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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城地底千丈深处,黄泥封山,上有暗河,下有青石,层层分明。
却不见,一座巨大的黑石古城静静矗立,宛若冥神之殿,威严不凡。十二座百人高的生肖魔神镇压一条青金石长廊,长廊百丈宽,星河一般的廊子中间用灵石雕刻着一条金色魔龙,五爪四翼,头尾相连,惊天撼地,气动山河!
青金长廊的尽头,是三十三阶石阶,一具森白骷髅一阶一叩首,跪拜而上,直至三十三阶,起身出掌,成大悲印,复而现身石阶之下,重新跪拜攀登,虽看不出任何表情,却直叫人看得悲壮,宛若不肯倦怠的求道路,永无止境,没有界限。
台阶之后,是一扇狮口巨门,尖牙如刃,参差不齐,一条宛若舌头一般的上坡之后,是一条阴沉、寂冷的通道,不过十步之后,却自成世界,山高水远,青云白日,霓虹出溪,极光绚烂。唯一可悲之处,是此地虽如世外仙境,却一片死寂,毫无生机可言。
伴随着亭台楼阁,雕栏玉砌,临江不系舟,所有的建筑好似被岁月这匠人精心刻画,能出了精致之外的气势,是宏伟与肃穆。
这时,一道人影自楼阁前一闪而逝,随即落在不系舟下,水榭之旁。
一人头戴檀木青簪,后有绿穗,面容清秀,其中又不乏一丝飘逸。倘若问一声世上有神有仙否,若是有,便该是此等公子,衣炔翻飞,出尘绝艳,翩然若仙。
“甚好!此番将百姓尽数纳入这古城之中,任尔魔乱世间,却不足以摧毁聊城!”
此人暗自盘算着,面上犹有讶色:“只是,为何这罪天司方圆二十里地无法响应无极剑之号召,尽数纳入古城?这不应该啊?”
“无端,你在想什么?”
这时,一人出现在此人身后,却是已然消失的岁无痕的分身!
“兄长。”岁无端对岁无痕略微颔首,道:“我在想,为何罪天司之人无法被我转移入内来。”
“这便是运数。”岁无痕只道了一句,便转移话题,道:“我已经将我的身体和灵犀带来,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
“嗯,此番容易。”岁无端点了点头:“落星箭既然要让虞天弓亲自来取,那无非是威逼还是利诱两者之事,我这就去寻他!”
话音刚落,岁无端向前跨出一步,直接撕裂了空间,去向别处。
岁无痕略微沉吟:“此番岁无痕、白活和李厚德这三人来攻,本是要将传送阵尽毁去,而我这分身修为不够,岁月儿又虎视眈眈,若非无端恰好收服无极剑,也等同于收服了这古城,将所有人都移形换影转到了这古城之中,恐怕我聊城百姓又要损伤泰半。不过一半的百姓已经借由传送阵传送去了别处,虽然可惜,但到底也不能损伤我聊城之根本。也好,那就在这古城之中修生养息,等到我修为恢复,虞天弓,你们这些人一个一个都要付出代价!”
…………………………………………………………………………………………少忘尘和少挽歌看着百寿堂内众人,一时间竟然恍若隔世,分不清是虚幻还是现实。
“公子,你如何了?”采桑狐疑地看着少忘尘,端了一杯茶水来。
少挽歌则不怀好意地瞪了一眼采桑,道:“你现在便做罪天司的人,公子由我服侍,不必贴过来!”
少忘尘被少挽歌这一句话说得哭笑不得,竟是连这诡异的压抑气愤也轻松了几分。
他对采桑挥了挥手,采桑自然便退下,不敢有丝毫的怨言。采桑本就是被他下了血蛊之人,只要他刻意去操控,采桑的一举一动就要完全听从他的指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如同是少忘尘这木偶身躯之于休遗一样。
他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少南行,悄无声息的输入一道灵气,只是这灵气不是为了治病,而是为了探知血脉。他无形中正以血引术测试少南行,他要知道,眼前这少南行,可否当真就是自己的兄长,还是被什么人以什么术法幻象在自己面前的一具躯壳。
不过令他松了一口气的是,这少南行的确便是真实的少南行,血引术之下,血脉丝毫不错,不可能伪装造假。
“看来现在应该是回归现实了。”少忘尘心里想:“不知道刚才的幻境是不是那些魑鬼所造,只是那些魑鬼应该没有这等威力才对,我总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是怎么想又想不出是哪里来。”
正在思索之际,少挽歌对他悄声耳语道:“公子,我想,我应该先去一趟书楼,一来是让我修为更进一步,可以对红莲业火操控更为熟练。再来,我想去知道更多魑鬼的信息。”
“我和你一道去。”少忘尘立即道。
“可是公子你不坐镇在这里吗?”少挽歌瞧了周围看似忙碌的人影,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忧虑。
少忘尘摇了摇头:“此地应该无大碍,若是当真出了事,这里是百寿堂,东来阁不会放任不理。倒是你,我不可能将你丢下,我如今最可信之人唯有你,我不能让你出现任何差池。况且,我也想去书楼查探一些典籍,看看能否有些许线索,能够了解关于幻术或者是幻阵。”
少挽歌歪头一想,终究是点了点头,甜甜一笑。
“忘尘,你们要去哪里?我和你一道去吧,总让你一人跑来跑去,遇到危险可怎么好?”
