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平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子,不时的扭头望向坟场。
身后原本满是各派弟子的营地,如今已是空空荡荡,诺大的谷地,竟只剩华山派的区区二十余人。
风萧萧刚走不久,少林就传来消息,绿林群豪已到嵩山脚下,马上就要上山,要众人立刻聚集弟子,返回嵩山。
但师弟刚走不久,封不平怎肯轻易离开,当即亲见方证,说明原因,要求继续留在此地。
但等候良久,依然不见风萧萧回转。
“师傅,有有一群人人来了。”,段峰成扯了扯封不平的衣袖,向后一指。
封不平转身遥望,原本空荡的营帐中间,确实多了不少人影。
“戒备”,封不平抽出长剑,往前走了几步,高声喊道:“什么人”
“哈哈,封师侄,正是贫道”,说话之人中气十分充沛,虽然两方相距甚远,但语音清晰,平缓洪亮。
封不平提起内力,睁目看去。
这个白须道人面色枯槁,正是曾在少林寺见过数面的泰山派长辈,天门道人的师叔,玉矶子。另一人衣着华丽,却是昆仑派掌门,震山子。
“不知玉矶子师叔与震山子道长驾到,是有何事”,封不平拱手一礼,然后低声嘱咐道:“大家提高警惕,我看他们此时前来,极为蹊跷,未必心存善意。”
两人带着七八十人,却行进极快,说话的功夫便已到近前。
“何事哼,你们华山派如今在此,却是所为何事”,玉矶子面带冷笑,抬手一挥。
五六十名泰山派弟子忽的疾速上前,成扇形将华山派众人半围,而昆仑派弟子却绕到了后方,排成数排,截断了后路。
“呛呛”声不绝于耳,三派弟子皆都拔剑相向,气氛为之一凝。
“师叔这是为何”,封不平有些摸不着头脑,华山、泰山两派还算交好,他不知玉矶子为何竟然如此行事,但也不愿轻易让两派交恶,于是又拱手问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们华山派鬼鬼祟祟的躲在此地,是不是打算和那群邪魔外道里应外合”
“怎会如此,我在此等候风师弟,其中详情已向方证大师有过陈述”
“住口”,玉矶子勃然大怒,大声质问道:“华山派身为五岳剑派之一,有事知会他派掌门,却不向左盟主禀报。你们根本是居心叵测,大逆不道”
“不错”,震山子下意识的抖了抖手,却记起拂尘早已被风萧萧所斩断,不由得更为恼怒,冷哼一声,将手背负,说道:“那个令狐冲至今还未回来,定是已与那群妖人沆瀣一气,而你们华山派更是与他们蛇鼠一窝。”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封不平这才明白根由所在,知道今天是不可能善了了,但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实力远胜己方,又该如何是好
“上”,玉矶子却不容封不平多想,将手一挥,喊道:“华山派图谋不轨,我奉了左盟主的命令,要将你们尽数擒获,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封不平勃然大怒,大喝一声:“谁敢动手”,拖起一道长长的剑光,围着华山派众弟子疾绕一圈,电光火石一般,将围攻的两派弟子尽皆拍的向后飞退,然后抬剑一指,怒骂道:“贼子尔敢”
玉矶子和震山子吓了一大跳,相互对视一眼,发现对方眼中皆是惊骇。
玉矶子不露痕迹的向后蹭了半步,喊道:“你你这是什么剑法这决不是华山派的剑法。”
“这是我新创的华山八剑,至今还未见过血,如果尔等再不撤退,休怪我今日就拿你们来开刃了”
玉矶子和震山子一时失声,半晌做声不得。他们本打算前来仗势欺人,却没想遇到个硬茬,但又不能退走,一时都是绞尽脑汁,念头疯转。
封不平也不愿轻启战端,只是平剑而立,小心戒备,不言不语。
双方一阵僵持,剑拔弩张,默默对峙。
营中忽然一阵长笑,几名黑衣蒙面人钻了出来,头前之人高声笑道:“华山派的诸位弟兄,多谢你们将圣姑交还,从此之后,我们魔教与诸位的恩怨一笔勾销,哈哈,我们这便走了。”
玉矶子大喜过望,嚷道:“魔头休走”,返身直冲,抽剑与那黑衣人斗到了一起,哼哼哈兮,须发皆飘,打得好不快活。
没过几招,那名黑衣人便大声喊道:“点子扎手,咱们快撤”
