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九章 蠢货

  第两百零九章蠢货

  “灵犀少主,你受伤了,伤势可要紧吗?”少挽歌淡淡地问了一句。

  岁灵犀点了点头,道:“尚可。”

  仿佛想起了什么,岁灵犀又道:“对了,你家公子的兄长来聊城找他,不过好似并未找到,你回去可告诉你家公子一声。”

  “是南行公子吗?”少挽歌问,见岁灵犀点头,她便说道:“我家公子已经在魔戮山找到了南行公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南行公子会在魔戮山?”

  “你们在魔戮山找到了他?”岁灵犀有些吃惊,抿了抿唇,又问:“你们也去了魔戮山?”

  “真是假惺惺!”少挽歌心里乱骂一通,口中却还起码保持着基本的理智,说道:“正是,原本是打算去救虞城二公子虞长离的,只是没成想南行公子也在其中,公子便救了出来。”

  岁灵犀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少挽歌说虞长离在魔戮山,可是我并没有收到情报说虞天弓要去救他,不应该啊?而少南行去了魔戮山是为了寻少忘尘……咦?不对,这消息分明是虞天弓叫人递给少南行的,如此说来,也该是虞天弓与魔族有着什么合作的关系,难道虞天弓是打算让虞长离扮作少忘尘来引诱少南行前去?可是若是引诱,这年岁也不对等,要不应该是虞长离,因为少南行去过虞城,听他说也见过虞长离,那么这个人选便不应该是虞长离……如此说来,那便只剩下了一个可能,那就是虞天弓亲自将虞长离送上魔戮山,若当真是如此,目的恐怕也就唯有一个,那就是将虞长离当做人质,与魔族合作打我聊城!”

  “这样一想,这前后的事情就都通顺了,原本这魔族都是小范围的偷袭,而且刚刚才攻打我瞭望台,这样快就大规模进军,也该是有了依仗。此时虞天弓恐怕也应该说服了其他几个城主,正在什么地方虎视眈眈,一旦我聊城的城门被破,内中的高手与魔族拼杀得筋疲力尽,他也就来了!”

  “但……少忘尘如何能够救出少忘尘?还有虞长离呢?”

  想了想,岁灵犀问道:“那南行公子如何了?虞长离可也救了出来?”

  少挽歌道:“南行公子伤势严重,公子放心不下,便去药师谷寻药师去了。而黄……虞长离却并没有救出来,听他话的意思,应该是被虞城城主、他的父亲亲自送上魔戮山的。”

  “果然!”岁灵犀心中暗道,随即又关心地问道:“那少忘尘可知道药师谷在什么地方么?药师苍术性格怪异,药师谷又常年不见踪迹,恐怕难以寻找。”

  “这就不晓得了,不过我家公子想来福缘深厚,其运通达,应该是能够找到的!”少挽歌道。

  “你方才问我,如何南行公子会在魔戮山,此事我本也要与少忘尘和南行公子一说,只是听他们此时正在求医,便有劳你回去与他们说一说。”岁灵犀说道。

  “还请,几时对我这样客气了?”少挽歌心里越发不屑了,只是口中道:“灵犀少主请说,挽歌会如实告诉公子和南行公子的!”

  “方才听你说起这些消息,我怀疑是虞天弓的计谋,碍于南行公子身份不便动手,所以设计让南行公子离开聊城。”岁灵犀道。

  少挽歌听了微微皱眉:“这样的说辞,倒是与公子猜测有那么几分想和。”

  岁灵犀一边踱着步,一边道:“我聊城宗亲之中有一位从虞城嫁来的女子,平素里身为长老,也从不谋面。前日魔军压城,她的两个儿子突然来了城楼,彼时我正在疗伤,便由南行公子晤面,只是不知道说了什么,南行公子便恼怒离开了聊城,而那两人只在前线转了一圈便离开,至今去向不明。所以依照我的猜测,这两人应该便是收了虞天弓的挑唆,来说动南行公子去魔戮山的。”

  少挽歌便问:“那两人可是一个叫常安,一个叫任远?”

  “不错,你是如何知道的?”岁灵犀奇道。

  “我们去魔戮山的时候,这两人便恰好在魔戮山的地牢之内,我们听见他们说了些碎嘴,如今灵犀少主你这样一说,我便想起来了!”少挽歌道。

  “他们在魔戮山?”岁灵犀眼神冷冽,暗藏杀机:“那也好,省的脏了我的手亲自送他们下黄泉!他们如此陷害我聊城,更要害南行公子,日后要叫太尉和太玄真人找我聊城的麻烦,简直死不足惜!”

  少挽歌看得一愣,心里顿时起了警惕:“这灵犀少主看着年虽不大,怎如此大的戾气,如此的无情,喊打喊杀半点也不模糊,看来日后还是不要叫公子靠近她了,更是不要与她在一道,我若是多了这么个主子,我岂不是时时刻刻都要提心吊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便是莲象师听了岁灵犀这充满戾气的话,也是眉头紧锁,连忙默念了经文。

  岁灵犀瞧了两人一眼,顿时收起一身气势,说道:“既然少忘尘让你来医治我军营里的伤员,便有劳你了!”

  “没什么,他们在哪里?”少挽歌也乐得不与岁灵犀一道,当下问道。

  “他们就在旁边的营帐里,挽歌姑娘自行去吧!”岁灵犀揉了揉太阳穴,露了些疲态。

  少挽歌瞧见了,便只道她矫情,随便福了福身子,道:“那挽歌就先退下了,灵犀少主保重身子!”

