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外。
江别鹤站在一处厚重的石壁后面,心有余悸的看了眼石壁。
谁能想到,就在这块石壁之后,跺跺脚就能令整座武林颤栗的邀月宫主,和最近锋芒正盛的李阳就在其中。
如此危险的两个人物,与他江别鹤,仅有一墙之隔。
这是一座密室,而不是牢房,自然有能让主人家自由进出的出入口,但今日过后,将不会再有了。
“喝”江别鹤发泄似的大喝一声,将控制石壁的机关拉闸一脚踢碎。
“出入口已经捣毁,进入密室的石门重达八百斤,且控制机关在外面,邀月、李阳,任你们武功盖世,也插翅难逃,等着活活困死在密室中吧”
江别鹤脸上满是阴狠之色。
想他功力平平,竟能活捉连他干岳父刘喜,都奈何不了的邀月宫主,这本是值得毕生吹嘘的一件事,但他脸上却毫无喜悦之情。
就算捉住了邀月又如何?
他损失了六壬神骰,此生再无希望能练得那绝世神功,而且这件事也不能告诉刘喜,否则邀月将他私藏六壬神骰的事情告诉刘喜,到时刘喜一定不会放过他。
这么一算,江别鹤的损失可真是大了去了,怎会高兴?
“不行,我一定要把这个损失找补回来”江别鹤虽然武功平平,但智计一流,这点是李阳和邀月比不上的。
从刚才转危为安,利用密室和六壬神骰,反困邀月和李阳这件事上,不难看出这点。
…
密室内。
“混账,你敢毁我宝物?”
“玛德,要不是你躲开了,能出现刚才的意外吗?”
“事到如今,你还强词夺理!”
“明明就是”
“可恨!我杀了你!”
“有本事你就来啊”
……一男一女,两道声音,女的恨得咬牙切齿,男的虽然也有懊悔,但嘴上仍抵死反驳,不肯认错。
正是此时被困密室的李阳和邀月。
李阳也很想要六壬神骰,但既然悲剧已经发生,懊悔也没用,难不成让他现在跪下,给邀月道歉?
别开玩笑了。
错就错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李阳一跺脚,气劲将地面震起一阵风,彻底吹散了那堆六壬神骰碎掉的齑粉。
“哼!”邀月冷哼一句,已经不想再骂李阳了,这种死不悔改的人,骂再多也只是浪费口舌。
还是先出去要紧。
邀月走到刚才江别鹤消失的地方,检查起来,与此同时,李阳也走到刚才进入密室的石门处检查起来。
须臾后,两人检查完毕,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发现对方脸色皆是难看。
这个发现令两人心底都是咯噔一下。
但李阳看邀月不顺眼,邀月更瞧不上李阳,两人自然不会将各自心声吐露,更不会互相交流。
片刻之后,两人默契的走向对方,互换位置,再次检查了遍。
没路!
不论是进入口,还是逃生暗门,全都彻底堵死了!
两人又不信邪的搜查地面和墙壁,几乎每块砖石,每一寸墙壁,每个边边角角,都被检查过两遍以上。
结果还是没有出路。
而且两人依靠手里的灯火,将密室内的蜡烛一一点亮,发现这密室简直就像是一处小型避难所。
有大米、水、腊肉、灶台、换洗衣裳,还有一个小隔间里连茅厕都有,省吃俭用,足以支撑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一年半载。
但现在:大米和腊肉被倒进了茅厕粪坑,水洒了一地,连灶台都被毁去,整个密室现已成了能困死人的死牢。
两人被困死在这座死牢了。
这下,二人在彼此对视时,脸色皆是铁青无比。
“江别鹤,你有胆!竟敢设计困我!”邀月厉声道,声音透过内力传扬出去,如雷声阵阵,震耳欲聋,若不是此间深埋地下,恐怕连地面上的人都能听到。
李阳捂住耳朵,同样铁青的神色中,却隐藏着一抹隐晦的得色。
一座小小的密室,岂能困死他?
当然困不住!
都不用细想,单是现在,李阳就想到两种百分之百能逃出去的办法,但他不想逃,而且还故意装出束手无策,放弃希望,闭目等死的样子。
他只需要维持这个样子。
三天,不,或许还要更久,十天,一个月,到时死的人会是邀月,而他,只需要不吃不喝在旁边坐观即可。
“江别鹤,你给我出来~~”邀月还在发泄式的厉声大叫。
李阳自顾自坐下来,也不嫌脏,捂着耳朵,看着发怒如雌老虎般的邀月,实则是盯着邀月的腰间。
连邀月自己都没注意到,在之前打斗中,她的腰间被李阳利爪刺破,现在腰间衣裳部分完全就是五个布条,保养得十分细致的皮肤裸露出来,让人大饱眼福。
“邪门了,这邀月宫主细算下来,也该有四十来岁了,却长得像二十六七岁,这也就算了,皮肤居然还保养得这么好,原著绝代双骄里,邀月有明玉功可保青春不老,可这个世界的邀月是怎么做到的?貌似这个世界的嫁衣神功没有青春不老的效果吧?内功之道,还真是有意思啊……”
李阳只当这是内功的神奇。
越是见识到内功的厉害,他对内功就越是渴望,可六壬神骰已化为齑粉,嫁衣神功第九层移花接木的心法也随之化作泡影,那么问题来了。
他接下来必须要换一个目标,可应该换什么目标呢?
这个世界的牛逼武功其实还有不少。
刘喜的吸功大法、嫁衣神功前八层心法……各种耳熟能详的武功名字流过李阳心底,好像电子书目录似的,任他挑选。
“你看够了没有?”一句透着无尽寒冷的声音,让李阳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注意力回到邀月身上。
原来他想事情时,目光还保持在看邀月腰身肌肤的样子上,惹得邀月愤恨交加,恨不得将他当场剥皮抽筋。
只可惜,杀不了。
而且在这个困局中,浪费内力去与李阳死斗,绝对是不明智的做法,或许此刻江别鹤就在外面等着两人大打出手,同归于尽呢。
想到这里,邀月强行冷静下来,眼神如刀般狠狠剜了李阳一眼,将密室内那几件男人衣裳撕成布条,缠在自己腰间,挡住露出的春光。
李阳只想静静的坐等邀月困死,心底冷笑一声,也不使什么嘴炮功夫了,安静得让邀月感到出奇。
刚才李阳还冷嘲热讽的,现在他安静下来,邀月反而觉得不习惯了。
但她是何等心高气傲之人,见李阳不说话,她也闭上嘴,更不会搭理李阳。
密室内,两人都不说话,场面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大概一炷香后,这份死寂被打破。
“哈哈,邀月宫主,李阳,这困兽犹斗的滋味,可还满意否?”嚣张得意的声音,从密室外面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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