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初忽然道:“光度,他们……来了。”
来了吗?
钟蓝眨眨眼睛,将眼眶里的泪意忍住,她低垂下眼帘,看向白夜初,说道:“你走吧。”
白夜初一怔,问道:“什么?”
钟蓝没有吱声。
白夜初这才明白过来钟蓝这是叫她离开,但是她现在怎么能走?至少有她这个辅助在,还能帮衬帮衬钟蓝,倘若只留下钟蓝一个人,只怕她是坚持不住的。
白夜初不想看到钟蓝死,一点也不想。
钟蓝明白白夜初的意思,但是她还是强制命令道:“你走吧。”
在这犹豫的时间里,‘女’研究人员已经带着人往这里来了。一见到还处在这里的二人,‘女’研究人员大声笑道:“光度,你自己能逃到副本里是没错,但是你一定想不到当我率领下属将你的血族宫廷屠杀得一干二净的时候那种畅快感。这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你却然一群Npc承受。你真的以为你获得了王位就是无敌了吗?研究院掌控着一切,这才是真理!”
钟蓝眯眼瞧着神态癫狂的‘女’研究人员,她突兀笑出声,她说道:“你们杀了她。”
她是谁,钟蓝并没有解释。
‘女’研究人员也是一愣,紧接着她便反应过来钟蓝口中的“她”应该是指的阿黛尔。了解钟蓝的研究院自然也知道阿黛尔的死,要说如果没有阿黛尔,钟蓝早该死在她的手下,如果没有阿黛尔,这血族宫廷早该被攻下。
只可惜,阿黛尔还真的死了。
当双方‘交’战的时候,钟蓝的心已经完全陷入了一种麻木中,她毫无理由地挥动着手里的匕首和弯刀,一个个收割着人头,同时承受着巨大的伤害值,最后受到治疗或者自己喝点红‘药’。
她在试图麻痹自己。
遗忘血族宫廷内奥奇丽的死亡,也在试图遗忘阿黛尔的死亡,忘记钟乐、苏禾、穿越那座山、落魄小子的死亡。
仿佛一切都无所谓,在这场一边倒的战斗中,她是注定要死的。
但是……谁能规定人不能在临死之前挣扎一下呢?
她的命永远都要别人来换。
她突然松下匕首。
站直身体。
她的身体已经是鲜血淋漓,知道自己没法逃跑,她准备承受着最后一击。
然而……痛的并不是她。
“竹枝曲?”钟蓝一愣,她喃喃道,“你在做什么?竹枝曲……竹枝曲!”
白夜初挡在钟蓝面前,为她挡住了一道伤害,同时面上‘露’出一丝笑容,就道:“这是我一直想做的。只是希望光度……钟蓝你,永远不要放弃希望。”
希望吗?什么是希望?
钟蓝突然‘迷’‘惑’。
她垂下眼帘。
泪流满面。
叫她最痛恨的诅咒终于灵验了,当她身边的所有人全部、一一死掉的时候,她才骤然明白过来心的疼痛。
这算是惩罚吗?
白夜初被一箭穿心,生命值骤降在0的位置上,已经无法相救。而钟蓝亦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千疮百孔,难以救‘药’。
“竹枝曲,再见。”
“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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