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玉真瞧着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风萧萧居然一阵无法掩饰的神情变幻,心思也随着他的脸色变幻,越忐忑不安起来。〔网[(
她哪敢再继续嗔撒娇,畏畏缩缩的蜷伏在风萧萧脚边,头越垂越低,身子越抖越剧,好一会儿才咬了咬牙,细细的颤声道:“我一定全力支持寇仲,他要什么就给什么好了。”
虽然语气里仍有些许不甘心,却始终没胆子反对了。
风萧萧从遐想中回神,敛目道:“谁要你无条件支持他了?我只说一切听凭沈落雁的安排,她会有分寸的,能让寇仲饿不死,也撑不死……”
他明显没有向云玉真透露过多的打算,岔话道:“我要通过萧铣的地盘赶去岭南,你先去趟洞庭湖,给我安排一下船只和行程。”
云玉真听到前面已是喜浮于面,听到后半句更是忍不住直起娇躯,喜道:“这好办,我和香玉山打声招呼就行了,他们巴陵帮正愁巴结不上你呢!是否还要玉真安排一下,让萧铣也来见见你?”
这可是狐假虎威的大好机会,她当然求之不得。
风萧萧不悦道:“我谁也不见,如果路上有人敢耽误我的行程,我先干掉那人,再转回头来干掉你。”
云玉真顿时萎了,耸搭着脑袋,低低的应了声“是”。
风萧萧斜她一眼,冷冷道:“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看来上次你被香玉山坑得还不够狠,我多奉劝一句,离那小子远点。论阴险,你哪是他的对手,被卖了还帮着数钱。”
他说的正是云玉真在香玉山撺掇下,设计伏杀巨鲲帮帮主卜天志一事,那时若非被沈落雁拷问出来,只怕云玉真就落把柄到香玉山手上了,那时为了不让巨鲲帮分崩离析,香玉山无论要云玉真做啥,她都只能俯听命。
云玉真神情一僵,低声道:“玉山后来解释了,说他也是看不惯卜天志不将我这个帮主放在眼里,纯是处于义愤,也算一片好心,并没有别的意思。”
她就差没说是风萧萧和沈落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风萧萧听得气不打一处来,怒极反笑,道:“好好,你现在就去找香玉山,问他当初究竟安得什么心,记得讲清楚是我让你问的,你再看他怎么说。”
香玉山是个鬼灵精,得罪云玉真和得罪风萧萧之间,他当然算得比谁都清楚,也知道云玉真这笨女人好哄,却休想瞒过精明不似人的风萧萧,风萧萧既然亲自过问此事,借他一百八十个胆子,他都不敢有丝毫隐瞒。
云玉真也不知被香玉山灌了什么**汤,神情仍有些不以为然,明显认为香玉山不会骗她,不过她哪敢反驳风萧萧,老老实实的点头应声。
风萧萧睨视着她,心道:“待香玉山亲口打你脸的时候,倒要看看你又是怎样一副表情。不知好歹的女人,果真脑子都长胸上去了。”
他哼了一声,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滚。”
云玉真吓得一个寒颤,撑了两下才爬起身,哆哆嗦嗦的赶紧走了。
风萧萧回到船上,却没回自己的客舱,反到了风雪与师妃暄共住的舱门外,犹豫着不知敲不敲门。
他认定慈航静斋的盘算彻底失败,已开始考虑怎么安慰师妃暄,不让她因理想破灭而走极端了。
或许是风萧萧回来的太突然,以往第一时间开门迎他的风雪居然没有任何反应,像是根本没有现他到了门口。
风萧萧正心中有结,踌躇不决,所以也没在意,更未曾深思。
他在门口站了少许后,终于抬手叩门。
“咚咚”的轻响,仿佛巨雷轰鸣般响彻风雪和师妃暄的脑海,房内的两人竟不由自主的皆有些慌神,不过她俩心慌的原因肯定完全不一样。
风雪是担心她调/教师妃暄的事情让风萧萧抓个现行,从而埋怨她、责怪她。而师妃暄则是羞不可抑,生怕风萧萧推门而入,让她羞耻之极的样子,毫无掩饰的让风萧萧瞧个通透分明。
仙子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何况她早被连续的失败接连打击,又无法也无力反抗强势之极风雪,此刻正是她心灵最脆弱的时刻,终不免仙容失色,失去一切禅定与镇定,前所未有的手忙脚乱起来。
风萧萧听着房内竟出奇异的响动,心中大惊,道:“出什么事了?”就准备破门而入。
风雪在他出声的同时,便已娇呼道:“你……你先等等,让喧妹穿好衣衫。”
风萧萧紧绷的全身松弛下来,释然笑道:“是我不好,大半夜搅你们休息,我明早再来好了。”转身离去
屋内的风雪瞟着一旁几乎一丝不挂的师妃暄,惴惴不安想道:“雪儿可没骗你,她的确需要穿好衣衫,是你自己认为她在睡觉的。”
师妃暄一直低垂着头,娇躯蜷缩着跌坐床边,亮泽的乌掩住了仙容神情,却掩不住双颊上如火的红晕,更掩不住全身象牙般玉白滑腻,又微微颤抖的肌肤上,泛起粉绽的嫩红。
以及那条形制特殊,紧紧包裹住丰/臀与夹拢的美/腿,,勾勒出无比优美的曲线,充满着诱惑意味的皮质短裤……
风雪定了定有些乱的心神,到桌边提笔写道:“谁让你坐下来了?继续蹲马步。”
她将墨迹未干的字迹展在师妃暄眼前晃了晃,反手就揉成一团,顺着窗框的缝隙,倏然弹至船外,顺风跌落激流浪花里,暗夜之中,纸化墨晕,霎时不见。
师妃暄差点羞得晕过去,却终在风雪忽变冷厉的目光中,扶着床架,颤抖着缓缓起身,于床边半蹲下来……
风雪满意的点点头,心中不免有些小得意,想道:“这下可不用再提心吊胆了,主人既然回房,想必这一夜都不会再来了……”
第二日清晨,扬帆起航。
风雪早端来一盆搭着毛巾的热水,体贴乖巧的伺候着风萧萧洗漱。
风萧萧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随手拿毛巾抹了把脸,问道:“妃喧呢?她可起来了么?”
风雪接过毛巾,麻利的在盆中搓揉几下,沾着热水,往风萧萧脸上轻柔的擦拭着,口中说道:“嗯,她又去船头站着了。”’
风萧萧沉默少许,幽幽的道:“希望她一路无事。”
风雪无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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