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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随云这只小小的蝴蝶,此刻并不清楚,他扇动的小小波澜,已经以势不可挡的势头席卷这块苍穹之下的大地,演发了一幕又一幕的悲剧与喜剧。阅读..※※
汀州沈家与刘家这两个新兴的名门世家,这几年来一直互相敌视,冲突不断,到了最后干脆把自己家族背后的筑基修士请出来,两位筑基仙师眼见就要到拼死搏杀一场的时候,却传来了万仙宴的消息,两位筑基修士当即化干戈为玉帛,携手到神霄山参加万仙宴。
散修云中子与天程子是多年知交,无事不谈,交情好得如同蜜一般,这次云中子一听说这次万仙宴的消息,立即赶了七天七夜的路程,准备一起到神霄山参加这次千载难逢的盛宴,却发现天程子的洞府早已大门紧闭,细细一问,天程子一接获万仙宴的消息,谁也不通知一声,直接就去了神霄山,云中子恨恨不平地说道:“还好这场万仙宴,终于让我认清了谁是真正的朋友!”
云中子赶去神霄山的路上,遇到好几拔修士都骑着乘鹤直往神霄山而去,他因为天程子的关系,却是只愿一人独行,哪料想居然因为这万仙宴的消息,结交上一位好美食的女修,两个人一齐直奔神霄山而来,要尝一尝这重华峰的仙酿仙膳。
苍莽山修真界知名的白手起家修士顾一库,一向被女修士认为是又可靠又可信,毕竟他出身贫寒,是凭着自身努力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只是这一次正准备与新娘子入洞房的顾一库,一听说这万仙宴的消息,洞房也不入,婚也不结,直接就抢了一匹快马直奔神霄山,直呼:“大道方可贵,道侣何足道!”
而苍莽山出名的高富帅古朝惜,已经出发赶去重华峰的路上,一听说初恋情人的遭遇,立即就赶回来,连万仙宴都不参加,就想着怎么安抚佳人。
各种各样的悲喜剧,不断在整个苍穹世界上演,只是柳随云对此一无所知。
他所知道的事情仅仅局限于神霄山与重华峰,两位师兄与楚沧山偶尔会来一趟天雾峰,而林嵩、王启年他们则是常客,争先恐后地把最新的进展汇报上来。
一切都在有条不娓地进行着,当然有条不娓只是表面现象而已,事实上现在已经有点稍嫌混乱的迹象,每天都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要他们来处理。
比方说,虽然现在才是二月上旬而已,可是知道万仙宴而提前来到神霄山的修士已经有近百人,这批人怎么安排就成了一个大问题。
这次万仙宴仅仅是免费提供一顿仙宴而已,并不包食宿,而神霄山物价贵腾,要一直住到二月下旬的话,那恐怕会生出许多乱子来,这就需要主事人精心安排,给他们提供最物美价廉的选择。
而百事堂的一些精英弟子已经加入了万仙宴的巡视队伍之中,尝试着巡视整个重华峰附近,同时还可以充当廉价的力工,只是这支队伍的食宿与薪酬怎么支付,现在大家都还没拿出一个章程,只是让大家先免费干下去再说。
只不过现在的柳随云只是喜滋滋地看着这一片绿油油的菜地,再有三五天功夫,整个菜园子就可以收割了:“师娘,弟子干得还不错吧!”
“茶树照顾得不错!”沈雅琴看了一眼远方的几从茶树:“今年的新茶,是个好收成啊!”
这个“好”字不仅仅是指数量,而且也是指质量上的好,柳随云一听这话,心中颇为宽慰。
在这片菜园之中,他流下了太多的汗水,甚至可以说是超越了自己的极限,只不过有了师娘这句含蕴的夸赞,一切都值了:“师娘,到时候还得请你过来帮忙!”
“连收菜都要我帮忙?”沈雅琴身着金缕衣,腰束白玉带,意气飞扬,已经看不出多少失落的意味:“你们几个师兄弟,这段时间给我找了多少活……”
“没多少,没多少!”柳随云笑嘻嘻地说道:“不过是多采了几斤生茶叶,请师娘帮忙出手杀青炒制,师娘您也不是乐在其中!”
“哼!”师娘的鼻音不重:“几百多斤生茶叶,这也叫多采生茶叶,从杀青到炒制,都是我亲手而为,还有还让帮你们处理了七八百斤的灵蔬,也不知道你们几个师兄弟在捣腾什么。”
柳随云一行人的动静太大,要想完全瞒住沈雅琴是不可能的事,因此听到沈雅琴的不满之外,柳随云也没有什么惧意,反而亲昵地说道:“这不是要给您一个小小的意外惊喜吗?等过些时日就知道了!”