这时,陈六道走了过来,大概是听了一耳朵,所以直接这样说道。
“六道?”少忘尘一愣,随即道:“我们此去未必安全,你去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百寿堂到底是东来阁的产业,不论是人魔两族,终归不敢轻易来犯,能护住你们。”
陈六道摇了摇头:“我在此地不过是守着而已,左右是无事,与其担心你,倒不如随你一道,虽修为不如你,但总归是一把力气。更何况,修道人之路是自己走的,不能叫人一味保护,否则这修为境界难以突破。”
见陈六道眼神坚决,少忘尘微微一想,便点了点头。“好,那你便随我一道去。”“哈哈,好!当初在瞭望台,你、黄鹂儿和我三人一道并肩作战,这就是同袍之情,今日虽黄鹂儿不在,但我与你总还是在的!”陈六道立即爽朗大笑起来。
“黄鹂儿……”一想起黄鹂儿,少忘尘不免又是一声叹息,当日三人联手对抗魔兵,实在是默契十足,一人攻,一人围,一人杀,虽当时杀的也不过就是四品、五品的魔头,如今一只手就能够轻易捏死十个,可那时候的战友之请,的确是叫人一想起就能够热血沸腾。
当即两人相视一笑。
少挽歌撇撇嘴:“你们将我置于何地?”
“哈,丫头啊!”少忘尘揉了揉少挽歌的小脑袋,微微一笑。
随后,少忘尘便祭出一叶扁舟,载着少挽歌和陈六道一道去了书楼。
看着书楼丝毫不受战火影响的模样,少忘尘不禁有些感慨,只是这感慨从何而来,他也是不知。
“如今聊城空无一人,大概这书楼也是人去楼空了,走吧。”少忘尘上前去,直接就去推开了门。
“进来,勿站在门口!”
还是熟悉的话,还是熟悉的声音,以及熟悉的铃铛声。
当初少忘尘、少挽歌和獠翾第一次来这书楼之时,迎接他们的便是这样一句话,以及一个佝偻的老者。
伏藏从暗中走来,着一件青布衣,腰间挂着一本手抄本,铃铛声从袖子中传出。
“拜见伏藏先生!”少忘尘和少挽歌立即行了一礼,而陈六道则是打量了一眼伏藏,随即也跟随着行了一礼。
“借阅?”伏藏淡淡地看了一眼陈六道,随后将眼神挪到少忘尘身上。
“嗯,还想去二楼借阅,这是令牌!”少挽歌道,随即将两枚令牌递给伏藏。
伏藏大袖一挥,直接让开了身子,打:“令牌免了,不过今日只对你二人开放,闲杂人等,就在门外候着吧!”
少忘尘三人均是一愣,尤其是陈六道,一张脸顿时就拉了下来。
少忘尘立即道:“先生,六道是我好友,可否一道进去?而且当初师尊和少主给我这令牌时,可是允了能多带一人的。”
“他若要进,就看他能进否!”伏藏瞥了一眼陈六道,脸色多少有些冷傲,随即从袖子中取出逗铃儿晃了晃。
“笃笃笃!”
随后便有拐杖拄地的声音,一人,一手一足一眼一耳,藏身于黑袍之下,从书架后走了出来,瞧了一眼少忘尘,便咧嘴笑了笑,只是无舌之口,笑起来也便有些瘆人。
“啊啊!”龍儿歪了歪头,示意少忘尘和少挽歌跟随他走。
少忘尘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陈六道。
陈六道轻笑一声,道:“先生既然说了,只要我能进去,便能进去,我自然是要试一试的。”
一双锐利的眼,看向书楼内那一排一排书架的尽头,一片黑暗。
右手提元纳气,猛提真元,全身灵气周转,一时间气势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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