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边出现了鱼肚白。
苏敏被客厅里的尖叫声惊醒,她揉了揉眼睛,叫道:“妈,你又怎么啦?”
打了个哈欠,她扫视着周身,感觉浑身黏糊糊的,似乎昨晚经历了很强烈的运动一般。
房门处突然传来一声“哐当”巨响,将苏敏吓了一跳,彻底醒来。
她瞪起眼睛,正要抱怨,突然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睛。
“妈,你脸上的皱纹好像少了呢。”苏敏有些不确信地说道。
“可不单单这样……”苏母惊喜道,“你看。”
她轻轻一跃,右手便触摸到了屋顶。
看着一夜之间仿若年轻了十数岁,充满活力的母亲,苏敏的记忆逐渐串联起来。
她伸出右手,细细感受着身上的变化,脸上溢出笑容。
“所以说,W才能够价值一百多亿啊。”苏敏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
……
乔木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白色的天花板。
他的旁侧已经空了,被子上留有余温,显然唐薇离开不久。
看了眼手臂上的凤凰状的印记,他将目光移开,翻身起床。
唐薇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她的精神较之昨晚好了不少,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是在接到唐德江的电话的时候,她的表情中仍旧是显露出几分不自然。
“不要多想,”乔木搂紧了她的肩膀,“苏阿姨或许有一些不得已的苦衷,但是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唐薇轻轻颔首。
二人下楼,到了唐德江的专属座驾内。
对于乔木和女儿从同一个公寓中走出,唐德江并没有说什么,事实上这种关系他早已经知道并且默许。
他的神色间难得的露出几分落寞之意,见到乔木也只是点了点头,而没有一点哪怕敷衍的笑容。
乔木能够感觉到,唐德江的心情很低落。
他能够理解,尽管二人分开,但是唐德江对苏素从未死心。
他或许知道一些有关于对方的秘密,并且坚信能够再见对方。
然而,现实给了他狠狠一击,妻子死亡的消息彻底击溃了他的所有幻想。
三人被送到机场,很快便登上了飞机。
辗转十多个小时,终于抵达美国。
这是乔木第一次来的这个陌生的国度,但是对于周边的一切并不特别陌生。
他所经历过的很多位面便是以美国为主体的。
此番不知是处于什么顾虑,唐德江并未带保镖。
转乘了另一辆飞机,一直到傍晚时分,三人才抵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座美国东部的小城,名为卡娜斯佳,是以美国一个二战时期的英雄名字为名称的。
城市很小,规模上只相当于华国西部的一座县城,城市中的人口更加寥寥。
三人辗转乘车,最终停留在一座破旧的公寓楼下。
楼房看起来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建成的,外墙的很多涂料都已经脱落,低出还有很多滑稽的涂鸦。
“她以前就住在这里?”唐薇忍不住皱眉问道。
唐德江看了眼公寓上的巨大的英文字母,沉默地点了点头。
三人走入公寓,一股呛人的霉味便传来。
顺着那狭长的走廊望去,乔木看到有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正光着脊背朝着这边看来,手里还抓着一个酒瓶。
一对夫妻正在吵架,嘈杂的声音在楼道里回响。
……
如此情况下,三人见到了公寓管理员。
这是一个慈祥的白人老太太,脸上挂着笑,一边带着三人向唐母生前居住的房间走去,一边向三人讲述着对方生前的情况。
“苏是二十多年前住进这里的,那时候这儿还没这么破旧呢……她一直独来独往,若非警察翻看了她的遗物,我恐怕到现在都以为都她没有亲人,怎么会猜到她还有丈夫,和这么漂亮的女儿……”
“说起来她欠了整整四个月房租了呢。”
随着“咔嚓”的声响,房门打开,老太太的声音也是倏然一转,看向唐德江。
唐德江却并未理会对方,而是直接推门而入,看着这间不到十平米的房子。
除了一张床,一个小背投电视机,一个破旧的书桌外,便是一个摆放着灶具的矮桌子。
这里一些都显得简陋而狭隘。
唐薇看着母亲从前住过的对方,心头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她一直以为母亲是为了追寻更好的生活而离开了他们,可是如今看来,似乎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
若是那样的话,她不至于住这样一间可以用“破旧”来形容的房子,而这里他们家的别墅根本无法相比。
她的目光移动,看到了贴在墙上的各种纸张上。
纸张大都是从报纸或杂志上剪切出来的,也有一些图片之类的东西。
唐薇快步走近,目光移动,看到了上边的内容。
几乎每一张剪纸,都与她或者父亲有关,包括她小时候曾刊登在《少年月刊》上的一篇作文,也有很多她在网络上发布的照片,都被洗了出来贴在上边,有的已经发黄,有的显得崭新。
最后一个是十六天前,一则外界捕风捉影关于她退出唐氏药业的报导,其中还配了一张她曾参加一次发布会的照片。
在她的照片旁侧,有着一行有点歪歪扭扭,似乎是耗费了极大力气写出来的字:“薇薇终于长大了呢,这样我就放心了。”
乔木将一把美金塞在公寓管理员老太太手中,同样是好奇地打量着这里。
他之前注意过,这个公寓几乎与世隔绝,里边没有摄像头,甚至连网线都没有,这也难怪洛丽塔一直没有找到对方。
“她很久没有出去了?”乔木小声问。
老太太拿到了乔木给的钱,态度格外的好。
她点头道:“从前她还在外边的超市里打工,自从前年超市倒闭后,她就没有再工作了,只有偶尔出去买点吃食,或者去教堂祷告。”
“她的身体似乎不太好,经常大半夜的剧烈咳嗽,有时候都能咳出血,好多邻居都投诉,不过她是老住户了,所以我从来没有赶她走……”
“我是连续三天都没有听到她咳嗽声,所以把门打开,没想到她已经死在里边了……是教会的义工帮助她办的葬礼,卡萨丁主教可是个好人呢……”
说着说着,老太太便扯远了话题,乔木对于这些情况了解加深了一些。
从对方的身上,她并未感觉到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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