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五九章少女的逆袭下
庆典通宵达旦,一直狂欢到黎明时分,营地里才渐渐安静下来,只听到一个个帐篷之中鼾声如雷,却是人们终于支撑不住,回帐挺尸去了。
营地中央一处大而华丽,悬挂着各色彩带的蒙古包,正是新婚夫妇的婚房。里面的铺设摆件,全都是大哈屯亲自过目,从王宫中搬来的,无一不精美,无一不华贵。极厚极舒适的羊毛地毯上,躺着大字型的新郎官。只见把汉那吉一身皱皱巴巴的大红吉服,大张着嘴巴,一边磨牙一边喘粗气,偶尔还嘿嘿傻笑,口水把地毯都浸湿了一片。
钟金身上的吉服却整齐的很,因为她一直坐在小机边,压根就没上床昨天半夜,把汉那吉就被那些羡慕嫉妒恨的族人们灌得烂醉,只好中途扶回来,送入洞房了。让人将把汉那吉往毯子上一丢,钟金便命服侍的人退下。众人以为她要亲自伺候大成台吉,都笑着依命而下。
伺候你下辈子吧钟金从靴筒中抽出明晃晃的匕首,在把汉那吉面前恶狠狠的比划几下:下辈子也不可能当然,她还干不出新婚之夜格杀新郎的无脑戏码,只能比划几下撒撒气:你要敢碰我一下,我就把你骟喽
可把汉那吉睡得跟死猪似的,怎么比划也没用,钟金盘腿坐在对面的小机后,把匕首搁在桌上,摘掉缀满宝石的头冠。揉一揉酸麻的脖颈。感到有些饿,她便用了些桌上的点心,却不敢多吃,唯恐吃饱了犯困,一旦睡着了,叫那把汉那吉占了便宜。
于是整个下半夜,可怜的钟金姑娘,都强撑着不敢合眼。可她也经历了一天繁琐的礼节,身上还挂着沉重的点缀装饰,早已是又累又困,眼皮直打架。她只好做些事情提神
她从箱子里找了两块红绸,灵巧纤细的手指翻弄一番,便折出两个小人偶,其中一个还穿着裙子。钟金又用眉笔给两个小人画上面貌,那个不穿裙子的,头上戴着网巾,有三缕长须,眼睛大大的,样子十分的讨喜。
做好这一男一女两个小人偶,钟金便趴在小机前,一手控制一个,让他们拜堂,却是按照汉人的理解,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然后送入洞房玩着玩着,她突然掉下泪来,然后再也止不住,越哭越厉害,两手指尖使劲戳着那小新郎的肚子,呜呜哽咽道:臭师傅烂师傅,怕你家里的母老虎,就把我往火坑里推,你不是人啊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这里每个人都像狼一样,恨不得把我吃下去,就连这孙子他爷爷,也那么无耻,这是什么鬼地方我怕啊,师傅你带我回去吧,我不要在这待了,呜呜哭着哭着,她终于脑袋一沉,迷糊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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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吉,哈屯不知什么时辰,外面有声音响起,叫了好几遍,钟金才迷迷糊糊抬起头来,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小嘴圆张,一脸惊恐,赶紧看自己身上,纹丝未动,再看那把汉那吉,依然睡得跟死猪似的,抱着枕头在那里蹭啊蹭,好像在做什么梦。
要死啊钟金晃晃拳头,怒瞪把汉那吉一眼,无声道:敢有龌龊念头,一样骟了你这时外面的呼唤声又响起,钟金站起来,活动一下酸麻的身躯,把小人收到袖子里,将匕首插回靴子中,才出声道:什么事
回禀哈屯,该是新人应该拜见祖父,行盥馈礼的时候了。
进来吧。钟金低声道。
于是侍女拉开厚厚的门帘,外面的天光照进来,原来是清晨时分。
把你们台吉弄起来。钟金让卓玛帮自己梳洗,让把汉那吉的侍女去服侍他。
侍女便依命轻唤把汉那吉起床,谁知那厮却真如一头死猪,怎么叫都没反应。
这时候,外面的典礼官又催了:新贵人请快点,误了时辰小的可担待不起。盥馈礼的意思是,盥手洗盏以奉食,直白点说,就是伺候公公婆婆用一餐早饭,以证明自己的贤惠。把汉那吉没有父母,自然换成了爷爷奶奶,但伊克哈屯昨日就回城了,所以侍奉的对象只有俺答一人。
这正是钟金的顾虑之处,她真受不了俺答那张色与魂授的老脸,所以为了避免独自面对,必须将把汉那吉给弄起来。见侍女怎么都唤不醒他,钟金拦住了要倒掉洗脸水的卓玛,接过铜盆,在侍女们惊恐的目光下,兜头浇了把汉那吉一脸。
哦啊把汉那吉猛然睁开眼睛,坐起来道:下雨了吗。
赶紧起来,钟金柳眉倒竖道:跟我去行盥馈礼。
接过侍女递上的毛巾,已经弄清了状况的把汉那吉,有些不满的嘟囔道:我又不做什么,你自己去就好了。
你去不去钟金哼一声道。
把汉那吉见状一喜,心说,这说明她是依赖我的登时眉开眼笑道:去,当然要去,夫人&039;有名,我哪敢不尊。于是便开始解腰带。
你要干什么钟金瞪眼道。
换一身啊,把汉那吉苦笑道:总不能这样出门吧少字
出去换。钟金生硬道。
这是我们的新房唉,我不在这换,还能去哪把汉那吉郁闷道。
那你换吧。
这就对才说了半句,他便见钟金出了营帐,忙问道:你去哪却没有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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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汉那吉洗漱完毕,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出来,便见钟金也除下吉服,换上一身水红长袍,正一面拨弄着自己的小辫子,一面望着西南方向的地平线。把汉那吉只见她皓腕翠镯,秋波流眄,落shen出水般艳丽惊人,不由笑眯了眼,上前去拉她的手道:夫人&039;,我们去给汗爷请安吧。
