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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安当先说道:“秦王,您知道当初大宋朝野为何都认为农夫段义献上的传国玉玺是假的吗?”
“司马先生知道其中的原由?快请道来。”
司马安侃侃而谈道:“首先,段义发现传国玉玺的地点让人存疑,后唐建都洛阳,后唐末帝时,河东节度使石敬塘带契丹军攻至洛阳。末帝李从珂怀抱着传国玉玺登上玄武楼**,玉玺从此下落不明;
而宋哲宗时,农夫段义是在陕西咸阳耕地时发现传国玉玺,这地点相差千里。按道理说,如果李从珂没有抱着传国玉玺**,或是当时有人抢出传国玉玺,带到咸阳,如此国之重宝,持有人必定视若性命,就算不得不埋藏起来,也定会深埋,岂是一个农夫在地翻耕土地就能翻出来的?”
秦牧颔首说道:“司马学士言之不理,不过,这世间事,总有万一,如此并不足以证明农夫段义所发现的不是真的传国玉玺。”
吕大器接口道:“秦王,不止如此,建安二十五年,曹丕逼汉献帝禅位,建立了曹魏。传国玉玺自然为曹丕所有。曹丕得位不正,心虚使然,便画蛇添足,命人在传国玉玺的肩部刻下隶字‘大魏受汉传国玺’,想以此来证明曹魏法统的合法性;
晋代魏,得传国玺,晋怀帝永嘉五年,匈奴部、前赵刘聪灭西晋,传国玉玺为赵聪所得。东晋咸和四年,后赵石勒灭前赵,夺得玉玺;
在乱世中,所有野心家都想给自己脸上贴金,希望证明自己权力的合法性,同时贬低、打击对手。于是石勒也画蛇添足在传国玺右侧加刻了‘天命石氏’,以表明自己做皇帝是天命所归;
而农夫段义在咸阳发现。并经蔡京等人鉴定的玉玺上既没有曹丕所刻的‘大魏受汉传国玺’隶字,也没有石勒所刻的‘天命石氏’四字。在玉玺肩部及右侧也没有磨损的痕迹,也就是说,段义所献的玉玺根本不是始皇帝所制的传国玉玺。”
路振飞不屑地说道:“蔡京这等国贼,为了哄骗君上,伪制传国玉玺,但因史学不精,不知其理,徒惹人笑话。宋徽宗对金石书画颇有研究,知其伪。命人伪刻印玺十方。时人有画蛇添足之讥,实则徽宗有淡化传国玺地位之深意在其中也。”
最后司马安说道:“宋哲宗所得传国玉玺本为伪制,后为金人夺去,再流落蒙元,传至林丹汗,多尔衮又从林丹汗手中夺得,献予皇太极,皇太极视为至宝,乃改国号金为清。殊不知所得玉玺不过蔡京等奸臣伪造而已,实在可笑。”
邵华说道:“此次冯新发现玉玺是在洛水北岸,正是李从珂抱玺**的玄武楼附近,且装玉玺的铁匣子有大焚烧过的痕迹。这与史载相符。如今应命马都督派兵尽快将玉玺护送回来,再找几个金石名家及众位大臣一同观鉴,以确定其真伪。”
司马安谈谈地加了一句:“臣料想这次发现的玉玺定为始皇帝所制的传国玉玺,我王继承始皇帝法统。天命所归,是以始皇帝玉玺出世,恭喜秦王。贺喜秦王。”
“慢着,慢着,各位大臣先别忙着贺喜,此事须谨慎,先不要大肆宣扬,还是先鉴定真伪再说吧。”
秦牧的顾虑很有道理,本来没有传国玉玺,大家都不去想这事,但发现了传国玉玺最后却被证实是假的话,不免让人联想到秦牧得位的合法性;
甚至别人会笑话这是他自己伪造出来糊弄人的,如果真是这样,不免有曹丕在传国玺上刻字的心虚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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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冯新找到马永贞的都衙,说是有重宝奉献,马永贞正为落阳战事忧心,哪有心思看什么宝物,随口就让亲兵去打发冯新。
冯新按自己母亲所言,说明要献的是皇帝用的御印后,马永贞这才让人把冯新带进衙。
