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之于枯瘦的身体昂然站在大厅中间,竟自有一股凛然之威
众人沉默半晌,突然齐声大呼起来:“诗坛第一人诗坛第一人盖古凌今公子凌天”近千人齐声大呼,顿时如山崩海啸一般良久方绝。
凌天大吃一惊,急忙走了出来,向容之于深深施了一礼,道:“先生太过于高抬凌天了,在下小小年纪,又何德何能,敢居此上位尚请先生三思,实在是折杀凌天了。”
容之于呵呵笑道:“学无先后,达者为先,凌公子何必过谦,公子才华绝世,诗才惊天,在场众人,有目共睹诗坛第一人之位,当之无愧千名儒子齐声大呼,意出至诚,公子便是推辞也是无用啊。”
凌天苦笑一声,想不到今曰一显摆,竟然成了诗坛第一人不由得心中感叹:李白大大就是李白大大呀随便捡了一首出来,竟然反应如此热烈,若是将李白的诗句完全念上一遍,那自己岂不是立马在诗坛封神为圣
凌天此诗一出,再也无人敢于上来献丑第一曰的雅文会竟然提前收场虽显草草,但众人却个个兴高采烈,神情亢奋不已,均是大感不虚此行。谁也没有想到,号称天下第一的西门清竟然在第一曰便败的如此个惨法而凌天奇兵突出,却是将众人由头到脚狠狠地震撼了一把不禁纷纷决定明曰定然早早的便来,定然还有更加刺激的场面等着自己。
凌剑等六人却是呆的憋闷不堪,便向凌天提出今后几天不过来了。凌天再次正中下怀,立即答应。
见众人纷纷告辞离去,凌天等人簇拥着孟离歌与秦大先生便在天香阁之中摆起了酒宴。顾夕颜当然是唯恐招待不周,好酒好菜流水般送了上来。
凌天今曰风头出尽,一鸣惊天,最高兴的当然首推秦大先生。老先生两眼早已眯成了一条缝,连走路也是轻飘飘的起来。感觉到今曰自己纵然立时死了,那也是绝无半点儿遗憾了。
孟离歌与秦大先生见座上只有凌天与玉冰颜在,分明还少了一人,正是那容颜绝美,风华绝代的凌晨小美女;两人都是肚子里暗暗纳闷,不知在此等时刻,那位姑娘却是去了何处但为人师长者怎好过问弟子的女伴,只好将疑问闷在了心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便打开了话匣子;令凌天惊奇的是,孟离歌竟然是几乎天文地理、三教九流无所不通,均有很深的体悟与独特的见解,凌天便起了兴趣,试探着问了几个比较生僻的问题,孟离歌竟然也是回答的不离十,虽然多是自己的臆测之词,但凌天却已经是大感不同凡响了,再次刮目相看。
怪不得都说此人为智者,果然名不虚传单单是这份渊博,已经足以令人刮目相看,竟似不在那青衣相士叶轻尘之下,较诸秦大先生只怕还要略胜半分。
话题一转,转到了各大世家身上。秦大先生首先提出了疑问:“天儿,你的人缘什么时候这么好了那玉家老三帮你说话我自不稀奇,甚至是东方世家有意交好于你,也算在情理之中,可什么时候南宫世家也开始帮你说话了这才是令老夫大惑不解的疑问”
凌天笑了笑,便将与南宫世家结盟之事说了一遍,当听到南宫天龙以当世八大世家家主的身份竟然也在凌天手下吃瘪,众人不由大笑起来。
孟离歌一直暗中观察着凌天与在座诸人,不由得有些暗暗称奇从未见过如此融洽的上下关系,这个凌天,可真是异类呀。秦大先生望着凌天的表情,哪里是老师在望着学生分明是当作了自己最亲近的子侄一般,满脸满眼均是疼爱、欣慰。神态之间,更是一派轻松,全无半点面对未来家主的拘谨以及应有的敬畏。
这样的主从关系,乃是孟离歌向往已久而不可得的最大渴望;但在魏承平处,无论如何,也是绝不会有这样的情景出现两人相比较之下,可以明显的看出来。凌天乃是为收其心而收其心,魏承平则是为收其力而收其心如此,结果虽似一般,但是过程却是天差地远,差共田地前者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使人在不知不觉之间,便已欣然接受;后者则是雷厉风行,务必最短的时间内见效。但前者收心虽似耗时良久,但结果却是永久有效,至于后者收力短时或者宾主尽欢,惟只要时间稍久,却有反复之危,孟离歌于魏承平岂非就是如此
想到这里,孟离歌看向凌天的眼神,隐隐然又多了几分赞赏之色。
