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接到的消息,李自成在真定一带集结兵力,竟然小胜了清军几场,收复了好几个州县。
而南京的君臣这时不但给投降满清的吴三桂加封了一个蓟国公的爵位,还派人去京师,准备联合满清,一起剿灭李自成。
得知了南京小朝廷做出这么天真活泼的决定,秦牧感觉蛋蛋一阵发痛,连总参也懒得呆了。
上午与教导营士卒一起训练奔袭战,跑得他两腿差点没抽筋。与其听南京小朝廷那些蛋痛的事儿,还不如回后园伸个懒腰。
盛夏的午后,绿树浓荫,亭台静寂,秦牧转过回廊,进入一个垂花门,离垂花门不远处,几株高大的芭蕉倒影在池塘边,一阵清风吹来,哗啦轻响
“巧儿,你你”秦牧刚踏进垂花门,刹时被眼前的情景给雷到了;
只见寂静的池塘边,小丫头揽着裙裾,已经爬到将近三米高的芭蕉树上,那树上肥大的芭蕉因久而无人砍伐,已经有一部分熟透了,黄澄澄的煞是诱人。
小丫头正努力地伸展着小蛮腰,用手去够那熟透的芭蕉,听到人声她连忙扭头过来看
“小心,抓紧!”
“啊”
秦牧奔出两步,就眼睁睁地看着小丫头惊叫着、扑嗵一声掉到池塘里,池面上水花四溅。
紧接着又是扑嗵一声“啊!”跃进池塘的秦大总督发出一声短促惊叫,然后一头扎进了淤泥里。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你”
最后反而是云巧儿把他拉了起来,秦牧在水面象只鸭子似的乱抖,把身上的淤泥抖去,站起来才发现,池水才没到膝盖上,而且下面还是不少于二十公分的淤泥,难怪他一头扎进了淤泥里。
“谁?这池塘是谁挖的?这这是偷工减料,是豆腐渣工程,是”秦大总督用手指随便一抠,立即从鼻孔里抠出一把淤泥来,不禁气急败坏。
“嘻嘻哈哈”巧儿这个始作俑者见了秦牧的狼狈样,在旁边乐不可支地笑起来,“公子,要是挖得深了,人家岂不是要被淹了吗?”
“嗯?你还好意思说,你看你,象话吗?一个姑娘家,你爬树”
“是芭蕉。”
“芭蕉也不行,芭蕉也是树,母猪那才上树,你你你气煞我也!”
秦大总督抬手就是几个暴杰,小丫头被弹得往后就躲,但脚陷在淤泥里一时没抽起来,扑嗵一下又坐到了水里,秦大总督顿时又溅了一脸的泥呀水呀,眼睛都睁不开。
“公子,公子,这回人家可不是故意的。”小丫头一脸无辜地爬起来,拿袖子给帮他抹脸,这不抹还好,越抹越脏,她袖子沾着大片淤泥呢。
“呸!呸!呸”
见过咸蛋吗?如果你没见过,请看刚刚爬上岸的一大一小。
“公子,你没事了吧,都是你啦,人家本来没事的,你突然喊一声,把人家吓到了,幸好是掉池塘里,不然人家可惨了”
啪!一个暴粟直奔云巧儿脑门。
“你竟然还敢恶人先告状?”秦牧很有把她再扔进池塘的冲动,“当初是谁跟我说的,我娘说了,少说话显得淑女些,你爬树这也叫淑女”
“是芭蕉。”
“芭蕉也是树,母猪才呸呸呸!又让你绕回来了,找打!”
“嘻嘻天热死了,这样挺凉快的,公子那个,母猪会上树吗?”
