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腹黑的孙猴子

  “不错不错。”再次看到左小右,孙悟空颇为满意的连连点头:“比上次见你时强多了。”

  “强多少?”左小右席地而坐,把一杯酒递给他。

  孙悟空美美的喝着猴儿酒,嘿嘿笑道:“现在你在天上也能谋个不错的官职了。”

  不错的官职?

  左小右浮想联翩。

  “可为星君?”

  孙悟空咂咂嘴,瞥了他一眼,道:“差不多。”

  左小右满脸笑容:“如大圣所言,我现在在三界中也算颇有本事了吧?”

  “马马虎虎。”孙悟空伸了伸空酒杯,左小右立即斟满。

  “快赶上哪吒了。”孙悟空将酒一饮而尽。

  左小右惊呆了:“哪吒三太子!?”

  “看你那点出息。”见左小右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孙悟空不屑的啧了一声:“不动用法宝,倒是差不多,但那哪吒有混天绫、乾坤圈、风火轮三大法宝,你却什么都没有,对上他还是必输无疑。”

  左小右呵呵直笑:“我觉得自身的本领比法宝更重要,若是依赖法宝,法宝被偷又当如何?”

  “嘿嘿,这还像点样子。”孙悟空十分满意:“想当年俺老孙大闹天宫,法宝也不过是手中一根铁棒,若论真本事,天上能跟俺老孙比的可没几个,也就那二郎神还有点意思。”

  听到二郎神,左小右倒是有兴趣了:“大圣和那二郎神谁更厉害?”

  “唔……”孙悟空难得的思索了一番,不是太确定的说道:“若是没那哮天犬,俺老孙应该能略占上风,但那哮天犬总是在俺身边牵制骚扰,反倒让俺老孙有些不耐烦。还有那太上老君,若不是突然用法宝偷袭俺老孙,俺老孙未必不能打赢。”

  明白了。

  左小右完全明白了,简单来说就是有赢的实力,但没赢的把握。这和那些体育比赛一样,实力相当的双方选手想获胜,看的是比赛时的状态,谁的状态更好,谁就有更高的可能性获胜。没有比试以前,谁胜谁负永远没有答案。有答案的都是实力相差悬殊的。

  这么看来,二郎神和孙悟空的实力应该在伯仲之间,也许孙悟空会比二郎神强一点,但也是51比49的差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更何况二郎神身边还有哮天犬牵制,虽然哮天犬的战力不强,但作为一条忠犬,在旁边吠叫两声,趁孙悟空不注意咬上一下子,也够孙悟空受的,谁胜谁负真不好说。

  但是在左小右个人来说,他反而更看好二郎神。并非他对二郎神的偏爱,而是理性的分析。二郎神是封神时期就存在的战神,算得上职业将领,有沙场的铁血之风,在战场上能让人安心。而孙悟空呢?完全就是个野路子山大王,自制力非常差,而且身为猴身,性子急躁,对什么都好奇,但做什么都没长性,过于随性妄为。

  刚才孙悟空自己都说二郎神有哮天犬帮忙,让他十分不耐烦,但战场之上你死我亡,哪有什么耐烦不耐烦的,一旦在战场上失去冷静,那可是会掉脑袋的。

  所以面对一个49的军人,和一个51的土匪,左小右肯定会把全部身家压在军人身上。土匪再多,也不过是乌合之众,又怎么干的过正规军呢!

  更何况西游记本身就黑幕重重,左小右可不相信凭孙悟空的实力,真能把天宫捅个窟窿,这背后肯定有不可告人的PY交易……

  有些事还是不要想,想多了对自己没好处。

  “大圣。”陪孙悟空吃吃喝喝片刻,左小右想起自己的事,问道:“大圣当初不是说三灾是每五百年出现一次吗!为何我这第一灾早了三十年?”

  “这……”孙悟空也有点拿不准:“当年祖师的确是如此说的,想来不会有错。”

  左小右看着他,问道:“大圣可经历过三灾?”

