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立遁出数万里之遥,遁光骤然一敛,一艘黑色飞舟已然被其调出,在缩小了不少体形并稍稍激发出隐匿之能,韩立便将船头的位置交给了蟹道人,自己则走进了魔灵圣舟内的一个密室之中。
密室之内,韩立抬头看了眼四面的缱绻禁光,心念稍稍掠过,躯体已置身在灵域之内。
扬眼望去那三缕或蓝或黄或淡淡飘浮的彩带,某条纤细的泛蓝细丝已在指掌掐弄之中衍生,一道苦笑之言微微嘀咕而出:
“要想凝炼强化灵域,除去一些诸如固元晶之类的外物,只能是稍有空闲时间就要来装点一下灵域了!”
扬手将手上的该缕泛蓝的法则细丝拂出,手上已开始掐捏第二条的天洪法则之丝了。
对于已是顺利凝炼出灵域初阶创世境的韩立来说,虽是比之旁人晚起步一些,但一向心性坚忍的韩立对此并不在意,仍是一步一个脚印地不断加深着灵域的凝炼,时间更在此期间逐渐流逝。
……
北寒仙域,某座银烨仙宫辖内,青青郁郁的连绵巨型山脉,阵阵禁光轻微泛过,一个深不见底的万丈渊洞之内,“沙”地一声微微响动,某个泛着七彩玄霞的数尺孔洞骤然间在渊洞万丈之深张开,“嗖”的一声,一个男子身影马上闪现而出。
“嘿嘿!想不到这次收获不菲,竟然能采摘到那般多的灵药,勉强可以补偿到渊峤那颗婴丹的损失,借此机缘,希望可以万年内走出这困扰多年的最后一步了!”该位男子漆黑之中左右扫了眼四周言道。
但这个男子仅仅话毕没一小会儿,便一声轻“咦”喊出,轻叹一声的他旋即遁光一扬,马上朝暗淡的洞口之地爬升而去。
数个呼吸间,该个男子便遁光一敛,悬浮在某块山间凸石之上,其一副鸠面上皱纹突地一聚,但下一刻却马上笑面相迎地朝对面一位身穿灰黑衣袍,皮肤却呈乳白的苗条男子笑道:
“猎桑道友!计某一番心机隐藏之地居然还是让你找到了,想必猎道友使用了监察天器了吧!”
“呵呵!计弩道友!你可真让猎某一番久等了!”该位被称为猎桑的苗条男子一笑言道。
随后,两者更是一番无言的相视,继而大笑,一阵客套之言,半饷方才各自落座到那位猎桑早早准备好的小玉桌之上,一圈禁弧瞬间便将两人隐藏其中。
这两人当中之一的那位鸠面男子,正正就是先前渊峤金殿内痛失婴丹,银烨某一区域内的监察总使计弩,另一位苗条男子是被玄明指派承担计弩不愿触碰任务的猎桑。
“猎道友前来不是专门为了与计某品尝灵酒的吧!”计弩望了眼玉桌上排开的杯瓶,毫不客气地将某杯盛满灵酒的茶杯摄到手中说道。
对于眼前这位不速之客,计弩自然心知肚明,也不拐弯抹角地直言而出,对面的苗条男子猎桑则一道愠怒扬起,继而笑言道:
“计道友!你可把猎某害苦了!”
“哦?猎道友不妨说来听听?”灌下一杯灵酒后,鸠面男子计弩颇带深意地望了眼猎桑言道。
苗条男子猎桑眉目暗皱,微咪两口灵酒,苦笑一声才继续说道:
“计道友!你辖内出现了偷习禁术之人,为何不自行处理,硬要将那忤逆之人塞过来!”
鸠面男子计弩则轻“哦”了一声,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这般说道:
“猎道友,你说的是那韩小子吧!”
苗条男子猎桑闻言眉头一皱,某块玄玉祭出,一道深层气息扬起,鸠面男子计弩马上点了点头,猎桑也随即将玄玉收了起来。
然后,鸠面男子计弩却顾左右而言他地神色一正,这般问猎桑道:
“猎道友,计某可以信任你吗?”