“这还有假?这是本总督刚刚亲眼目睹的事。”
“呀!”小丫头带着一身的泥水,往他身上直扑,小拳头挥动之间,那是劲风四she,泥水纷飞。
八角凉亭里,李香君和董小宛正在下围棋,亭边杨柳依依,烟幔轻拂,两位佳人裙拖六福湘江水,鬓抹巫山一段云,动人的剪影唯美如诗。
李香君拿着一颗黑子正在犹豫不决,那黑se的棋子将她那chun葱玉指衬得愈发白嫩如脂,美到了极致。
啪!棋子突然掉落到棋盘上,李香君张着樱桃小嘴,杏眼瞪得大大的,那惊讶的神se仿佛是看到了外星人一般。
董小宛连忙转身去看,瞬间也惊呆了,只见一大一小两个泥人追逐着跑过花木掩影的园间小径,“这是老爷吗?”董小宛喃喃自语了一句,极度惊诧的表情让她往ri的淡雅之态荡然无存。
两个泥人追逐着,笑闹着,直奔李香君二人所在的凉亭而来,没错,至少从声音上可以确定,这两个泥人就是秦牧和云巧儿。
他们却不进亭下,扑嗵一声,秦大总督再次扎进了亭边的池塘,然后对岸上的云巧儿喊道:“丫头快下来,我接着你,这儿深,咱们一起洗洗。”
“公子,你真的能接住人家吗,万一你是泥菩萨过河,人家可就惨了。”
“下不下随你。”秦大总督在小湖里脱掉外袍仍到岸上,然后一头扎进水去畅快地游了起来,这炎炎夏ri,在水里畅游倍儿爽。
呼的一声,从水里冒出来的秦大总督甩去一头的水珠,畅快地高吟道:“才饮长沙水,又食武昌鱼。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今ri得宽馀。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公子,快接住人家。”云巧儿一身泥水沾得身上难受,终于抵挡不住诱惑,在李香君和董小宛的惊呼声中,也纵身一跃,扎进了小湖里。
“咦,你识水xing?”秦牧飞快游到云巧儿入水处时,却发现这丫头竟然会踩水。
小丫头得意地咧着小嘴儿,气得秦牧抬手又是一个暴粟:“会水你还让我接着你?”
“那样不是显得比较淑女嘛!”
“淑女?母猪上树,螃蟹下河,什么事你都干了,还淑女?”
听了秦牧的话,云巧儿脸上的笑意一收,紧接着又连忙重新挤出笑容来,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秦牧心头触动了一下,小丫头会这些,大概与她的流浪生涯脱不了关系。
“老爷,你们你们怎么弄成这样子?”李香君和董小宛好歹回过神来了,靠在亭子的栏杆边问道。
“呵呵,没事,一只小猪仔掉前面的荷花池里了,本老爷下去帮着打捞”
“你才是小猪,你才是小猪。”小丫头不依了,不停地拨水泼他,一场水战由此暴发,就连栏杆边的两位佳人,也被溅湿了裙裾。
欢乐的笑声回荡在湖面上,给这个夏ri的午后,平添了几分生机。
近处的楼阁,远处的高墙,翘起的飞檐,垂下的柳丝,寂静的回廊,芬芳的荷花,欢乐的笑声,绝se的佳人,组成了一幅鲜活的画面。
秦牧难得偷回懒,和巧儿畅游个够后,才换上一身白se的儒衫,到凉亭里喝茶听琴。
他往竹簟上一躺,小丫头立即乖巧地坐过来,一边帮他拿捏,一边认错:“公子,人家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爬树了。”
这件事从头到尾秦牧都没有严肃地教训过她,但她清楚,秦牧是担心她的,只是不想过多的拘着她而已。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其实你想爬芭蕉树也不是不可以,但应该让人在下边接应着,这样才能确保安全嘛。”
“人家一跟她们说,她们肯定就不让人家上去了。”
听了两人的对答,李香君终于忍不住了,嗔道:“老爷,有你这样宠着她的嘛,不但不制止,还给她出主意,今天她能爬芭蕉树,明天上房揭瓦怎么办?”
“呵呵,不会,不会,巧儿还是很注重自己的淑女形象的。”
“嘻嘻”巧儿笑得无比的开心,腻到秦牧怀里一会儿后,才起来动情地说道:“谢谢公子,再也没有人比你好了,人家保证,以后再也不做这样的事,再也不让你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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