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术的出现,无疑是救下了少忘尘,将那立场拨乱反正。
而虞天弓和木成舟的脸色也自然的很难看,铁青铁青。
蛊虫这场风波,可算是过去。可少忘尘知道,这风波看似过去,实际上却只是压了下来,就如看似平静下来的湖面,底下却暗潮汹涌。所有人都会记得“巫师”这两个字,无论那个人是谁提出来的,可是少忘尘终归是被质疑过。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他们宁可错杀,也绝不会放过这等机会,一步登天,超脱物外的机会!
少忘尘知道,虞天弓也知道,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今后的修真者,就没有那么轻易了。
“虞天弓,你还不走,是要让我问你这血口喷人,诽谤污蔑之罪吗?”少忘尘狠狠地瞪了一眼虞天弓。
虞天弓看着四周这些人两面三刀,先前一致针对少忘尘,如今却反感地看着自己,那种眼神,如看流浪恶犬没什么两样,鄙夷,嫌弃。
“哈!今日就算是我栽了又如何?不过山水有相逢,少忘尘,我们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你最好别让我再抓到把柄!你巫师的身份当真就能这样轻易就掩盖吗?你心知肚明!”
虞天弓狠狠说了一句,便直接撕裂空间离开了封山之巅。
“这里好歹是我东来阁的地方,什么苍蝇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本猫岂不是很没面子?”突然一只白色利爪从空间探出,又伸入空间之中,只闻得一声惨叫,那爪子便抓出来一块血肉来,鲜血淋淋。
小雪儿从空间内走出来,鼻尖嗅了嗅这块肉,顿时恶心作呕:“真是令人恶心的味道,比魔兽且不如!”
随即爪子一甩,便将那块肉扔到了一边,化作齑粉,成为了花泥。
“雪姐姐!”少挽歌甜甜的叫了声,随即挤眉弄眼道:“那虞天弓?”
“抓了块背肉,算他逃得快!”小雪儿挺起胸膛,十分骄傲地说着。
少忘尘对小雪儿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小雪儿瞧了少忘尘一眼,似笑非笑道:“还不是要别人来帮忙?”
少忘尘叹息一声,小雪儿这是在讽刺自己建立罪天司,妄想脱离东来阁呢。
小雪儿倒也不管少忘尘如何反应,挥了挥爪子,婀娜多姿地走上前去:“我家主子说了,请宴!”
顿时,就有一群身着宫装,清新秀丽的女子端着酒菜上了道台去,为在座之人添茶倒酒。
空气中,有靡靡之音远来,丝竹之声,琴瑟之和,虽不浓重,却十分相得益彰,既不显得吵闹,也不让人觉得太过清远。
而在半空之中,有十来个女子漫歌漫舞,水袖撩拨,香腮含情,脚点莲花之妙,腰摆扶柳之婀,好似飞天神女,有霞光万千,有瑞气千条,花瓣飘落,有百花之香萦绕,浅淡香甜。
少忘尘看着这瞬间和乐起来的气氛,知道,今日这重重艰难,算是闯过去了。
接下来便是这酒席,也是最为繁琐的一件事。
酒席最大的用处自然不是喝酒吃肉,而是饭桌上的较量。不过此地却不尽相同,道台之间可以三五成群,也可独来独往,就此观之,谁与谁交好,一目了然。而少忘尘就要与这些重新划分出来的势力群交好,并且将这些人与书册中的资料相结合。
小雪儿转头对少忘尘道:“接下来就是考验你酒量的时刻了,不过想来你也喝不醉。等酒过三巡之后,那老家伙会出来给你撑撑场面,不过你也别指望他能如何帮你。喵呜,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你慢慢玩吧,本猫懒得与这些人折腾,就先走了!”
“多谢雪姑娘了。”少忘尘说着,便看见小雪儿摇着尾巴进入空间,显然的确是不肯再出现了。
少挽歌看了一眼那些道台,大多都谈笑风生的彼此寒暄,注意力终于从少忘尘的身上转移了过去,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小手拍着自己的胸脯,忍不住叹息道:“总算是过去了,还以为今天就要摊牌了呢!那个虞天弓着实可恶,屡次三番与公子作对,十恶不赦!万死都不足惜!”
少忘尘对于虞天弓也有着必杀之心,奈何收到巫师身份的限制,也就只能辗转来动手。他对少挽歌道:“他离这一天必然不久了,如今他已经失去了城池,失去了百姓的推崇,而能够提供给他血脉的人也越来越少,他再也翻不起多大的浪头了。等封山的风波过去,必然会有人来为我们杀他!”
“嗯!”少挽歌狠狠地点了点头,她相信少忘尘说的话。
这时,少忘尘见九殒走了过来,便立即与少挽歌一个眼神,两人顿时噤声。
“看来吾还是小看你了,很期待与你的合作,魔戮山恭候大驾!”九殒淡淡笑着:“但希望你来魔戮山之时,不可让我失望,告辞,不送!”
