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精神源自于人的脑袋,而人的大脑最是神秘不过,敢在这里面施力,稍有闪失,是不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陆小凤道:“当然。”
风萧萧笑道:“这就是了,如果力道足够,如西门吹雪,天赋加上感悟,自然能水到渠成,可如果力道不够,就只能不断的施压,一次又一次,是不是动辄就会让人神魂俱灭?”
陆小凤揉了揉脑袋,道:“是。”
风萧萧道:“所以当力道不够时,只能寻求他法,争取一次功成。”
陆小凤的心脏忽然急跳了几下。
风萧萧看着他变色的脸色,淡淡道:“你想的不错,‘道心种魔**’的本质,就是以两个人的功力和境界,最终助一个人成就圆满。”
陆小凤在心中大叫了几声“邪门”!这和噬人有什么分别?
风萧萧道:“西门吹雪天赋再高,也终有尽头,但这套功法,理论上可以使人的精神无限的增加,无限的压缩。”
他忽然又笑了笑,道:“你知道人和神灵的区别吗?”
陆小凤的脑袋有些发懵,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风萧萧笑道:“人和神灵的分别只在精神波动层次的不同,如果有一天,一个人的精神无穷大,又无限小,那么这人就不再是人,而是神灵了。”
陆小凤呆呆的望着他,像是真的看见了神灵。
风萧萧哑然失笑,道:“当然,这只是理论上,实际上最难保证的还是肉身的延续,应该没有人能活着到成神的那一天的。”
陆小凤觉得自己的嗓子很有些干,沙哑道:“难道世间真的有神?”
风萧萧笑道:“或许有。或许没有,谁又知道呢?”
陆小凤定了定神,道:“吴明说他自己入了歧途,迫于无奈。只能选择以圣舍利为魔种,不过死物毕竟是死物,就算其中的精元再充沛,也不会真有人的感悟,终究使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风萧萧眼神一凝。道:“我何尝不是一样……”
他掏出了“水母之精”,举在眼前,细细的瞧着,道:“我知道吴明想做什么了,他是想让我在生死之间感悟这个道理,我当时杂绪繁多,竟没能领悟他的这番好意。”
“好意?你竟然认为他这是好意?”
陆小凤看着风萧萧发呆,他发现风萧萧忽然变了。
原来的风萧萧虽然说不上悲天悯人,但起码心中还存有些善良,杀人虽狠。却从不无故杀人,说明他心中还是将人命当作一回事的。
可听他如今的淡漠语气,竟像是和小老头吴明一模一样了,当真视苍生为刍狗不成?
要知道,为了这份“好意”,已经有多少人死了,还有多少人正在生不如死!
风萧萧偏头瞧向陆小凤,笑道:“放心吧!我可不是吴明……我现在已知道他的目的了,待我去了结这一切之后,没死的人。都不会再死了。”
陆小凤勉强笑道:“这样最好。”
风萧萧抬起头,望向辽阔的大海,感受着海风拂面,道:“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什么时候可以出海?”
陆,食水需要补给,船员需要休息,最快也需三日才能再次扬帆启航。”
风萧萧甩开大氅,回身大步而行,道:“三日。好,我就再等三日。”
三日本该转瞬即过,风萧萧不认为会出什么事,但偏偏就在他意想不到的时候出事了。
宫九正静静的站在狐狸窝里,头发漆黑,衣衫雪白,俊美的面容是冷静至冷酷的表情,眼神依旧锐利如刀锋,甚至比刀锋更甚。
因为这眼神已化成了实质,刺得风萧萧的脸面都疼了起来。
宫九道:“我要谢谢你。”
风萧萧沉默不语。
宫九道:“你不想问问为什么?”
风萧萧道:“不必,我猜到了。”
若论忍耐力,精通瑜伽术的宫九可以算是世间翘楚,“人生百味”最终并没有征服他,反而助他更上一层楼。
宫九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能猜得到。”
风萧萧冷冷道:“受虐都能被虐出此等境界来,你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宫九脸上却完全没有羞愧之色,反而浮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凝视着风萧萧,缓缓道:“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但我不会杀你。”
看着他露出这种奇怪的神情,风萧萧的胃又开始痉挛了,道:“你以为胜券在握?其实鹿死谁手,还为未可知。”
宫九微笑着,柔声道:“随你怎么说,我不想同你争辩。”
风萧萧已经旋风般冲了出去,扶着门外的柱子,干呕了起来。
沙曼不知何时走了出来,扶着他的肩膀,轻轻拍着他的被,眼中尽是担忧之色。
风萧萧接过她递出的香帕,擦了擦嘴,勉强笑道:“放心吧!我还有一个杀手锏一直留着没用,他……他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沙曼从后面抱住他的腰,道:“我试过了,他已经完全不惧鞭子,他已经没有了破绽。”
风萧萧反身搂住她,轻声道:“我这个杀手锏并不是鞭子,虽然用起来很不划算,但一定能胜过他。”
沙曼这才舒了口气,道:“这就好。”
风萧萧又轻声安慰了几句,拉着她回房。
只是在路过宫九的房间时,风萧萧的脸色又变了。
房里有鞭笞的声响,还有牛肉汤的呼吸,以及……宫九喘/息的喊话……
只听了几句,风萧萧的脑袋简直就快炸掉了,他一脚踹开了门,抽剑就冲了进去。
宫九赤/裸的蜷缩在地上,身上血痕道道,显得凌乱恐怖。
而牛肉汤举着鞭子,愕然的望着风萧萧,神情也是那么的奇怪。
风萧萧红着眼,几乎都快失去理智了,剑当菜刀,当头砍去。
自然砍了个空,别说宫九,就连牛肉汤都轻轻松松的让过了。
好在风萧萧毕竟回神的快,闪电般的飞起一脚,宫九直接被踹到了墙角。
他同时探手,一下子掐住了牛肉汤的脖子,将她直接拎了起来。
他脸色已黑的像锅底,森然道:“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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