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九点,一辆惹眼的布加迪跑车出现在殡仪馆外的停车场上。
轿车停好后,穿着一身黑sè休闲装的叶寒从车里下来,迈开大步向前方的灵堂走去,他眉头微皱,神sè庄重肃穆,所过之处,周围的人无不感到一种无形压力,不由自主的就向两旁闪开,为他让出一条通道。
叶寒步入灵堂,拜祭完毕后,走到薛玉洁面前,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从她面前径直走过,和吴鹰飞、吴小曼握了握手,低声说了几句安慰的话。
他对薛玉洁从一开始就没有好感,这个时候,更是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故意的冷落忽视她,明显是要让她难堪。
薛玉洁的表情明显有些尴尬,神sè间透出几分愠怒,不过她随即就低下了头,很好的掩饰了过去,但心中却不知用了多少恶毒的语言来诅咒叶寒,甚至还动了几分杀机。
只是她心里的那些波动,又怎能瞒得过叶寒?
叶寒在和吴鹰飞握手的时候,清晰的感应到了薛玉洁生出的针对自己的杀机,向她斜睨了一眼,目光冰冷的让薛玉洁感到如同一把利刃抵在自己的咽喉上,顿时感到遍体生寒,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
吴鹰飞和叶寒以前有过一面之缘,虽说没有交流过,但叶寒出现在灵堂之后,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叶寒,心情激动不已,叶寒和他握手并且低声安慰时,他眼眶一热。男儿泪差一点涌出来。
从弟弟吴鹰翔的口中,吴鹰飞知道叶寒年龄虽小,但医术通神,很讲义气,并且有着一身深不可测的功夫,在华夏的军、政、商三界中也拥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人脉,按照吴鹰翔死前所说,吴家如果遇到难关。或许叶寒能够帮得上大忙。
现在吴家的鼎盛局面,是靠着吴老爷子和吴鹰翔父子联手打下来的,而吴鹰飞虽然是吴鹰翔的大哥,可惜不擅长经商之道,因此在家族里只是个小角sè,但在维护家族利益上,他却是极为坚定的。现在吴老爷子和吴鹰翔因为车祸,一个受伤,一个死亡。导致吴家乱成一团,而有着很大嫌疑的薛玉洁想趁机侵占吴家财富,把吴家人彻底排挤出去。吴鹰飞看在眼里。恨在心上。
别说现在吴老爷子还活着,依然是吴家的jing神支柱和真正掌控者,即使老爷子不在了,吴家也不允许家族打下的江山、积累下的财富,被薛玉洁侵吞。
吴鹰翔死后的这两天里,吴鹰飞和薛玉洁之间或明或暗的进行过几次交锋。对这个表面看似柔软、内心毒如蛇蝎的女人,吴鹰飞深深领略到了她的强势和可怕,而且他还发现薛玉洁的背后,还有一股极其庞大的势力在暗中支持着,正是这股势力。让吴鹰飞忌惮不已。
如今,吴老爷子还躺在病床上、弟弟车祸死亡。家族的财富已多半被薛玉法通过各种手段掌控着,想拿回来可不容易,吴鹰飞不得不遵照弟弟生前的叮嘱,联系上叶寒,希望能借叶寒的力量,与薛玉洁及其背后的势力进行抗衡,替吴家铲除这个祸害。
在和叶寒握手时,吴鹰飞显得很激动,连声道:“叶神医,鹰翔死的冤枉……死不瞑目……”
叶寒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颔首。
之后,叶寒在吴家一名年轻子弟的引领下,来到隔壁的大厅里喝茶休息。
这个休息大厅,是专门为吴家的贵客准备的,有资格进入其中的,都是吴家结交的高官显要、商界名流。叶寒进入其中时,里面已经坐了数十人,正三五个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叶寒来到大厅里时,目光一扫,居然发现了一个熟人,正是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刘医德。
刘医德坐在大厅北侧,和几个红光满面的中年人在低声说话,瞟眼间看到叶寒进来,先是一怔,随即站起身,满脸堆笑的向着叶寒走来,远远的就伸出手,大声道:“哎哟,叶神医,您也大驾光临了?来来,叶神医请这里坐,我为您介绍几位朋友认识……”
叶寒并没和刘医德握手,只是淡淡的道:“刘院长,这个时候笑容满面的,恐怕不妥?这是对主人的不敬……你们继续聊,我这个人喜欢清静,坐那边好了……”
说着,叶寒也不去看一脸尴尬的刘医德,径直走到一旁的角落里坐下。
