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象师将一行人从古城带出,回到了百寿堂之内。
少忘尘对众人道:“你们各自休养生息,之后免不了要一战。”
陈六道问道:“是已经与聊城及另外两位城主合作了吗?”
少忘尘点点头,说道:“此事你们不必要知道太多,只要知道我不会让你们太过涉嫌。今日你们那里都不要去,原本有伤在身的就好生休养,我会让剑无双分发一匹物资下去。”
他对剑无双点了点头,随即将一枚储物戒指给他,道:“内中有三十件绝品法器和一百丹药,足够今日之用,你安排好之后带领他们先下去休息,我与挽歌还要去看望兄长,你们不必跟来。”
剑无双接过储物戒指,当下转头去做事。
少徵弦听了一耳朵,便道:“五哥,大哥好些了吗?我也想去看他。我们昨天都将他拉下了,我放心不下。”
“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们也去修炼吧,最好在今日能够突破一个品阶,对你们二人都有好处。”少忘尘看向少言墨道。
少言墨微微颔首,拉住了少徵弦,说道:“五弟如此说,我们就放心了,你说得对,经历过如此灾难,便知道我们修为实在太弱,还是要抓紧时间去修炼才好。”
“可是”少徵弦犹豫地看向少忘尘。
少挽歌翻了个白眼,顿时道:“你懂医术吗?能治好你大哥吗?没有这本是就赶紧去修炼,你以为到时候人人都还有时间护着你吗?”
少徵弦怔怔地看着少挽歌,一脸的委屈,鼻尖儿一酸,似要哭了。
少忘尘有些心疼,便略微责备道:“挽歌,不许如此说话。”
少挽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钟声的原因,今日的脾气一直不大好,此时更是气得不行,一双小手叉着腰,连声音都高了两分:“公子,你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他是你弟弟,却不是我弟弟!我是公子你的丫鬟,自然要为公子清扫一切障碍与烦恼,无能为力者暂且不说,有能力却不去阻止,那可不是我少挽歌!”
少挽歌言罢,就脚下一跺,仰着小脖子“哒哒哒”地走了,步子急地很。
少忘尘无奈,对少徵弦道:“六弟,别怪挽歌,她是太护着我了”
少徵弦抿了抿唇,低头道:“可是挽歌小姐姐说的不错啊,我与她年岁差不了几个月,她能如此为五哥你分忧,我却不行,是我不够好,我、我这就去修炼了!”
偷摸着抹了一把眼泪,少徵弦便逃也似地跑开了。
少言墨对少忘尘略微一笑,道:“不必在意,在太尉府没有几个人敢如此对他说话,他只是不习惯而已。但既然出来了,也踏入了这修真界,就不再与其他同龄的孩子一样可以无忧无虑的玩耍,人之所得必有所失,等他自己想明白了就好。”
少忘尘宽慰地点了点头:“那就有劳三哥开解六弟了。兄长那里的确还不宜让你们进去,他的伤势有些问题,处理不好会祸害了你们。”
“兄弟之间,不必解释。”少言墨展颜一笑,转身去追少徵弦。
少忘尘微微敛去笑意,无奈一声叹息。“没曾想,与他们之间我原本只是隐瞒,如今更是欺骗。”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知道少南行的厢房里有帝江的存在,纵然少言墨和少徵弦对帝江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其中厉害,但若是被有心人发觉,怕是又要大做文章。虽然是有些对不住少言墨和少徵弦,可也的确是为了他们好。当然,他不可否认的是,这更是自己的利益。
转身打开少南行卧房的大门,他走了进去。
这时,廊子后头转出了一个人,正是陈六道。
“少南行的伤势不容人看吗?还是说少忘尘有什么秘密?”陈六道心里有些疑惑,想了想,便从怀中掏出一块石头来,悄无声息地放在靠近那大门处的花园里,而他自己则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这石头乃是吸音壁上敲下来的石头,不是法器,也没有什么特别,只是与两块石头放在一起,可以传递声音,原本是制作传言阵法的材料,如今这么短的距离倒是不用什么传音阵也能听见些许。”
陈六道在自己的床榻上盘膝坐下,手中握着一块黑色的鹅卵石。
少忘尘进入房内,少挽歌已经抱着一只白色的猫儿玩耍,原本不快活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大好。
他见到那白猫,心底里一下子就多了许多回忆,一股酸楚涌上心头,竟是站在门口愣了。
帝江抬眼瞧着少忘尘,淡淡道:“怎么?这才四个月没见,就不认得了?”