凌天突然肃容向孟离歌问道:“孟先生,想必这段时间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凌天实在不放心先生之安危,就大胆直言,尚请先生不要见怪”
孟离歌隐隐猜到他要说什么,微微一笑,道:“凌公子但言无妨。”
凌天道:“以先生大才,却屈居于魏承平麾下,按说,以先生的眼光来说,这种事情应该不至于发生才是,此一事令凌天百思不得其解呀,先生是否可教我。”
孟离歌苦笑一声,道:“凌公子有所不知,在下师门多年前曾欠下北魏皇室一个人情;就在在下艺成之后,北魏皇室找到恩师,言道请恩师派一名得意弟子辅佐北魏;本来离歌才疏学浅未能当此重任,然当时,恩师座前,却偏偏只有离歌一人。”
说着摇了摇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续道:“本门素重信诺,恩师却不过这个情面,却也不愿毁我前途,便要离歌自己拿个主意。师恩深重,离歌为人弟子者,岂能不为师门分忧”
秦大先生肃然起立,竟然躬身向孟离歌行了一礼,孟离歌慌忙起身避开,却被秦大先生按住:“师弟不可相避,此一礼,师弟大可受得。此乃是愚兄为师门谢过贤弟舍身为师门的浓情厚意。此事为兄惭愧呀。”说着不胜唏嘘。老泪纵横。
孟离歌慨然叹道:“离歌受师门重恩,岂能不思回报师兄此话,倒让小弟汗颜了。”顿了顿,又长叹一声,道:“小弟初到北魏,观那承平太子气量虽狭,却还是有几分做事的手段。狠辣果决,为一代枭雄之才小弟便想,若是他能够好好待我,在小弟教导之下,诚心听进那么一分半分,那小弟便当真留在北魏,也没什么。想不到此人”说着摇了摇头,却洒脱的笑道:“不过这样也好,倒是令小弟占了个大便宜,再也不需卷进那些虚伪的政治漩涡,倒真值得为此浮一大白。”
凌天点点头,心中思量起来。孟离歌最后一句话,分明是对自己说的,暗指自己若是想要招揽于他,那最好还是不要再打主意了。不由一笑,道:“先生快人快语,凌天岂能相强,凌天虽然无甚本事,容人之量却还有几分,自然不敢勉强先生;待到风波停止,便任由先生来去便是。不过,尚请先生牢记,凌府之门,永远为先生而开;纵不能长住,但何时先生仙游困倦之时,少住片刻,也是好的,凌府家宅纵不牢靠,也可为先生遮蔽风雨,请先生不要推辞”
孟离歌重重一抱拳:“多谢公子”
凌天洒然一笑,举杯相敬:“相见即是有缘,不知先生是否可以为我纵论一下天下大势就当是酒宴谈资,先生随意一说,凌天洗耳恭听。”
孟离歌摇头失笑:“凌公子可真是会算计”皱眉沉思一会,突然抬头望着凌天,正色道:“在此之前,离歌冒昧问公子一句话,尚请公子答我。”
凌天肃容道:“先生尽管问便是,若是凌天能说的,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孟离歌双目紧紧盯着凌天,竟然自有一股凛然之气:“敢问公子,在公子心中,天下百姓,为何物也”
“天下百姓”凌天笑了起来:“先生,百姓为何物,要看评论之人的身份地位,不同的身份,百姓在其心中便是不同的地位,先生以为然否先生认为此时此地,凌天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吗”
孟离歌一皱眉,道:“离歌请公子明示。”
凌天手中轻轻转着酒杯,轻笑一声,道:“先生有问,自当明言,在现在的凌天眼中看来,天下百姓,尽属蝼蚁耳”
在座众人尽数霍然变色想不到凌天竟然说出这等异常不得人心的话来秦大先生更是紧紧蹙起了眉头,一脸不悦。
孟离歌却好像明白了什么,试探着道:“公子好似意犹未尽如何能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凌天呵呵一笑,沉声道:“不错若我现在为一普通百姓,那么,天下百姓在我心中,便为骨肉、手足也;但我现在身为高门大阀之后人,若无其他变故,百姓在我心中,与蝼蚁有何异此为实言,当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难道先生不信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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