“是啊,等再去魔戮山,也许我们之间会更加坦诚相见!”少忘尘看着九殒,说。
“哈!”九殒轻笑一声,转身,背后魔翼一展,顿时魔氛漫天,宛若一朵乌云。而下一刻,九殒就消失在了封山。
少忘尘抿了抿唇,九殒,的确是一个很麻烦的人物。
“走吧,该敬酒了。”少忘尘深吸一口气,率先踏上了冥月城主冥御的道台。
“见过冥御城主!”
冥御的道台遍地寒冰,踏上之后就有一股冷气直蹿上来。随行的少挽歌差点打了个喷嚏,使劲忍着,揉了揉鼻子,这才有些郁闷地看向冥御。
她对冥御的第一映象极好,虞天弓屡次陷害少忘尘,这位北隅第一城的城主为少忘尘说了不少话,让少忘尘免去了不少的烦恼。
“见过冥御爷爷!”于是,她甜甜的叫了一声。
“哈哈,好嘴甜的丫头!”冥御须发皆白,也的确是个名副其实的老者,被少挽歌这一声“爷爷”叫的心花怒放,顿时就笑了起来,对少挽歌招了招手:“来丫头,你既然叫我一声爷爷,就过来让爷爷瞧瞧!”
少忘尘倒也不在乎冥御几乎将他当做了个外人儿,几乎视而不见。最起码他知道,至少目前看来,冥御是友非敌。
“可是挽歌怕公子说不懂礼数呢!”少挽歌故作为难地看了一眼少忘尘。
“啊”少忘尘刚要说话,却被冥御一个眼神瞪了过来:“你家公子可不敢在爷爷面前放肆,来,他指定不说你。”
少忘尘哑然失笑,便索性去一旁为冥御切肉。
冥御瞧了一眼,淡淡道:“你如今这身份,与我切肉怕是要让老朽得个倚老卖老的坏名声,看你古板,反倒不如这丫头伶俐,这样,你先去别处,将这丫头留在我这里。等散会之后,你再来寻我!”
少忘尘一愣,看了一眼少挽歌,瞬间明白,冥御这是有话要与自己说,只是碍于人多眼杂,这才将少挽歌留下,也好有一个再次见面的由头。
少挽歌何其聪明,顿时就明白了其中意思,当即对少忘尘眨了眨眼:“公子去吧去吧,挽歌见爷爷亲切地很,想与爷爷说会子话呢!”
“伶俐的丫头!”冥御顿时赞道,随即一把将少挽歌抱到自己的左腿上,右手在一旁切了一块肉喂她:“呐,东来阁拿出来的东西,应该不差。”
“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告辞了。”少忘尘拱手临退,又对少挽歌嘱咐道:“挽歌,不可胡闹知道了吗?”
“公子放心就是,胡闹不胡闹是要看人的,爷爷这般和蔼可亲,挽歌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胡闹呢?”少挽歌顿时挤眉弄眼道。
少忘尘看了这道台一眼,随即退了出来。
少挽歌其实他很放心,这丫头年纪虽可是根本不像一个才十岁小女孩就有的智慧,尤其是应对人的智慧,有时候连少忘尘都自叹不如。
除了冥月城的道台,少忘尘四下一望,便锁定了聊城所在的道台。
聊城一直在北隅的地位乃是仅次于冥月城,甚至有并驾齐驱的架势,所以一只说聊城是北隅数一数二的城池,却从未直接说是北隅第二的城池。
出了冥月城就转向聊城,这倒也合适。
当踏上聊城道台之时,岁灵犀和岁无痕的眼神就直接落在了少忘尘的身上。
“恭喜尘公子了!”岁无痕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一句,算是开场白。
少忘尘知道,岁无痕不是在恭喜他成为东来阁的少主,而是在为躲过刚才虞天弓乱咬的一口,且,说是恭喜,恭喜又哪里是如此爱答不理呢?
他淡淡一笑,随意在案前设了个作为坐下,也没什么客气的礼数。他现在也渐渐明白,有些人,不是你有礼,他就会对你有礼的。
就如聊城,他之前对聊城可谓仁至义尽,就算是得了许多财富,可哪里抵得过他的功劳?若非是他,聊城的百姓起码死伤还要数十万,聊城的财富也都将落进周边的城池和魔族的手里,他不过是得了自己应得的那一份。可聊城却在刚才那件事上撇清了自己,隐约倒打一耙,这让少忘尘十分的不爽快。
“聊城城主看来这几日过得极好啊,古城落定,百业待兴。虽说财富少了许多,可是虎视眈眈之人同样被铲除了不少,可谓是雷霆手段。”少忘尘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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