  孙悟空摇头:“俺老孙当年入地府修改了生死簿,早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更何况不久后就上了天,吃了无数蟠桃仙丹,早已长生不老,金刚不坏,三灾自消。”

  真好啊!

  左小右羡慕的都要流口水了,这孙猴子不愧是西游的主角,出生之后就奇遇不断,先是拜了菩提祖师为师,学了七十二变和筋斗云,又在天上偷吃了无数蟠桃金丹,更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练出了火眼金睛,能够看破一切虚妄,看穿一切实质,简直牛的不行。

  相比起来,他来到这个世界却得到了什么?的确是遇到了孙猴子,跟他学了法术,但几百年时间一直都是种地、耕田,陪猴子解闷,为了在这个世界有自保之力,无时无刻不在修炼修炼,一天清闲日子也没过过,好不容易修炼了近五百年,结果三灾的第一灾还提前了。要不是他脑子灵活,早早把自己变成了避雷针,只怕自己早被雷灾劈成焦炭了。

  仔细想想,作为一名穿越者,他还真是有够悲催。五百年啊!五百年的小心谨慎,刻苦修炼,艰难度日,要不是孙悟空传授给他的这些法术内容庞大,光是学习就花了好几百年,再之后还有江湖上的磨砺,只怕他早就疯了。

  “大圣的气运真是让人羡慕。”左小右仰天长叹:“若我有大圣这般气运就好了。”

  孙悟空听了嘿嘿直笑:“放弃吧!俺老孙的气运可不是什么人都承受得了的。”说到这,孙悟空神色渐渐变得黯然:“得来太易,反而让俺老孙目空一切,这才有被压五百年之祸。”

  左小右有些意外的看着孙悟空,没想到他居然有这种觉悟。看来这五百年真没白压,即便有自己和妖精们陪着,也还是有大把的时间思考人生。思考五百年人生,只怕不是哲学家就是变态。显然孙悟空没成变态,倒是有点哲学家的味道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左小右安慰道:“倒是要恭喜大圣明悟几身,前途无量。”

  孙悟空哧的一笑:“说什么前途无量,俺老孙现在最想的就是早点出来,回花果山快活度日,再也不想理会世事了。”

  左小右微微一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只要世间还有生灵存在,大圣就无法挣脱,即便到了三十三天外开辟小世界,也会遇到诸位圣人和域外天魔,躲不掉的。”

  孙悟空双目灼灼的盯着他,片刻,嘿的一笑:“没想到你脑子这么好使,倒是俺老孙小看你了。”

  左小右摇摇头:“我毕竟是读书之人,思虑甚多,倒是大圣,即便压在五行山下也能苦中作乐,着实让人羡慕。”

  “动又不能动,不苦中作乐又能如何?”孙悟空摇头:“不说这些丧气话。”顿了顿,孙悟空精神一振,道:“不久前南海观世音菩萨路过此地,说不久之后便有东土大唐的取经人路经此地,到时俺就能重获自由了。”

  “哦?”左小右精神一振:西游终于要开始了吗!

  “倒是要恭喜大圣重获自由了。”

  “嘿嘿,倒也没啥好恭喜的。”孙悟空笑着摆摆手,道:“在此之前,俺老孙要先保着那唐僧西天取经,取经结束才能重获自由。”

  “哦?大圣要保护唐僧西天取经?”左小右装作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孙悟空看到他的样子,问道:“有何问题?”

  “算不得问题。”左小右摇摇头,道:“只是东土向来是道家天下,这唐僧若是去往西天取经,莫不是佛门要在东土与道家争锋?”

  “唔?”孙悟空若有所思,片刻,摇摇头:“不管它,只要俺老孙能重获自由,管他道门佛门,与俺老孙何干?”

  “话不能这么说。”左小右摇摇头,道:“大圣传授我的法术显然是道门之术,但大圣却要保护佛门弟子前往西天大雷音寺,这岂不是由道转佛,到时若真取得真经,只怕大圣不承认自己佛门身份,道门中人也不会相信大圣了。若是佛祖再因大圣保护唐僧取经有功,封大圣佛门正果之位,到时大圣又如何自处?”