猎桑顿时疑色满面,但很快就点头言道:
“计道友!你这是何话,猎某与计道友相交近十余万载,出生入死已是指掌难算,难道计道友现在才来怀疑猎某不成?”
“好!既然如此!计弩奉劝猎道友一句,此个韩小子猎道友最好还是做做样子算了!”计弩正经八百地望着猎桑,竟然传音说道。
闻言的猎桑吃惊之色写于面上,然而,他却很快便急言传音过来道:
“计道友!这韩小子即使神念肉身强悍,总不至于能让我们金仙二阶棘手吧!”
计弩望了眼猎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在猎桑再三保证的情况下,计弩方才再次传音道:
“本来这种有违道义誓言之话计某实在不想细说,但猎道友一番打听也能知晓一二的,前段时间,在那渊峤金殿之内……”
计弩一番挣扎后还是将渊峤金殿之内所发生之事述说了一遍,并且将罗绵颁发奖仙令一事也告知了猎桑,当然,计弩并没有将罗绵知晓韩立偷习炼神术仍一意孤行之事道出。
“依计某所判断,单单就是他显露出来的神通已经可以在一般初阶金仙下力保不失,要是还有其他后手的话,即便你我之能,要单独拿下此人,恐怕绝非那么简单之事!”计弩道完诸事后便稍稍加以研判说道。
然而,就在计弩所言已尽,并无任何补充之言而出,猎桑却是不以为意地一阵淡淡轻笑,传音言道:
“计道友,即便有奖仙令保他,也难改其忤逆之身,早有先例,大不了扔到九刹谷去不就可以了吗!”
“哼!真要这么简单!计某又岂会留他!”计弩微哼半句传音道。
猎桑眼角不免一丝晃动,神色一紧地望着对面的鸠面男子计弩,计弩却是咪下半口灵酒方才接着传音说道:
“这韩小子不单单有银烨仙宫的奖仙令,而且还与金邀仙宫现任宫主玄意关系不浅,计某还打听到这韩小子拜入金元子门下,甚至与陶珠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
一番言语道出之下,猎桑的确大吓一跳,惊色瞬间挂起,语带微颤地问道:
“陶珠?离仙帝只差半步之遥的那位陶珠?”
计弩点了点头,他的目中也不经意间闪过一丝寒意来,当初他原以为韩立仅仅只是与玄意扯上一些裙带关系罢了,但后来多方打听,这韩小子竟然还与陶珠有着数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虽然不尽不实,但也更让他坚决地对韩立视作异类,不愿触及的。
猎桑的惊色持续了好一会儿后方才收敛,但他目中的寒意却久久未曾散去,计弩却小咪半口灵酒,缓缓地传音说道:
“原本,擒拿忤逆之人是我们监察使的义务,但要是真因此得罪了两位仙君,恐怕将来某个时间在北寒仙域永远消失也是说不定的事。”
“所以计道友便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借故撇开此事了?”猎桑目中寒意渐消地接口传音言道。
计弩一番苦笑闪过,半饷沉默过后,才颇带深意地继续传音说道:
“其实最近千年间,那些偷习炼神术的人死灰复燃,虽然我等责任不少,但一两个疏漏必定在所难免的!”
的确,对于有一些背景的忤逆之人,猎桑计弩等人最是头疼的,而这次所涉及的竟然还有那位堪称金邀仙宫第二人的陶珠,猎桑更是因此头疼不已。
“其实,猎道友也无须过于担心,在下另有一策,未知猎道友当听不当听的!”计弩神色转淡地传音言道。
“说!别那么多废话!”
猎桑竟然冲口叫道出来,很快得知自己失言的他却已听到计弩再次传音说道:
“在下于汕浯城发现了某个五阶忤逆之人,由于没有十足把握在城中一举将其擒下,所以并没有轻举妄动,现在有了猎道友,要瞬间制服此人,犹如囊中探物了,至于后面的事……”
“哈哈!好!好……”猎桑再无掩饰地一阵大笑扬声道。
两人再次小杯一碰,一把便将各自手上的灵酒灌下肚子,相言甚欢,半天之后方才异常尽兴地各自扬起遁光,朝向某个认准的方才急疾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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