少忘尘拧着眉头,忍着那一股子涌上来的委屈和欢喜,挤出一丝笑意来。
如何说这样的感觉呢?就好像一个漂泊在外受尽了委屈的游子,跌跌撞撞终于回到了家,看见了家中的母亲,那一瞬,一路的坚强的外壳会在瞬间碎裂,勇敢的心会一刹那变得懦弱,只想着依靠。
帝江说得没错,少忘尘太依赖他了,即便现在很多事都是少忘尘自己策划,自己去做,可是但凡有要紧的大事,有什么危险,他依然想当然的认为,帝江会来的。这就是如何也抹不去的安全感的源头,有帝江在身边,他会无比的安心。
他上前一步,轻轻从少挽歌的怀里将帝江抱了起来,轻声说:“许久不见,回来就好。”
帝江的眼神里难得出现了一丝温柔,不过这温柔也不过是一闪而逝,很快就被嫌弃所代替:“你也好意思说,这才几天你就让小爷我东奔西走,很累好吗?”
“哈哈!”少忘尘才不管,他紧紧地抱着帝江,宛若找到了自己失而复得的东西,无比的欢喜:“那是因为想你了啊!”
“噫!”帝江浑身炸了毛,拍了少忘尘一爪子,跳进了少挽歌怀里,没好气地瞪了少忘尘一眼:“要脸不要?你还是个公的,我也是个公的,如此肉麻的话就不必说了吧?”
“哈,哈哈哈!”少忘尘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底涌上来的酸楚和感怀一道散去,说道:“你还是如以前一样,乖张的很!”
“哼哼!小爷我向来如此,管你是谁?”帝江骄傲地扬了扬脑袋,在少挽歌的怀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转头问道:“你现在跟着一个穿紫衣裳的高手?”
“嗯,他是东来先生,东来阁之主,北隅第一人。”少忘尘如实道。
“嚯,不错么,小爷我才出门没多久,你就攀上了如此的高枝儿!”帝江没好气道。
少挽歌便毫不客气地在帝江的脑袋上砸了一拳:“胡说八道什么呢!怎么跟公子说话的?那是紫衣阿叔强行要收了公子,又不是公子自己愿意的!再说了,紫衣阿叔也很好啊,帮了我们许多呢,刚才公子危难,你不出现,还是紫衣阿叔出手相救的呢!”
“哇呀呀!你这丫头,敢打小爷我?”帝江被砸了一拳,顿时气急败坏与少挽歌扭打起来。
少挽歌当然不会示弱,捏着一双小粉拳拽着帝江的猫尾巴就死命的打。“打你怎么了?还不能打不是?”
“呔!你这妮子如今修为可不低,这一拳一拳砸下来,本小爷我这漂亮的脸蛋被你打坏了怎么好?”
看着帝江和少挽歌打闹,少忘尘忍不住傻笑起来,他们两个还是这般模样,真是一点都没变,一见面就喜欢互掐,谁也不肯让谁。一个倚老卖老,一个仗着年纪小无法无天。不过他们打闹归打闹,下手都有分寸,少忘尘也从不说他们。
如此一看,自己果然如一个小老头子一样,没有一点十来岁小儿的天真烂漫。
“可惜,我不是他们。”他看着,看着,很是羡慕。
打闹了好一阵,少挽歌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气呼呼道:“算了酸了,不闹了,大热的天儿一身的汗,要臭了,要臭了!”
帝江便大摇大摆得跳进少挽歌的怀里,看着少忘尘道:“为救你这大哥,小爷我消耗掉不少,这地方外面还有那么大一个结界笼罩,不远处还有一个高手虎视眈眈,这地底下的污糟事就更不必说了,我跟你讲,能玩就好好玩,不能玩就独善其身,知道了吗?你如今最大的任务可不是做什么盖世英雄,也不是那什么劳什子的东来阁少主,听见没有?”
“知道了!”少忘尘点点头。虽然帝江的话中颇有几分钟责备和不满,可他也听出了真切的关心,心里暖融融的。
“还有,你身边围绕着那么多人,也不是什么好事,若果不必要亲自去接触的,让这丫头去代劳吧,这丫头年纪虽然办事的能力却不差,心思也机敏。”帝江又道。
“好,我知道了!”少忘尘看了一眼少挽歌,再一次点头。
少挽歌道:“主要是我的修为不够高,身份也不足够高,很多话说起来与公子说起来,完全是两回事。”
“你这妮子的脑瓜子如此厉害,还想不到如何提升自己身份的法子?无非是你腻味着你家公子不肯放手罢了。不过小爷我可告诉你,你要真想帮你家公子,你还真得有独当一面的本事,知道了吗?”帝江抬头看着少挽歌,认真道。
少挽歌咬了咬牙,低了头,算是默认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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