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奇又去了回鹘相府,大家虽然不清楚鲁奇有几成把握,倒也不用担心,反正有萧玄衣兜底儿。
萧玄衣想找人分担一下焦虑,便去和莫聪、李克用揣测事情的进展程度,一会儿又要跟两人打赌,两人嫌他无聊,借口采办日常用品,出门去了。
萧玄衣只好来到孟知微的房间。孟知微正在打坐。萧玄衣不好说什么,便在孟知微身边走来走去。
“你有什么事儿?”孟知微张开眼问。
“我想找你卜一卦,看看鲁奇大哥这回能不能成。”
“鲁奇大哥成不成,得要他自己来卜。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卜我的白马行不行。”
“白马的病还用卜吗?鲁奇大哥不成,还有拓跋父子呢。”
萧玄衣无话可说,在孟知微的房间里干转圈。孟知微提醒:“修行之人最忌心浮气躁。”
“事没搁到你身上。”
“你在这发急,鲁奇大哥就能医好白马吗?”
“我关心一下不行啊。”
“有那功夫,你倒不如学学轻功。”
“实话说,这上层的轻功我觉得不靠谱。”萧玄衣总算找到了话把儿。
“怎么不靠谱了?”
“这轻功练到最后不就是能飞升吗。”
“对啊!”
“李老三箭法那么厉害,他射出去的箭都要落地的。”
“箭是死的,人是活的,就象鸟儿,靠两张翅膀的扇动,就能越飞越高。”
萧玄衣想想,孟知微说的有些道理,便开始打岔:“我要是飞上去下不来怎么办?”
孟知微也以虚对虚:“你要是真担心,这种轻功你练一半就行了。”
“怎么着叫练一半?”
孟知微师父的练功笔记上有记载,上层轻功一共分七层:第一层,小周天功;第二层,大周天功;第三层,形神合一;第四层,形神气合一;第五层,轻若鸿毛;第六层,观风;第七层,御风而行。
孟知微解释罢说道:“你练到‘轻若鸿毛’就差不多够用了。”
“那也是第五层了,一大半了。”
“这个你应该明白,练功越到后面越难,别看就剩两层,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练不到。再说了,你现在大小周天已通,前两层不用练,再练两层就到第五层了。”孟知微连哄带劝。
“我要练肯定要练到第七层,”要嘛全不,要嘛全部,萧玄衣的脾气。
“那好啊,就算你不打算升仙,到处飞着玩也挺好。”
“那肯定的!”萧玄衣说罢又有些心虚:“练到第七层要多长时间?”
“这个不好说,人的资质不同,机缘不同,据记载列御寇练到‘御风飞行’用了九年。”
“列御寇,名字挺怪,有这个人吗?”
“人家还有八篇文章传世呢,怎么没有这个人。”
“不过这九年时间也够长的。”萧玄衣开始打退堂鼓。
“你到底练不练?”孟知微突然有点生气:“你要练就练,不练就到外面去转转。我还要打坐。”
看到孟知微微嗔的面孔,萧玄衣心中怦然一动,不禁想起两人肃肃绵绵的往事。当下叹了口气道:“我练!”
就在孟知微的房间里,萧、孟两人握固趺坐。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孟知微转眼看了看萧玄衣,见他脸上的神色平静,便点点头,从轻功的第三层“形神合一”开始讲起。
听着孟知微的讲授,萧玄衣随即起身,两脚跟相抵,成外八字站立,接着将两手的劳宫穴相对,慢慢合掌在胸前。
萧玄衣将中丹田的真气提起,随着真气上升,两掌也缓缓上举,当真气升入泥丸宫时,两掌也升到百会穴之上,掌心朝天。
泥丸宫的真气下降,萧玄衣的两掌成翼状落下,并缓缓轻拍。同时脚跟上提,足尖着地。
萧玄衣的下丹田另有一股真气升上来,与所降之真气汇于膻中。同时意念:天之阳火自百会穴入,地之阴水自涌泉穴入,阳火阴水汇于膻中,交炼膻中真气……
第三层的功法说起来简单,萧玄衣收了功意犹未尽,便要求孟知微传第四层。
“不要贪多,等你练出轻气再说。”
“什么是轻气?”
“你将第三层练得久了,胸中自有一股轻举之气。到时候你自然能感觉到。”
萧玄衣又将第三层功法练了两遍,孟知微看看没什么差误,便让他回自己的房间去练。
萧玄衣对轻举之气有些好奇,再一个想早点练出来,让孟知微赞一声。临去前,叮嘱孟知微,不要让李克用和莫聪打扰他。
萧玄衣回到自己的房中,关门闭户,也不知道练了多少遍,然而收效甚微,想想这事儿也急不得,便收了功开门出来,天光已是后半晌。
萧玄衣又想起白马的事儿来,便去找莫聪。莫聪一见萧玄衣便问:“收功了?”
萧玄衣点点头。
“你和李三哥去买些酒菜来吧。”
莫聪主动提议喝酒的时候不多,萧玄衣一愣:“咋?”
“给鲁奇大哥庆功。”
“鲁奇大哥回来了?”
“还没有。不过这大半天没回来,肯定是有戏。”莫聪道。
萧玄衣将信将疑,从莫聪那取了银子,招呼着李克用一下,两人出了门。酒菜备好已经是掌灯时分,鲁奇总算回来了。
“鲁奇大哥,白马医好了?”萧玄衣上去就问。
“那还用说。”
萧玄衣顿时欢天喜地,当下拉过来一把椅子,让鲁奇坐了。几个人轮着给鲁奇敬酒,鲁奇倒也不吝,一个一个都饮了。
结果已经知道,但医马的过程,几个人还是好奇。酒过三巡,李克用便问道:“鲁奇大哥用什么法子医好白马,现在可以跟我们说了吧。”
“道理也很简单。”鲁奇清了清嗓子:“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无论毛羽鳞介,大多都有克星。”
孙少仙也是这个思路,便给了鲁奇的一本《本草经集注》,当时世上所能知道的草药,这本书都有收录。
但那个邪物是不是真有克星,或者有克星,不在《本草经集注》内,这个谁也不敢保证。以孙少仙的身份,没有试试的道理。再加上这事儿又牵扯到拓跋父子,契必浑。所以孙少仙没法明言,只能给鲁奇一个暗示。
鲁奇怕会错意,也不好明说,好在自己没什么“爱惜羽毛”的顾虑,大可一试。
当时契必浑方寸已乱,听鲁奇说想试试,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也没多问。
鲁奇就来到白马身边,拿出《本草经集注》来,从第一页开始,逐页念下去。那邪物就跟着鲁奇有样学样。当鲁奇念到一种名叫“葛雷”的草药时,那邪物突然不吱声了。
鲁奇当即禀报给契必浑,剩下的就是抓药,煎药,给白马服药了。直到契必浑确认白马的病已治好了,鲁奇这才回来。
顺便领了五千两的赏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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