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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出现鱼肚白,一抹淡淡的晨光透进轩窗来,天,快要亮了。
秦牧被花园中的喜鹊的鸣叫声惊醒,七月的清晨,气温无比的凉爽。
窗台上有一抹淡淡的霜痕,清风入窗,吹动宽大的床榻边的罗幔,柔柔地飘拂着。
秦牧睁开朦胧的睡眼,看到身边簇拥着的玉股春湾,嘴角不禁轻轻勾起,脑海中瞬间浮现昨夜一箭三雕的风流韵事。
以前他也不时把李香君和董小宛拉到一块,但莫莫和若若这对长相神似的姐妹花,却给人另一番说不出的感觉,个中滋味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也。
秦牧很想赖一回床,很想拥着两具动人的玉体在这清爽的早晨再睡一会儿,但是不行,他拿出了极大的毅力,才从姐妹俩中间轻轻抽身起来。
莫莫和若若还是惊醒了,“啊........秦王恕罪,秦王恕罪。”见秦牧已经自己爬起来穿衣,姐妹俩连忙请罪。
“还早,你们再睡一会儿吧,今天不必起身侍候了。”
“这可不行..........”姐妹俩昨晚刚刚从少女变成女人,行动有些不便,但还是坚持披衣起来帮秦牧穿衣梳头。
秦牧便由着她们了,以她二人的身份,你若不让她们起身,反而可能使她们惶恐不安。天色还没大亮,莫莫熟悉地点上了烛台,若若则拿着梳子帮他梳发髻。
“对了,你们姐妹姓什么?”
“姓杨呀!”比较俏皮的若若说完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来,似乎在是笑秦王怎么问出这么傻的问题来。
“我是问你们原来姓什么?”
“不知道,我们打小就随在王妃身边,婢子问过王妃,王妃又去问了老夫人,可连老夫人也不知道。只说买下我们时我们姐妹才四岁,当时也没记得问牙人我们姓什么。”
“秦王问这个干嘛?”
“没事,就就随便聊聊。”
这时杨芷也赶了过来,一袭飘渺的湘水裙让她看上去特别的轻盈,“夫君不再多睡一会儿吗?”她脸上满是心疼的神色,手上捧着热气沸沸的滋补药粥。
“先放着吧,等我漱了口再喝,对了,儿子醒了吗?”
“还没呢,要不妾身过去把他抱过来。让夫君.........”
“别,小孩子睡眠充足才能良好的发育,让他睡吧。”
秦牧太忙,很少有机会抱儿子,连杨芷这个做娘的都感觉有些遗憾。
她暗暗打量着秦牧,见他精神良好,没有萎糜之态,一颗心才算放下来。
昨夜先是她,后面又加上莫莫和若若两个。当时一心只想让个郎开心,没顾虑太多;
事后她独自回去陪儿子睡时,才担心起个郎的身体受不受得了,毕竟白天他还有那么多军政大事要忙碌。
“看什么看。以为我爬不起来了是吧?”秦牧突然冒出一句,让杨芷十分窘迫,俏脸不觉又红了。
秦牧出后苑时,天色还没有大亮。司马凯已经早早在后苑门等着,虽然他现在只是秦牧身边负责文案整理和记录的人,连正式的官职都没有。在军政大事上更没有丝毫发言权。
但他还是异常珍惜这个机会,每天兢兢业业,天没亮就到此等候,秦牧看在眼里,自然很满意。
“乐之啊,我听说你准备参加礼部试?”秦牧一边走一边和声问道。
“是的,秦王。”
“既然如此,大考之前你就不必跟着我了,在家好好,这次是我大秦首届科举,你别指望有令尊在,主考官就会刻意照顾你。”
“学生岂敢作此妄想,秦王关护之意,学生感激不尽,不过礼部堵尚书已经贴出告示,说今科不以八股文章为主,而以时政策论为要,这倒不是死背诗书就有用的了。”
“对堵尚书的告示,城里的士子都有何反应?”
秦牧看似随意一问,但其实对这问题极为关心,自明朝开始,读书人就习惯了考八股文章,现在礼部提前贴出告示说明,主要就是想看看读书人有什么反应;
若是反对得太激烈,对刚开基立祚的秦国来说,只能继续考八股文章了,因为现在挑选人才虽然很重要,但收买读书人的心更重要。
“自然有不少人反对,但也有将近半数的人支持,翰林院的顾大学士昨天还专门为此撰文论述了八股文章的危害,昨晚学生到城里士子们聚集的酒馆里坐了一会儿,发现支持顾大学士的人真不少呢。”
“哦?顾炎武撰了文?他在文中都说了些什么?”
