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衣苦思两天得出的破敌之策被白无双一番话否定了,按白无双的提示:让剑变得锋利。
如果是一般的剑,磨一磨倒是可以锋利些。但要锋利到能够洞穿羌甲,就算磨成针也不行。
白无双所说的锋利,不是一般的锋利,而是那种削铁如泥的锋利。对于萧玄衣的灵蛇疾剑,好像还有那么一丝机会。毕竟当年也是一把神兵利器。
怎么样才能让灵蛇疾剑满血复活,萧玄衣想破了脑袋,一点辙都没有。萧玄衣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哈。”
萧玄衣说这话时有潜在的暗示,他已经是有钱人了。原以为有了钱,就天下无难事,其实不然,神兵利器也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发愁的时候,就数数钱。这是富人的特征之一,萧玄衣虽然刚富不久,对这一招却是无师自通,情不自禁地把全部家当都摆到床上来。
一张万两银票,一匹玉马,六张金叶子,还有一包金箔。萧玄衣猛然想起,还没清点过金箔的数量。
萧玄衣把小包裹打开,金箔一列一列,好象排着队等点名似的,萧玄衣顿时心中一亮,却故作烧包地说道:“这么多金子,要花到何年何月?”
萧玄衣想抽出一张来,却发现这些金箔是连在一起的,一拿就是一沓子。萧玄衣一张张展开,象宣读圣旨。每张金箔有半搾长,一寸宽,几张草纸那么厚。
萧玄衣清点了一下,金箔一共是二百张,一张按一两重,也就是二百两金子,折合银子一万六千两。
孙大哥这人真够意思,萧玄衣心想,下次有稀罕玩意儿还送给他。有钱人的癖好不可理喻。花大把银子买一个生锈的破酒杯,就算是汉朝的,它能有新的好用?话说一百两银子能买多少新酒杯哈。
萧玄衣猛然想起,孙少仙的外号孙博物,自然是见多识广。自己搞不明白的事,为什么不找他想想办法。
第二天一大早,萧玄衣就去了孙记药行,孙少仙经常出门,得把他堵在被窝里。
孙少仙早就起来了,在后院里手舞足蹈,萧玄衣明白,孙少仙正在做导引之术。
见萧玄衣来了,孙少仙收了功,把萧玄衣让到一张石桌旁坐下,石桌上放着一套宜兴紫砂,孙少仙斟了一杯,推给萧玄衣:“萧老弟不时造访,必有见教。”
古人早上一般不会客的,萧玄衣不懂规矩,大清早跑过来,孙少仙故有此说。
“没什么见教,就是想跟孙大哥请教怎么对付赫连铎。”
“大清早的跑过来问我杀人之道。有违天和哈你。”孙少仙半开玩笑说。
“有这种想法,你最好去管管刮风下雨。”萧玄衣口才也不弱。
“实话说吧老弟,行有行规,我是郎中,救人不暇,怎么能教你杀人的法子呢?”
在古代,没有电视电脑,人比较闲,所以要浪费精力搞一些繁文缛节,虚头巴脑的事儿。萧玄衣犯了忌讳。
“了解,了解,其实我是来替剑求医的?”
“替剑求医?你的剑得了什么病?”孙少仙不禁来了兴致。
“我的剑本来是一把利器,因为杀气太盛,前主人将剑芒收了。”萧玄衣就把灵蛇疾剑受辱的事说了一遍。
孙少仙听罢哈哈大笑:“有趣!有趣!”
“你也号称名医,看看能不能把我的疾剑治好。”
“你还别用激将法,我也只能帮你想个法子。”
“有法子就行。”
“老弟稍等!”
孙少仙说罢,起身进了屋。不大一会儿,拿出一本书来。萧玄衣一瞧,封面上写着几个大字:博物志,一行小字:孙少仙撰。
书中暗表,此《博物志》不是晋代张华的《博物志》,是孙少仙对异闻奇事的记述。孙少仙翻了一会儿书:“找到了!”接着便朗声诵读起来:
“楚地有某人,性知音,听百物之声,悉能占其灾福。尤善乐律。曾制一曲,对草鼓之,枝叶皆动。”
“老哥的意思是?”
“治病肯定要先找病根。才好对症下药。你这把剑,既不能说话,又无脉可把。这是最难的地方,只有找到这种知音之人,才能搞清楚剑的病情。”
“老哥说的有理,楚地在哪?”
“江南道,淮南道一代。”唐朝时,将天下分成十道,开元年间改为十五道。
萧玄衣听到这里,不禁发愁,漫说这几年去不了江南,就算是去了,一个江南道就够他找的:“老哥你这博物也太不细致了,连个人名都没有。”
“我的意思,世间有这种奇人,也未必非要去楚地找,老弟处处留心就行了,一切都要看机缘。”
“不看机缘我还能怎么着?”萧玄衣起身告辞。
“对不起啊老弟,我请你吃早饭。”
萧玄衣又蹭了一顿早饭,这才回客栈。刚进客栈门,掌柜的喊住他:“客官姓萧吧?”
“是啊,我就是萧玄衣。”
“有人找你,见你不在,就走了?”
“是不是一个乞丐呀。”萧玄衣还以为鲁奇、莫聪到了。
“什么乞丐呀,是一个穿白衣的公子。”
“她说什么了没有?”萧玄衣知道是白无双。
“他说,来给你说一声,他回丰州去了。”
“丰州在哪里呀?”
“丰州在塞外。”掌柜的说着往西北的方向一指。
“走了多久了?”
“有大半个时辰了吧。”
萧玄衣也来不及多问,从马厩中牵出盖寓的马来,加鞭而出。
盖寓的马虽然也是好马,但萧玄衣的骑术不精,再加上此时萧玄衣心急如火,御马之术难免有些偏差,出了雁北镇不久,那马再也不肯往前走了。
萧玄衣一气之下,跳下马来,指着马骂道:“你这个畜生,回来再找你算账!”说罢,沿着大路飞奔下去。奔跑了两个时辰,哪里看到一点人影。
看看日已西斜,萧玄衣不禁泄气,转念一想,就算追上了,有赫连铎在,自己现在这种精疲力竭的状态,等于送死。兵法有云:百里而趋利者,必厥上将军。
迢迢长路,斯人已去。连行迹都没有留下。萧玄衣心中一紧,终于懂得了什么叫相思。
萧玄衣垂头丧气地回来,连盖寓的马也不找了,到雁北镇,已经是黄昏时分,给萧玄衣当差的老乞丐已经不在,萧玄衣也没注意到。
快到客栈时,突然闪出两个人,一个人叫道:“萧兄弟。”萧玄衣一看,正是鲁奇、莫聪。
“你们怎么才来啊!”萧玄衣象看到了亲人。
“我们不知道萧兄弟在此等候。”鲁奇道。
萧玄衣这才想起,为什么要来雁门,便将李国昌调到振武的事说了一遍。李鸦儿就是李克用,李克用的意思是:两人想去振武,欢迎,不想出塞,也不勉强,来回的路费自然不用说。
“振武就振武吧,也不差多走几天。”鲁奇道。
“有你们作伴,那就热闹多了。”萧玄衣终于开心起来。
萧玄衣将两个人领进客栈,又加开了一间房。猛然想起老乞丐来,鲁奇说,已经把他打发走了。
“让鲁大哥破费了。”
“萧兄弟哪里话。”
“今晚咱们到杏花村去喝一杯,算我给两位大哥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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