沈雅琴并不清楚柳随云他们搞出了多大的动静,真得以为柳随云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小小的意外惊喜”而已,因此微微嗔怒道:“你们男人啊……都不让人省心,从小到大,我就没少操心过!”
柳随云却是自吹自擂了一番:“弟子一定是最省心的一个,师娘放心,过些时日,就给您一个小小的意外惊喜。”
现在万仙宴虽然大张旗鼓地进行着,但还没到形成既成事实的地步,柳随云估计着再过五六天,一定都形成了既成事实,到时候师娘骑虎难下,只能承认了事实。
果不其然,沈雅琴真没想到柳随云他们居然会搞出这么大的声势,她只是说:“你们啊,让我少操心就行了,我才不要什么小小的意外惊喜,对了,随云,茶园我替你看着,林嵩师侄找上门来了,你把他打发了吧……”
林嵩?柳随云往山下瞅了半天,没看到林嵩的人影,约莫小半刻钟之后,柳随云才发现林嵩的身影出现在茶园下方的旧药田边。
师娘好敏锐的神识!
柳随云不敢多想,赶紧就往下走,而林嵩也风风火火在茶园上走来,看这阵势肯定是发生什么大事。
林嵩看到柳随云的身影,刚想说什么,柳随云却是直接捂住他的嘴,拖着他就山下走:“我师娘在上面,咱们到下面说去!”
两个人走出半里多地,柳随云才问道:“林师弟,瞧你这风风火火的架势,发生什么事?”
林嵩惊惶不定地说道:“为了万仙宴的事,咱们百事堂的弟子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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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事堂。
虽然林嵩自许为百事堂的中流砥柱,是百事堂内即会干事又会使唤人的骨干,但是几位老资格的筑基修士却并不看重这位刚刚崛起的筑基新秀。
他们筑基成功的时间,比林嵩呆在百事堂的时间还要长久得多,百事堂的一草一木,都可以说是在他们的掌握之中,自然对四处收拢人心的林嵩看不顺眼。
现在百事堂的议事厅之内,几位筑基老修士脸上就显现出幸灾乐祸的神情:“谢副堂主已经赶过去弹压了,想必能听到许多对林嵩林师侄的控诉!”
谢副堂主可不是一位普通的筑基修士,这位假丹修士能在百事堂内说一不二,甚至差一点就架空了金丹期的堂主与长老,并不因为他的准金丹期修为,而是在于他有一个好师傅。
严格来说,他不仅仅是掌门的真传弟子,也曾是李万剑的记室与长随,李万剑许多不能对外人道的机密,他都是了若指掌,正是这一重身份,他才能在百事堂内说一不二。
而现在林嵩招惹到谢副堂主的身上去,岂能落得什么好果子吃,这几位在百事堂最活跃的筑基老修士都数落起了林嵩平时的不敬:“咱们好歹也是筑基几十年的前辈,他筑基成功之后,也不知道上门提点心意过来……”
“是啊!不提点孝敬过来也就罢了,筑基以后,就迷失了自我,以为天下地下唯我独尊,在本堂内拉帮结派,搞得本堂乌烟瘴气,一塌糊涂。”
“何止是拉帮结派,简直目无尊长,无法无天,外人若是不知情,还以为这百事堂是他林嵩的一言堂!”
“平时胡作非为,原本在炼气期的时候还蛮看好他,没想到一筑基,不是沉迷于花街柳巷,就是与一群下九流之辈混在一起,账目不清不楚,以为我们这些前辈都是瞎子吗?”
过去这一两个月的时间,这些筑基期的前辈面对林嵩都是说话客气客气,热情无比,时不时还赞上一句,对于林嵩在百事堂的一切作为都采取绝对纵容的姿态,只是今天百事堂内出了事,这几位老修士就争先恐后地跳了出来,实际真正的罪名只有一个:“根本不把咱们这些前辈放在眼里!”
目无尊长这个罪名,在这些老修士的眼中重于一切,现在林嵩出了这等大事,他们岂能不好好落井下石一番,让林嵩尝一尝老前辈的温柔铁拳。
“我看这一回,林师侄能不能留在咱们百事堂都不好说话了……”
“走了清净,走了清净,只不过他好歹是个筑基修士,只要不背负背叛师门的罪名,总能找到条出路!”
“哼哼,且看这一次那位沈仙子怎么保他!”
“最好保一保,然后再发落他。”
“什么沈仙子,年龄还不如老夫老。”
百事堂是处理杂役的地方,呆在这里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筑基修士素质如何,有多重的怨气,不须多说,只是正当这群老头子得意的时候,那外面也传来了消息:“谢副堂主怒气冲冲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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