,勒保大人的八旗军无力支撑,也已经向北撤退。”

  那骑兵一脸慌张地说。

  “该死,中计了!”

  旺札勒多尔济下意识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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