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把萧玄衣按在凳子上,说道:“刚才我们家那口子也说了,我要收你儿子做徒弟,你开个价吧,我绝不还价。”
萧玄衣心想,这老头估计是做生意做傻了,收徒弟也讲价钱,便开玩笑道:“让我开价,十万两的银子你还拿得出来?”
“价格公道!价格公道!”老头怕萧玄衣反悔,连忙对老婆婆说:“去把咱们的银票拿出十来张来。”
萧玄衣当时就瞠目结舌,真的假的,不会是买风雨雷电的吧。连忙说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我儿子,多少钱我也不能卖啊。”
“这就是你不对了,你开的价,我都没跟你还。做生意最讲究诚信,没有出尔反尔的道理。”老头不依不饶起来。
萧玄衣理亏,也不好辩解,再说自己长这么大压根就没有见过银票,谁知道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也没有买儿子的道理啊。
老头看萧玄衣不说话,赶忙把店门关了,对萧玄衣说:“别给我耍什么花招哈。”
萧玄衣正无计可施,老婆婆拿着一沓白布过来,递给萧玄衣道:“一共是十二张,那两张是我们的情分,以后咱们就是亲戚了。”
事到如今,萧玄衣也没了招,心想:先接过来再说吧。挑挑毛病,给他来个不认账。就顺手接了过来,那布没想到挺有分量,沉甸甸的,象是浸透了水。
“孩子,饿坏了吧,婆婆带你去吃点东西。”说着老婆婆就要拉马小豆。
萧玄衣闻声转头一看,马小豆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心里一缩:不管是不是玩笑,这事让孩子看到了不太好。就对马小豆说:“跟婆婆去吧,有你爹呢,别怕。”马小豆就跟着老婆婆去了后院。
萧玄衣就拿了一张来回翻看,那银票有一个手掌那么大,颜色洁白温润,对着光一照,竟然有彩虹的颜色,上面写着几行字:第一行是,鸿泰钱铺。第二行是:值银一万两整。第三行是某人某年某月某日制。最下面是个大红戳子。那字也不知绣上去还是染上的,用手摸上去,并没有凸起。萧玄衣看不出门道,就笑道:“这东西也分不出真假。”
“量你也没见过这种宝贝,鸿泰钱铺是长安城最大的钱铺,这种银票是扶桑国的金蚕丝织成,鸿泰钱铺一共也就发行了一百张。老汉手里也只有几十张。”
“说说是谁都会的。”萧玄衣语带讽刺。
“你试试就知道了。”
“怎么试?”
“哈哈哈,据说金蚕丝是一种宝贝,用金蚕丝做成弓弦,能射出五百步。织成衣服,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老汉我还没有试过。”
“你这一万两银子呢,坏了我赔不起。”
“要是坏了,就证明是假的,我也不让你赔。”
萧玄衣毕竟好奇,就用力扯了一把,那银票倒是很有弹性,一松手,又恢复了原状。萧玄衣索性拉开架势,扎好马步,只能扯到半尺,便再也扯不动分毫。
“我能不能用我的剑试试。”萧玄衣道。
“尽管试。”
萧玄衣拔出剑来,用力刺了几下,灵蛇疾剑虽然已经剑芒尽销,但还是能杀人的,也只能把银票刺皱了,用手一展,还是原样。
水火不侵,萧玄衣是不想再试了。因为刀枪不入就已经算是宝贝了。萧玄衣彻底没辙,老头在旁边得意洋洋,说道:“没骗你吧?”
“金蚕丝倒是宝贝,但是不是银票就很难说了。”萧玄衣开始玩儿赖。
“你不打听一下,我九方木是什么样的人,难道还会骗你一个小孩子。”老头有点气急败坏,把名号都亮了出来。
“九方木?很抱歉,没听说过。”萧玄衣摊摊手。
“九方木?我知道,是北地马王。”这时老婆婆领着马小豆进来,马小豆冒了一句。
“看看,你连人家一个小孩的见识都没有。”老头开始嘲笑萧玄衣。
“就算九方木是北地马王,你怎么能证明你就是九方木呢?况且,天下同名同姓的多了,冒名顶替的也多了。”萧玄衣话里暗藏机锋。
自证这个问题一向比较困难,老头急得直转圈,这时老婆婆说道:“年青人,话不要说得太过,我们家老头子虽然小孩脾气,但从来不说假话的。”
“按你们说的,九方木是北地马王,肯定大有来头,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开个野店?”
“这话我就照实跟你说,信不信就由你了。”
这老两口,老头叫九方木,是相马大师九方皋的后人。家学渊深,别人都叫他“北地马王”。
干这一行,跟现在卖豪车差不多,挣下千万身价,只不过老头子对收徒弟挑三拣四,所以一直也没有找到合适的。
“我们年纪大了,膝下无子,钱再多对我们来说有什么用呢,可惜的只是老头子家传的手艺,马上就要失传。三年前,我们到这开了个小店,就是来物色徒弟,我们家老头子脾气很倔,宁肯失传,也不愿收不成器的徒弟,所以到现在也没找到合适的。也就今天看上你儿子了。”
“老婆婆的话我倒是信,只不过你们在这荒郊野外的,行人又少,怎么不到城里面去选呢,那里人多,说不定就找到合适的了。”萧玄衣对老婆婆心存感激,倒是不便反驳。
“要是让人知道北地马王要找徒弟,铁门槛也给踏破了,再说,我们家老头子别看这么大岁数,却没有什么心机,让人给买了都不知道自己值多少钱。”
“这个秘密你怎么能给别人乱说,要是传出去,别人来骗我怎么办。”老头子见老婆婆揭他的短,十分不满。
萧玄衣看老婆婆言语不亢不卑,老头子口无遮拦,倒不像是在说谎,便也直言相告:“我也跟二老实说了,我这个儿子,是我在易州认下的干儿子,我们爷俩有约定,我不能半路扔下他。他愿不愿给你们当徒弟,这事情我说了不算,要问我儿子,我儿子要是同意,我一文钱都不要你的,要是我儿子不同意,就算你给我二十万两,那也白搭!”
“我说呢,原来是干儿子,就你这模样,能生出这么好的儿子来?”老头子在旁边耻笑萧玄衣。
萧玄衣没理会,又问马小豆:“我的儿,这事情你也清楚,干爹没成家,也不知道能飘到哪,你跟着我行走江湖,将来肯定要吃不少苦头,你跟着这个奶奶,肯定是衣食无忧,还能学到一门手艺,应该比跟着我强多了。你愿意跟着这个奶奶吗?”
“我愿意跟着干爹。我不怕吃苦。”马小豆连考虑一下都没有。
本来在一旁注视着马小豆的九方木,突然间神情大变,竟然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我九方木富甲天下,连一个徒弟都收不到,我要这些钱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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