  出了这营帐,少挽歌顿时对内做了个鬼脸,骂骂咧咧道:“世上哪有那么多巧的事情?人好端端的走着别人难不成还会突然来一刀砍你?肯定也是自己做得不好嘛,我看那虞天弓虽然讨厌,但起码讨厌地很真实!”

  莲象师不知道少挽歌为何突然又来了脾气,可是仔细一想,仿佛自从昨日见了她,她也一直没多少好脾气,一时间便也了然了。

  还未进入这营帐,便听得里面阵阵哀嚎,好似地狱的鬼哭狼嚎,直叫人听得心酸。

  “大和尚,你会些经文让他们不那么痛苦不?”少挽歌问莲象师,道。

  “贫僧……尽力而为!”莲象师又露出了好一副悲天悯人的面孔来。

  “收了这副死人面孔,与我一道进去!”少挽歌道。

  掀开营帐,顿时一股刺鼻并且闷热的气息冲着鼻子袭来,就好似被人打了一拳一样,少挽歌立即皱了皱鼻子,打了个喷嚏,用袖子捂着口鼻。

  这营帐很大,足以容纳下千人,只是此地密密麻麻的人,一个叠着一个,恐怕两千人都差不多了,一个医师艰难的从这一个人身边跨到另一个人身边,还要晃一晃身子,险些踩到。

  看着这些人不是断了手脚,就是腹部被划拉开,肠子和泥土搅在一起,有些则是三三两两的挤在一起,一个人上面叠着一个,下面的一些人更是已经断了气。地上的血污厚厚的一层,走一步便是一个脚印,就好像走在下过雨的田垄上一样。

  “阿弥陀佛!”莲象师又念了声佛号,眉头拧的眉心都成了两座小山峰,一双眼泪眼婆娑,竟是直接掉了眼泪来。

  少挽歌只觉得这里烦闷无比,瞧见莲象师如此模样,便没好气道:“你一个二十一品的大和尚你还看不惯生死?赶紧救人吧,还哭!”

  少挽歌深吸一口气,憋着,然后走到就近的一个六品修真者身旁,此人一身骨头都被打断,医师在他身上固定了好些木棍子,只是一个劲儿的叫疼。

  她随手拿出一颗回血丹给他喂了下去,输了一道元气助其炼化,这人顿时好了些,只是口中说不出,便“哇啦哇啦”地喊了两声。

  这两声也不知道如何被身陷在人群里的医师听见了,并且分辨出来,那医师顿时就指着少挽歌喊:“哪里来的小娃娃,赶紧从这里离开,这都是伤员,你可别乱动,本来我一个人就忙不过来了,你还来捣乱,你爹妈呢?”

  “我妈死了,我爹也差不多了!”少挽歌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转身又掏了一颗回元丹,给另外一个身子凹陷了半边的将士喂了下去。

  “喂!说你呢!你喂的什么东西?要死人的知道吗?”那医师见少挽歌这小丫头居然敢和他顶嘴,一时间也来了脾气,脚下踩了一脚旁边伤员的肩膀,便直接飞了过来,一把抓住少挽歌的手就骂。“哪里来的野孩子,如此不懂规矩!”

  “本姑娘不是什么野孩子,我是来这里救人的!”少挽歌索性停了手双手叉腰,仰着脑袋看着这医师:“你这医师做的也太无耻了,怎么可以踩在他们身上?如此能治得好病那才是奇怪了!”

  “你你你,你来救人?你来救什么人?”那医师气极反笑,也揣着手打量起少挽歌来:“就凭你这毛还没长齐的黄毛丫头来治病,那我这医师也不用当了!”

  “阿弥陀佛……”

  莲象师听了,便要上前来说话,可见这医师说话也委实不怎么好听,他也听不下去了。少挽歌挥挥手让莲象师别说话,转而瞧着这个医师,冷笑了一声,说:“你是医师,可连最简单的跌打损伤都没法快速治好,要你有什么用?本姑娘来这里,就是要给你这种人张张眼睛的,看好了!”

  当下,少挽歌抓起一个将士的胳膊,直接输入了一道红莲业火之气进去,只闻得那将士杀猪一般的叫声就传了出来。

  那医师冷笑起来:“就凭你这七品的修为,你还想驱散这魔气,简直是……”

  说着说着,这医师的一张脸就拉了下来,他看见那将士浑身的魔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几乎三两个呼吸就已经一丝不留。那将士的叫声也戛然而止,将信将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顿时大喜:“我的魔气居然全部消散了!”

  “怎、怎么可能?”那医师一时愣怔在当场。

  “蠢货,这叫红莲业火,专门来烧毁你们身上的魔气的!”少挽歌瞪了那医师一眼,顿时对那将士道:“你本身损伤没什么,就这魔气侵蚀了你的气海,如今魔气已经被我烧尽,你便没有大碍。现在你帮我一个一个把收了魔气、或者与魔气有关的伤势的伤员抱出来,我一个一个来救,速度快点,本姑娘午时之前就要走,救不了的,那就听天由命吧!”

  “是,是是,我这就去办!”那将士自己的伤势自己知道,当下对少挽歌信服地不得了,他可不管少挽歌是谁,年纪大或者小,只要救下自己和这些同袍的命,那么少挽歌便是让他跪地不起,他也绝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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