钟金一错身,便让他抓了个空,淡淡道:前面带路。
还挺害羞把汉那吉讪讪笑着,只好依命而行,带着钟金来到俺答的汗帐外。俺答的侍卫长阿鲁特看到汗孙同来,有些错愕道:大成台吉怎么起这么早
来给汗爷行礼啊对于这位汗爷近臣,把汉那吉不敢怠慢,笑道:我汗爷起来了
哦,啊,起来了,起来了。阿鲁特有些懵了,慢慢道:进去吧。
把汉那吉和钟金便往里走,阿鲁特也跟着进去。
穿过外帐进到内里,便见俺答披一件外衣,支颐斜卧在榻上,正在聚精会神的看书。乍看他似乎很随意,但仔细端详他的头发胡须,都是精心打理过的,甚至比昨日还要整齐三分。
汗爷,孙儿携孙媳来给您请安了。把汉那吉便领着钟金跪下。
俺答的目光却没有从书上移开,只是点点头,没有吭声。
见气氛有些尴尬,把汉那吉只好道:汗爷,让孙媳妇这就为您准备早膳去。说着摆手示意钟金赶紧出去。
钟金便起身往外走,把汉那吉也要跟着,却被俺答叫住道:你去干什么
这不是孙媳妇刚过门吗,孙儿怕她摸不着头脑。把汉那吉解释道。
不许去,女人干的事,你一个男子汉跟着瞎转什么俺答义正言辞的阻止。
是把汉那吉登时软了,只好给钟金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小声道:我在这等你。
钟金点点头,跟着侍女下去了。
俺答这才抬起头来,见把汉那吉还在回望,不禁怒从心头起,喝骂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一个女人算什么,能把你魂儿勾了去我真鄙视你
把汉那吉低下头一声不吭,俺答却好像吃了枪药一般,詈骂起来喋喋不休。
阿鲁特好像都看不下去了,笑着给把汉那吉救驾道:今儿是大成台吉大喜的日子,老大王就少说他两句吧。说着给把汉那吉丢给眼神道:昨个咱们当值的弟兄,可没喝成台吉的喜酒,大家让我把您请去补上呢。
把汉那吉被俺答骂得头晕眼花,一听此言忙道:好啊,好啊
跟老大王讨个人情,阿鲁特朝俺答笑道:借大成台吉一用喽。
滚去。俺答把手中的书扔向把汉那吉,骂道:看到你这个瘟驴样,就烦
把汉那吉也不知,今儿是触了什么霉头,怎么就这么惹汗爷生气,只好先躲开。跟着阿鲁特离开汗帐,又走了很远早就过了俺答的亲卫营。把汉那吉不解道:怎么不去亲卫营
那里规矩多,喝酒不痛快。阿鲁格的解释,打消了他的疑虑,跟着对方来到最偏僻的奴隶营中。
这里妙啊把汉那吉这个蠢货,被卖了还帮人数钱:保准谁也不会打扰。
进去吧。阿鲁格指着一顶帐篷,推了一把把汉那吉。
把汉那吉宿醉放醒,脚下无根,猝不及防之下,踉跄着摔进了帐中。
这是干什么把汉那吉揉着被摔痛的胳膊,怒视着跟进来的阿鲁格道:他们人呢酒席呢你搞什么鬼
台吉,得罪了。阿鲁格抱抱拳,苦笑道:小人也是依命行事说着一挥手:绑了
便有两个彪形大汉上前,用蒙古式摔跤,锁住拼命挣扎的把汉那吉,然后将他的手脚捆绑起来。把汉那吉愤怒的吼叫:你们要干什么我汗爷不会放过你们呜呜后面的话说不出来,因为口中被塞上一团布头。
看到把汉那吉被绑成个粽子,又堵上了嘴,阿鲁格才叹息一声道:台吉,你说起这么早干嘛,平白遭一番无妄之灾。
呜呜
本来呢,是打算时候才告诉你的。但现在,还是先跟你说吧阿鲁格也感觉难以启齿,顿了好久才直说道:老大王看上了个女人,希望你能割爱
呜呜把汉那吉圆睁的眼睛里,满是惊恐之色。
嗯,不错。阿鲁格道:就是你新娶的二哈屯,钟金。
呜呜呜呜把汉那吉先是身子一僵,然后像蜕皮的蛇一样,疯狂的挣扎起来,两个壮汉都按不住,只好又加了两个。四个人像四条大青石一样,把他压得一动不能动。把汉那吉满腹的怒火无从发泄,直顶得目眦欲裂,面欲滴血
台吉不要这样。阿鲁格安慰道:女人么,熄了灯不都一个样,不要为一个女人而触怒了老大王。又道:况且这块肥肉,已经进了老大王的口中了。就算他吐出来,也没什么滋味了,不如让他去吃。再说老大王也不亏你,昨日各部进献的美女,随你挑,就算全要了也无妨。你想啊,三十多个绝色美女,你一天换一个,一个月下来不带重样的,不比守着一个强
把汉那吉却一句也听不进去,却又无力挣扎,只能在那里默默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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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金端着银质的食盘,重新走入汗帐后,身后的门帘便被放下,光线一下暗了许多。这让她有些莫名紧张,原先稳稳的双手颤抖了一下,洒出一些汤水。
深吸口气,定定神,她端着托盘走入后帐。一进去,身后的门帘同样被放下,而且她发现,除了俺答,眼前再无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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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这样发的话,会被人乱刀砍死,所以写完下一章一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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