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特洛西斯城。
黑色的沥青从特制的皮桶里倒出来,在城楼上划了一条黑色的线,很快,举着火炬的士兵点燃了沥青,一条火龙腾得燃烧起来。
“点火!”
浸透了油脂的麻布遇火就着,很快,三棱形的箭头就被烧红,箭杆用的是坚硬而沉重的荆木,箭尾镶着白色羽毛,这一支箭的造价就抵得上别的国家三支的钱,乌鲁克这次算是下了血本。
特洛西斯只是一座小城,九米高的城墙在巴萨克人眼里显得可笑,不过阿斯艾尔还是带着五万军队赶来了,只因为从此以后的城池比这里还要低。
“发射!”
千多名弓箭手一齐放箭,虽然称不上箭雨,但一条条红色的轨迹还是颇有气势的,尖锐的三棱箭头轻易扎进了巴萨克普通士兵的轻甲里,火焰被血液熄灭,很快空气里就弥漫了怪异的烧烤味。
借助城楼的高度,火箭的射程能达到六百米,为了提高精度,直到三百米才开始攻击,所以,敌人的回击很快就来了。
零零散散的属性各异的魔法丢上了城头,都是巴萨克冒险者的杰作,虽然威力不大,但还是给普通士兵带来不小的麻烦。
更大的麻烦还在后面——
腾龙引巨大的身姿已经接近了,让那些铁铸的触手扎在城墙上那就基本不用打了。
“瑟莱雅!”阿斯艾尔抽出了黄金狮子,全身斗气鼓动起来,看似强大,但瑟莱雅却从中看出了问题。
“你的力量还没有恢复?”
“……是。”
瑟莱雅忽的想起,那个名叫安德烈的家伙自称在挑战中打败了他,她张了张口,不过还是没多问。
男人这种死要面子的性格瑟莱雅还是很了解的,所谓的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咳,跑题了。
敌人出动了五架,瑟莱雅握了握拳,感觉到自己处在最佳状态,好吧,即使是安洛克你亲自过来,我也会毫不留情的打过去的。
她很清楚,在一里之外的地方,肯定有一双红色的眸子看着这里,她负担着四百次每分钟的心跳,飞速的燃烧着自己的生命,却无怨无悔为自己的国家谋取未来。
所以,出于尊重,瑟莱雅决定不可留情。
――
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五条黑乎乎的铁索横跨长空扎向了城楼。
阿斯艾尔低吼一声,挥出一道青色狮牙斩,迎头砍在一道铁索上,那铁索就被撞开了,他不罢休,再次聚气,勉力又挥出一击,只是这次的力度远不如开始的一击,铁索只是微微偏了个角度,却直直的砸向阿斯艾尔的脚下。
瑟莱雅原本就分了一丝注意力在他身上,看到他那样子顿时觉得又好笑又好奇,还真是要面子不要命了啊?
“秘罗翼动!”
水晶巨翼凭空出现,双翼一震刮出一股七彩的风,带着沛莫能御的力量直接把那四条铁索掀飞。
阿斯艾尔憋红了脸,看都不敢看瑟莱雅一眼,就那么拄着剑走远了。
瑟莱雅当然明白他的感受,哼,被一个女人超过了,感觉不爽?世俗的执念还还真是深重啊。
“士兵们,射箭!”瑟莱雅低喝了一声,轻身跃到箭楼上,等又一波火箭升起,瑟莱雅张开双臂,七彩的秘罗之力犹如一张帷幕笼罩了所有的火箭,火箭穿过秘罗之力的网,速度就忽的增加了几倍,带着凄厉的尖啸笔直的射向巴萨克军。
艾丽卡,安洛克,希波吕特,你们看到了吗?看到了我的决意了吗?
于是,有人回应了。
从敌军的阵地中间,无数青色魔法箭仿佛烟花一样爆炸开来,被秘罗之力加速的箭矢竟然被一一截断!
一个银色的影子凭空虚点了几下,便跨越了数百米的距离,一如往昔的站在瑟莱雅面前。
嗯,好美,就像不久前,映照着月光,双目冷厉,古今无波,不错,眼前的女子是个让瑟莱雅莫名心动的存在。
也许,是因为她曾经“杀死过”自己吧?这种冷艳一直在她脑海里回荡,在瑟莱雅被她所伤,无法动弹的日子里,这个奇妙的魔箭手的英姿一直在脑海里徘徊。
无关于****,只是纯粹的欣赏,就像欣赏一件举世无双的艺术品。
因为瑟莱雅而焚毁的手臂,就像断臂的维纳斯,用邪恶的魔兽的肉体替代,带着危险的冷艳。
所以,一次倾尽全力的对决是不可避免的,彼此都在渴望着,都在为对方“心动”。
――
“魔箭,宝树华光!”
一支箭,在极近的距离爆炸开来,发散成无数青色魔力束,正是刚才挡下箭雨的招式。
“好!秘罗剑肆!”
剑指一引,从下往上,脚底的石块瞬间崩解成无数细小的尘粒,像刺猬一样炸射开来,沙尘暴一般迎向希波吕特。
两股强大的力量在半空碰撞,底下的士兵们就遭殃了,瑟莱雅咬了咬牙,增大了自己力量覆盖范围,但终究还是护不周全,青色魔法箭瞬间就射伤了十数名士兵。
在战争中,即使是用士兵做威胁也是无可厚非的,瑟莱雅冷然一笑,控制力量的方向,顿时巴萨克的军阵也受到了余波的冲击。
来而不往非礼也?真是残酷的逻辑。
“魔箭,雾隐!”
猛地窜起一片浓雾,瑟莱雅心中一惊,一跃飞出了浓雾的范围。
“魔箭,毒染!”
果然,曾经杀死过自己的招式啊,这次是否能够再杀死自己呢?不知何时,瑟莱雅的嘴角露出一抹轻笑,她完全沉浸在战斗的喜悦里,这是别的任何敌人都没法给予她的战斗。
“希波吕特,果然还是你……”
最值得我出手啊!
“太昊之焰,秘罗为体!焚天陨星术!”
太昊之火猛地从周身燃烧起来,在秘罗咒体的作用下,瑟莱雅的身体近乎灵体化,夹带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就那么直直的从空中砸了下去!
浓雾瞬间被烈焰烧尽,刚刚开始传播的绿色毒雾也被火焰焚烧干净,一片狼藉的战场上,两个有些相似的女子遥遥相望,一个是冷艳的侵略者,一个是信奉自我无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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