马永贞自己也认不得篆书,根本不知玉印上刻的是什么字,但玉印上五龙交错,栩栩如生,他不敢怠慢,便请洛阳城中一个老儒来鉴定,那老儒一见玉玺,惊呼神物,一口断定这是传国玉玺。
马永贞自己也惊得目瞪口呆,连忙调重兵守卫都衙,并将冯新母子接到都衙来住,命军医为冯新的母亲治病。
同时急急传信秦牧。另一方面,命身在虎牢关的朱一锦立即回洛阳,以五百精锐骑兵护送传国玺回武昌。
朱一锦以三层锦连同被焚烧过的铁匣子一同包起,带着五百骑兵自洛阳出发,过伊阙关,经新野,走襄阳,披星戴月一路飞驰赶回武昌。
秦牧对此事异常重视,特命吕大器、路振飞、司马安、杨廷麟、武炎武、艾南英、罗万藻、宋应星、宋献策、郭都贤等人赶回武昌迎玺,另外还请吴洪裕等八位民间有名的家及金石家一同参予鉴定真伪。
传国玉玺上的文字是秦朝宰相李斯所书,家负责对比玉玺上的字与李斯的小篆是否相符。金石家负责鉴定玉玺的质地及镌刻的年代。
司马安等大臣则要根据正史记载,对比这枚玉玺尺寸、玉色、以及各种特征与史料记载是否相符。
秦牧虽然有意降低此事的热度,但还是很快传得人尽皆知,特别是武昌城中,云集了各地赶来赶考的读书人,以及来参加八股论坛的大儒,街巷市井、酒楼茶肆之中,一时争相哄传,弄人民情鼎沸。
传国玉玺不是一般的东西,它有着强大的象征意义,是正统皇权的象征,只有得到传国玉玺的皇帝,世人才认为他是受命于天,否则就是自封的“白板皇帝”。
而秦牧是始皇帝后裔,宣称继承始皇帝法统,若是这枚传国玉玺是真的,那么所有人都有理由相信,秦牧继承始皇帝法统真是天命所归。
武昌城里,对此事的讨论,甚至为让秦牧的东征之战,以及八股文的争论都黯然失色,所有人关心的都是传国玉玺的真伪。
经过司马安、路振飞、吕大器等人,及八名民间家、金石大家计二十人鉴定,认为玉玺上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篆书与李斯留传的其它书法一至,系出同一人之手;
玉玺有一角损坏,以金镶嵌,与史载王莽逼孝元太后王政君交玉玺,孝元太后怒掷玉玺损坏一角相符;
玉玺大小四寸见方,玉色正青,篆文刻工,皆非近世所为,其背螭钮五盘,钮间有小窍,用以贯组。肩部刻有“大魏受汉传国玺”七个隶字,刻工出自三国时期。右侧另刻有“天命石氏”四字,刻工亦为两晋之风。
且玉玺饰以龙凤鸟鱼,乃虫书鸟迹之法,于今所传古书,莫可比拟,非汉以后所能明了。经二十人再三鉴定,认定这枚玉玺正是始皇帝所制传国玺。
路振飞、杨廷麟、艾南英、罗万藻、顾炎武等人素以秉性耿直,治学严谨著称,另有八名临时请来的民间家及金石大家,他们得出如此一致的结论,认定这枚玉玺就是始皇帝所制的传国玉玺,足以令人信服。
结论一出,举世哗然。
秦牧将东征战事暂时交给蒙轲和刘猛,自己亲回武昌,举行隆重的仪式,祭祀始皇帝,供奉传国玉玺。
艾南英等三百六十多人,一同上书请秦牧即皇帝位。
秦牧在祭祀仪式上拒绝了众人的劝进,并当着万千人的面说:“先祖的江山,还为胡虏所占,中原大地,仍为胡尘所暗,当此天下沦亡之际,传国玺重出人间,这是天意,天意要本王奋起反抗,驱除鞑虏,使中国不至沦亡。汉将霍去病有言,匈奴未灭,何以为家?今日本王也要当着天下人的面郑重宣布,一日不驱除鞑虏,本王一日不即皇帝位。以此自勉,矢志不渝。本王也希望天下人共勉,众志成城,前赴后继,共克时难,驱除鞑虏,复我华夏衣冠。”
秦牧话声一落,观礼的百姓顿时暴出海啸般的声音:
“秦王万岁!”
“秦王万岁!”
“秦王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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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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