“回秦王,顾大学士在文中提到,八股之害,等于焚书,而败坏人才,有甚于咸阳之郊所坑者四百六十余人也。”
“哈哈哈,顾炎武胆子不小嘛,竟敢拿我老祖宗焚书坑儒来说事,等下本王非打他板子不可,说,他还说了些什么?”
司马凯轻松地笑了笑说道:“秦王,顾大学士在文中说八股文专诸形式、没有内容,文章固定死在格式里面,连字数都有定制,读书人只是按照题目的字义敷衍成文。思想受到了八股文章的禁锢,不利于学术进步。
同时顾大学士还提倡利国富民,并认为善为国者,藏之于民。提倡经世致用,反对空谈,注意广求证据,提出:君子为学,以明道也,以救世也。徒以诗文而已,所谓雕虫篆刻,亦何益哉?”
“君子为学,以明道也,以救世也.........”
秦牧喃喃念了一句,当初顾炎武之所以愿来武昌投奔自己,大概就是因为他存在这样的思想吧。
自己在建岳麓书院时,正是本着明道救世的理念,因此屏弃了理学的天人合一,而选择了心学比较务实的知行合一。
这次是他立国后开的恩科,将在十月中旬举行,时间还有三个月。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办得象模象样,绝不能象当初李自成和张献忠那样,随便抓几个生员举子来充门面,徒惹人笑话。
科举不但是挑选人才的重要手段,更是拉笼读书人最直接最有效的手段,现在各个部门还有大量官职出缺,很多官员都是一个人管好几个人的事情,难免忙中出错。
而随着战争的推进,更需要大量的有真才实学的官员去接手治理,来投奔的读书人很多。但有没有治理才能却难以保证,秦牧想取消八股文章,考一些经世实用的学问,就是希望能挑选出真正的人才来。
现在听了司马凯的话,心中安定了不少,只要有半数的读书人支持,他就敢取消八股文章。
“乐之啊,你还是先回去闭门读书吧,还有三个月就要大考了。可别给令尊丢脸。”秦牧有些奇怪,以司马安的精明,竟然没有提醒儿子,难道是太忙了没顾得上。
司马凯怵然惊醒。知道秦牧这是要他避嫌了,连忙长身揖道:“多谢秦王教诲,学生这就回家读书。”
“嗯,去吧。自己多努力。”
“学生定不辜负秦王栽培。”
秦牧来到前面的崇政殿,第一线阳光虽然已经升起,但殿内还是很昏暗。还亮着灯,进去一看,司马安、诸葛敏、李源等人竟是个个双眼红肿,正在伏案处理公务。
“诸位昨夜竟然不曾回去?”秦牧失声问道。
“见过秦王,臣等未将份内事务处理完,岂敢懈怠。”
殿中几人起身施过礼,不等秦牧有所表示,司马安立即就拿着一份加急信报递给秦牧说道:“秦王,这是夜不收昨夜刚传回的情报,左梦庚果然不出所料,率部将张应祥、徐恩盛、郝效忠、徐勇、张应元、徐育贤等向佟图赖投降了。好在左良玉副将惠登相与金声桓不愿降清,二人率黑旗船计六万之众西来。”
“惠登相与金声桓到底作何打算,派人接触二人了吗?”秦牧赶忙坐下相问。
从左梦庚败走西来,他就积极派人去接触,希望能招降这二十万大军,但左梦庚一直不愿归附。
秦牧这段时间顾着与阿济格大战,随后忙着整编李自成部及关宁军,东线又要对付人佟图赖与孔有德的进攻,根本没时间去收拾他这支人马。
“秦王放心,已经派人去了,估计要到下午才能有回报,另外已着令狄中行紧急布防。”
“嗯,惠登相和金声桓既然不原降清,率部西来,归降我大秦的可能性比较大,咱们正需要船只,无论如何都要争取平稳接收这支人马。”
“是,秦王,还有一个重大消息,多铎已经把江南之事交给洪承畴,自己亲阿山及蒙古固山额真马喇希、富喇克塔。尚书宗室韩岱、梅勒章京伊尔德、格霸库等计八万大军开始渡江北返中原。”
“什么?多铎亲自回中原?”
“是的秦王,情报是黄连山亲自传回的,应当不至于有错,而且臣等预测了一下,觉得多铎调新降的左梦庚北上的可能性很大,左梦庚还有十多万人马,虽然与我军正面作战的话成不了强敌,但若是用来剿杀中原一带的义军,却令人堪忧。”
秦牧暗恨,当初看不清形势,左梦庚不原归附自己还能理解,现在自己明明大败阿济格,稳住了湖广战局,左梦庚还甘心去做满清走狗,这就真招人恨了。
可惜的是,黄连山安排的死士之中,未有人能潜伏到左梦庚身边,否则秦牧会毫不迟疑地下令刺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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