  “有何不可?”孙悟空冷笑一声:“那天庭不也是道门天庭吗!俺老孙不还是闹了他一回。而佛门……俺老孙就是被那如来压在这五行山下五百年,只是为获自有,不得不暂时委曲求全罢了,日后俺老孙真得了大自由、大自在,且看俺老孙手段!”

  “……”左小右发现自己的担心从一开始就是多余的,这孙悟空可不是善男信女,生性桀骜的他绝不会屈服于任何人,不然他也不会大闹天宫了。只是五百年有期徒刑让他学会了在实力不足的时候委曲求全,但只要他的实力达到无视一切的境界时,那些逼迫过他的人就要倒霉了。

  左小右看了他一眼,真是只心机猴。

  “为啥俺老孙觉得你好像不怀好意?”孙悟空突然说道。

  “大圣肯定看错了。”左小右立即否认:“我只是在想,若大圣陪那取经人西去,我又该何去何从?”

  “你?”孙悟空看着他,想了想:“不然你陪俺老孙一起上路?路上若是遇到一些妖怪,也能给你练练手。”

  “唔。”左小右动心了:“可是我并没有像样的兵器法宝,只怕会成为大圣的拖累。”

  “一件兵器罢了,等俺老孙脱身,立即去东海给你求一件兵器。”孙悟空完全没把这当回事儿:“你喜欢什么兵器?”

  左小右摇头:“十八般兵刃样样精通,并无偏好,还要顺手才好。”

  孙悟空嘿嘿一笑:“既如此,到时老孙带你一起去东海龙宫,遇到趁手的兵器拿走就是。”

  “多谢大圣美意。”左小右很激动,但也有些担心:“只是不会让东海龙王为难吧!”

  “不会不会。”孙悟空笑道:“那东海龙王有的是法宝兵器,送个三五件不算什么。”

  “那我就放心了。”

  ……

  在等待取经人期间,左小右并没有放松对自己的要求,每天依旧在努力修炼,打磨自己的法力境界和肉身,并勤练武功。西游路上的妖怪大多近战,如果没有一身过硬的近战技能,可是会吃大亏的。好在孙悟空是天底下最顶级的近战高手,在他的指点之下,左小右的近战能力稳步提升,连孙悟空都觉得他完全可以出师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个月,这天,伴随着一声虎啸,一个和尚慌不择路的跑到了压着孙悟空的五指山下,在他身后,一只巨大的斑斓猛虎张着血盆大口,朝他扑咬过来。眼见这和尚就要葬身虎口,左小右立即大喝一声,将手中兵工铲掷了出去。

  兵工铲快逾闪电,瞬间就插在了斑斓猛虎的脖子上,而后将其钉在了地上。鲜血自这斑斓猛虎的脖颈间喷涌而出,转瞬间已是满身鲜血,略作挣扎,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左小右御风飞到猛虎面前,将兵工铲从猛虎脖颈中抽出,微微一甩,就将鲜血甩干净,重新插回了背后。

  左小右在背后做了两个背扣,专门用来装兵工铲。这兵工铲跟随左小右一起穿越而来,五百年来一直被左小右带在身边,寸步不离,时间久了,倒也沾染了一些灵气,现在材质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变得十分坚韧,使用起来也是如臂指使,无形中提升了左小右不少的近战实力。只是它毕竟是一把兵工铲,左小右从没又把它当做正统武器的想法,这才会拜托孙悟空带他去龙宫求取一件兵器。

  不过兵工铲毕竟用习惯了,就算不用来砍人,耕地、砍树、切菜、开酒瓶啥的还是很好用的。左小右打算用一辈子。

  杀掉了斑斓猛虎,左小右扭头看着那惊魂未定的和尚,发现这和尚长的好像不怎么帅,只能说五官端正,比较白净,而且穿的衣服也不太像佛门中的穿着,倒是那顶帽子有点像佛教的五佛冠,但上面什么佛也没有,只是徒具其型。

  这和尚真是唐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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