当初为了秦依然,叶寒和刘医德的儿子刘智勇发生过冲突,当时叶寒狠狠教训了一顿刘智勇,打得他口吐鲜血。对于刘智勇的老子刘医德,叶寒也实在缺乏好感,根本不在乎会不会得罪对方,在叶寒眼里,刘医德区区一个医院院长,根本算不得什么人物。
刘医德知道叶寒有唐家这个大后台,因此就算叶寒故意奚落他,他也不敢流露出敌意,双方根本就不上一个等量级上的对手。看着叶寒从面前走开,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嘴角的肌肉抽动了几下,默默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脸上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刘院长,那小家伙谁啊?似乎很不给你面子……”见刘医德脸sè不善,他身边的一人问道。
问话的人叫李以恒,今年四十出头,子承父业,典型的富二代,身家十几亿,也是皖中市有名的富豪,可谓财大气粗。李以恒用金钱铺路,在皖中市的政商两界都很吃得开,只是此人不懂得谦虚低调,有些自高自大,在皖中市除了为数不多的人之外,其他人他都不怎么放在眼里。
“他啊……是个私家诊所的医生,医术不错,也有点背景……”刘医德黑着脸低声说道,见李以恒脸上流露出不屑之sè,心中一动,又道:“李老板,我知道你在咱们皖中市手眼通天,可我劝你一句,他那号人,你以后遇到了可千万别招惹,否则……咳……”
“否则怎么样?”李以恒眼睛一瞪,道:“一个开诊所的医生,能有什么背景?我就不信,在这皖中市,他能翻上天去?”
“你也看到了,我刚才好心和他打招呼,邀请他过来这边坐坐,还想把李老板你们几个介绍给他认识,可他根本不屑一顾,还说‘什么李老板王老板,他们算哪根葱?我懒得搭理!’唉,现在的年轻人啊,脾气暴,惹不得啊!”刘医德叹道。
李以恒哪能知道刘医德的话纯粹是杜撰出来的,只是为了激将他,闻言眉头挑了挑,“嘿嘿”冷笑道:“是个有意思的年轻人,我现在就过去,让他认识认识我李以恒!”
说着站起身,缓步走到叶寒面前,在他身边的一个座位上坐下,侧头对叶寒道:“小家伙,听刘院长说,你是个医生?医术还不错?”
叶寒点点头,淡然道:“你有事?”
“有。”李以恒道:“我最近身体有点不适,你给看看怎么回事……看得准了,诊金多少你随便说个数……”
“看不准呢?”叶寒问道。
“看不准么……嘿嘿,别怪我砸了你诊所的招牌。”李以恒气势一变,咄咄逼人,说话声音也大了起来。
休息大厅里的几十人正在低声聊天,听到李以恒的声音,纷纷扭头向这里看来。
“李老板,你为难一个小孩子干什么?”有人了解了事情的原因后,笑着打趣道。
“今天吴家办丧事,你可别闹事!”有人正sè道。
“李老板想吓唬小孩子,不过看样子人家一点都不怕你啊!哈哈……”有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推波助澜。
李以恒也不理会那些人,目光逼视着叶寒,道:“我的病,你给不给看?不给看,就说明你是个江湖骗子,根本不懂医术!”
众人本认为叶寒会被激怒,然后断然拒绝李以恒,谁知道他居然出人意料的点点头,道:“给。”
叶寒道:“好。把手拿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李以恒怔了怔,随即就绾起衣袖,把手腕递到叶寒面前,心想你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再给你难堪,让刘医德那老家伙瞧瞧老子的能耐!在这皖中市,在老子的面前,是只虎要给我卧着,是条龙要给我盘着!
叶寒手指尖轻轻搭在他的手腕脉搏上,微睁双眼,似乎在进行着诊断,暗暗将一缕金灵气导入他的体内心脉,堵截住他的气血通行,随即道:“行了。”
“怎么样,我有什么病?”
“你的病很多!”叶寒正sè道:“首先,你房事不行,每次行房,长则三分钟、短则十数秒之内完事!”
叶寒声音不大,但现场的每一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行房”的意思,在座的众人都懂,一听叶寒如此说,都忍不住大笑出声,纷纷拿李以恒开心,问他是不是真的如此。
李以恒还真有这方面的问题,为此曾经看过不少医生,只是他一个男人,被叶寒当众说出来,脸面何在?当下又羞又怒,满脸涨红的道:“你……你胡说八道!老子在床上威风八面,每次都能大战三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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