玉矶子得意洋洋的转了出来,手中攥着一个绳头,用力一扯,三个女人便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光天化日咳那个众目睽睽之下,看你们华山派还如何狡辩”
封不平看得目瞪口呆,他除了自家的那个师弟,就从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而且这戏演得也太假了吧。
“你们还不快束手就擒”,玉矶子嘿嘿一笑,抬剑往曲非烟的脖子上一阵比划。
三女显然都被制住了内力,点了哑穴,又被绳子一绑,不免有些狼狈。
封不平陷入了两难之中,任盈盈和蓝凤凰他并不在意。但曲非烟是剑宗开山大弟子,又聪明机灵,资质过人,向来身受自己师兄弟三人的喜爱,更是小师弟的唯一传人,无论如何是不忍她受到伤害的。但要他缴械投降也决不可能,如今该如何是好
“我也不会收缴你们的兵器,你只需跟我们回嵩山,左盟主自会秉公处理。”,玉矶子伸手一招,泰山派众弟子便纷纷回撤。
震山子也笑容满面的说道:“不错,你们五岳剑派内部之事,本派也不便插手,只是来做个见证而已都回来吧”
昆仑派弟子也全都收剑回撤。
封不平暗自思量,这两人必定是想在天下正道面前颠倒黑白。不过他们并不知,华山派如今已得少林和武当两派支持,已由不得他们随意搬弄是非。而且如今那边天下正道云集,他们也无法再下杀手。
封不平缓缓点头,说道:“如此也好”
“师兄,你要是真跟他们走了,可就上了大当了。”
“风萧萧”,玉矶子震惊的叫道:“啊你不是被”
“师弟,你总算回来了”,封不平欣喜的转身,然后反手一指,说道:“曲师侄如今可在他们手上。”
风萧萧双眼精光闪烁,紧了紧手中长剑,面上却笑道:“无妨,此事由我来处理,师兄你放心吧”
“风萧萧,你们华山派勾结魔教,图谋不轨,如今在场之人可都是证人,莫非你还想狡辩”,玉矶子口中说得大义凛然,却将曲非烟抓到手中,用力一捏。
曲非烟小口猛然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泪簌簌留下,手腕上立时出现了一道青色的指印。
风萧萧反手一抓,将先前擒获的黑衣首领提到身前,用力一捏,咔嚓一声,将他双腕捏断,然后将他的身子一转,扯下了面罩,抬手一指,冷声说道:“汤师兄,你的手腕可是因他而断,你可要将他牢牢记住,将来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啊”
玉矶子见到那首领瞪得通红的双眼,登时双腿一软,惊声叫道:“汤汤副掌门”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左盟主真是好算计,但如今我们算是打成了平手。哼一人换一人,如何”,风萧萧明明猜到三女被藏押在营地,却依然要冒险踏入陷阱,为的就是这一刻。
震山子忽然闪身,冲到曲非烟身旁,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拎起,大声道:“玉矶子道长万万不可,我就不信了,他能忍心看着这个娇滴滴的徒弟活受罪。”,玉矶子怕汤英鹗,他可不怕。
曲非烟俏脸憋的通红,双腿不住的乱蹬,但内力受制,力道甚小,却是伤不到震山子分毫。任盈盈和蓝凤凰都与曲非烟绑到了一起,也被带得向旁歪倒,一时花容失色,狼狈不堪。
风萧萧冷哼了一声,一阵蓝影晃动,待回到原地之时,手中已拎起了两人,皆都被他掐住了脖子,稍一用力,便都“嗬嗬”的乱叫不止。
“震山子,这两个我只认识一人,这是谭迪人吧,好久不见了。这位却是不晓,不过看他年纪虽小,但衣饰华贵,想来应该深受你喜爱。”,风萧萧讲的慢理思条,手中却缓缓用劲。
震山子双目通红,身体不住的颤抖,大声叫道:“好好我认输了,你你不要伤害他”,手中一松,曲非烟便跌回了地上。
风萧萧双手一松,一阵指影晃动,点住了两人的穴道,然后将他们向后一甩,说道:“现在便开始换人吧如何”
玉矶子忙不迭的点头说道:“好,好,现在就换,你快把汤副掌门送过来。”
风萧萧理都不理他的言语,反手又抓出一个黑衣人,用力向前一推,说道:“换吧”
“你”,玉矶子猛的一跺脚,将蓝凤凰身上的绳子扯断。
蓝凤凰便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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