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件什么事?”韦索问道。
“任何事。”杜维斩钉截铁。
“很好。”韦索笑了,目光诡异地看着城北之狼:“第一件事,你先脱裤子。”
杜维瞳孔一缩,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你想干什么?”
连黑八哥都吓了一跳,差点从韦索肩头摔了下来,用意念问道:“小子,你不会真有那种爱好吧?苍天呐大地呀,本座居然跟你这样的人欠了伴生契约,我的人生,不,我的鸟生,就这样毁了!”
韦索不理会福瑞德姆,直视杜维道:“不是说任何事吗?”
“想不到你是这种人。”杜维额头隐隐浮现出汗渍,再也高冷不起来了,有些尴尬道:“抱歉,帮你杀人放火没问题,但是这种事,我做不到!”
“哈哈哈哈!”韦索大笑起来:“我怕你悄悄爱上了我,考验一下你的取向而已。现在我放心了,说正事吧,我第一个要求很简单。从今以后,你要叫我韦少。”
杜维脸色更冷了,警惕道:“你让我做你的仆人?”
“不,作为回报,我可以叫你杜少。”韦少笑嘻嘻道。
“为什么?”杜维愈发看不透这个很有恶趣味的少年。
“你没听说过韦杜二少的传说吗?”韦索今天兴致很高,看到杜维他想起了曾经的发小,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说道:“从前我有一个朋友,我叫他杜少,他叫我韦少,我们是篮球队……不,我们是一个小佣兵团的好伙伴,我救你,只是因为你的名字和他一样。”
杜维深深看了他两眼,问道:“他人呢?”
韦索目光逐渐呆滞,喃喃道:“在另一个世界。”
在四大陆的任何语言中,人们说起一个人“在另一个世界”,往往代表着那个人死了。杜维也是这样理解的,他沉思片刻,说道:“这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你把另外两个条件也一起说了吧。”
韦索道:“剩下两个条件我还没想好,以后再说吧。”
“告辞。”
杜维直接得可怕,转身就走人了。
韦索愣在原地,没能从强烈的违和感中缓过劲儿来。
雷霆城的杜维,和他记忆里的发小名字一样,长得也很像,但性格和气质实在太迥异了。他的发小比黑八哥还更碎碎念,随便一个话题能侃上半天,曾经深度研究过黄鳝的课题,得出一个很深刻的总结:勿以鳝小而不为。
那时候韦索经常觉得损友和大话西游里的唐僧一样烦人,恨不得杜维学会沉默是金。
在这个世界,他的愿望离奇地实现了,雷霆城的杜维那是相当地沉默寡言。
而当愿望实现后,韦索一时半会儿又接受不了。
人心难测,韦索发现自己的心思也很难测。
……
……
过了一会儿,高大猛走了进来,道:“亲爱的,桑沃夫上个月突破到了四阶,冲到风云榜六十位了,要不要我去教训他一顿?”
“你想怎么教训他?”韦索问道。
“我现在还是排名七十二,随便打一个过渡一下,就可以挑战桑沃夫,让他在全城百姓面前丢人现眼。”高大猛挑战桑沃夫有绝对的自信,接下来又有些心虚:“上次就是因为我打败了他,那混蛋公报私仇害了你,所以这次人家想问问你的意见。”
韦索想了一下,说道:“不用了,把他留给我吧。”
高大猛闻言一惊:“你要亲自挑战他?”
“嗯。”韦索点头。
“可是他已经四阶了,你……”高大猛实在不忍说出打击韦索的言语。
“我现在打不过他,不代表以后打不过。”韦索骨子里的韧劲儿不经意间爆发出来,有种属于他自己的骄傲:“就算是现在,我也未必输给他。落在他手里的东西,我要亲手拿回来。”
风之子沉默了,感觉眼前的少年比几个月前更加深不可测。
突然,他取出一本小册子,讪笑道:“差点忘了,这是我答应给你的东西。”
韦索接过小册子一看,那是一种月属性身法的手抄本,名叫《月影步》。
当初在黑森林,高大猛为了报答救命之恩,非要韦索提一个条件。韦索无可奈何之下,狮子大开口要一本月属性身法秘笈。时隔几个月,韦索自己都把这件事抛诸脑后,没想到高大猛却一直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并且付诸行动。
天使剑客差一点内牛满面,他最缺的就是身法,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
而月属性的身法,更是极其罕见。
这套身法品级不低,赫然是卓越一星,练成了之后速度极快。
将那手抄本从头翻到尾,韦索心里一阵感动,对高大猛的感情更加复杂了。这个信守承诺的风之子,让他很是欣赏。而风之子那种伪娘般的性格,女性化的说话方式,以及那很明显的性取向,又让韦索大呼吃不消。
韦索酝酿来酝酿去,说了两个字:“谢了。”
“该说谢谢的人是我,没有你那次出手,我早就死在黑森林拉。”高大猛又娇羞起来了,换了一个话题:“听我二叔说,你和伯德主教走得很近,这是要打算加入神殿吗?”
“是的。”韦索大方承认了。
“当初听你评价神殿和圣堂,我听的出来,你对神殿没有多少好感。”高大猛忧心忡忡道:“这次你加入神殿,就为了找个靠山,和比奇家族对抗?”
韦索笑了笑:“算是吧。”
“亲爱的,我劝你认真考虑一下,没必要这样委屈自己。神殿是很强,在六大光明国度也很吃得开,可是你别忘了,南大陆有三十六个国家。其余三十个国家占了大多数,在那些国度,神殿的招牌根本不管用,反而会给你惹来麻烦。”高大猛劝道。
韦索自嘲地笑了起来:“我在一个小小的雷霆城都还没打开局面,在天星国更是籍籍无名,现在谈整个南大陆会不会太好高骛远了?”
“你不是没有退路,你可以跟我去自由城邦,到了那里,没有人敢欺负你。”高大猛似乎很不希望看到韦索加入神殿。
“我不想再东躲西藏了。”韦索这话里,透着外人难以理解的心酸,他从大炎国逃到天星国,还没站稳脚跟又要逃去自由之城,这种日子他实在受够了,沉声道:“你不用劝我了,我心意已决,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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