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军驻扎在一座没有平民的空城之中,第二日,就迎来了各军系的代表队伍。他们都彬彬有礼,一个个像眉开眼笑,就像是要做新郎哥一样。
“朝歌军的兄弟们,你们好!我们是远征军第三雪师的,哈哈,我们是来帮贵军‘押运物资’的。你们的将军在哪里,出门之前我家师座千叮万嘱一定要我们好好拜访易将军呢!”
朝歌军们礼貌回应:“我们将军正在处理一些要事。不知道何时才能够亲自接待大家,不过他已经吩咐下来,让我们先招呼着。到了上柔河战线,我们将军会一一去拜访的。”
代表代们嘻嘻哈哈地说了一翻,反正物资到手了,见不见都是长官们的事情了。他们压着一车车物资飞快地离开,生怕晚一点易征其就翻脸似的。
第一雪师,第三雪师,监军,元老会大军,护国大军……
易征其本来就不想去接待这些队伍,一来谁也不想看到这群嬉皮笑脸的强盗,另外一个,就是接待了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大家都清楚,这些都是“跑腿的”,要见自己见他们的正主。
可在这么多支队伍之中,易征其竟然遇到了老熟人。
易征其听到卫兵禀报之后,很高兴地出门迎接,远远的就看见了一支监军,看着这些熟悉的军装,让他心中生起了无限的感概。等候在队伍中间的是一名中年男子,看到他胸前的徽章,是一名督首。
“班华池督首!哈哈,果然是你,好久不见了。听到卫兵禀报我还不相信,你这大军官还有时间到处跑!”易征其哈哈大笑,远远就开始说话。当初在监军之中,易征其就受过班华池督首的照顾,还一起合作过。这个还号称是“黄金单身汉”的督首,为人十分的豪爽。
易征其还记得,班华池十分喜欢和召水泼督首对着干。时间一晃,战争的硝烟之下,许许多多过去的事,早就是物是人非了。
班华池还是一副长辈的样子,大咧咧地点点头:“不错。好久不见了。当初你还在监军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日后必定会有不凡的作为。果然如此,看来老夫的目光蛮准的。你们朝歌军很不错,算得上英雄。”
易征其听到熟悉的口气,心中感动,连忙招呼他进去。一路上看到班华池的手臂包扎得紧紧的,脸色也是没有多少血色,便开玩笑道:“怎么?手都弄伤了,难道我要你保管的物资太多了?要是扛不走那就留着。”
“哈哈,不碍事。再多一点也可以。这个伤,说起来就是晦气。上个月小小地赢了一场,在打扫战场的时候竟然还有几个装死的兽兵,一不留心就中招了。还我躺了一个月,在病床上实在是瞒得慌,听到你们朝歌军要来。哈,我就主动给总督推荐,亲自过来了。这不正好,好久不见你了,顺便偷懒,叙叙旧。”班华池道。
易征其才释然,督首的位置已经是十分之高了。如今战事这么忙,要督首过来运点物资,那绝对是大材小用了。两人叙了一翻,易征其便问起了正事,道:“现在上柔河那边怎么样了?”
“情况不容乐观。这些天兽兵们像是发了狂一样,拼命地进攻。我们连续丢失了几次阵地。兽兵们这么拼命,估计多数跟你有关。”
易征其愕然:“你不要乱赖,我初来报到的啊。为了日后能够混得好一点,都拿出了全部身家来收买你们这些大佬们了。这里的兽兵还不认识我们朝歌军呢,每次过关办手续还得跑半天,怎么会与我们朝歌军扯上关系?”
班华池笑道:“这次还真有关系。你们朝歌军和远征军三十二旅赢了一场漂亮的胜仗。这场仗赢得真漂亮,看得我都心痒痒的,要不是我当初还躺在床上,我一定也跟过去。你们赢了牛头族大军,杀了工九九。大风皇多没面子,现在前线的毕宿五主帅发了狂了,他命令兽兵们一定要拿出点成绩来。你看,这不是跟你有关系?”
班华池不等他承认或者否则,话题又扯到另外一件事上,低声道:“这一次你们这么慷概大方,图的是什么?”
易征其听得莫名其妙,疑惑不解道:“什么意思?我们图啥?刚刚不是说了吗,我们朝歌军出门在外,没有钱没有关系,走半步都难啊。而且,我易征其一生之中最敬重那些保家卫国的英雄们。
我看到士兵们默默地为帝国出力,心里敬佩,一咬牙,将所有的身家都拿出来了。你不要太崇拜我,真是要感谢我,那就挂着两面锦旗在上柔河最繁荣的街头,让平民们都知道我朝歌军的光荣事迹就可以了。嘿嘿,我也不是为了什么虚名。我是要做出一个表率,让更多人的无私奉献,用实力,行动去支持我们抵御大风兽兵。”
班华池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丝毫不买账,打断道:“得了得了。你们朝歌军看上去确实是给了很多物资,可我也不是外人了。你们朝歌军贡献的这些,估计也就是你们半个月的收入而已。现在谁不知道,你们朝歌军就是肥得漏油。听说你们的马夫都比我们这些督首薪水要高。”
“流言止于智者。唉,人怕出名猪怕壮!这种流言蜚语就让它们随风消逝吧。我们都不要去信。”
班华池凑近了两分,道:“我在出发之前,木总督特意交代我。她的原话是这样的‘去去去,看看那个易征其的人渣又搞什么鬼主意。他平时就是一个吸血鬼,就连吃剩的青菜都要打包走。人们想要他几颗瓜子嗑一下都难。这一次竟然这么大方。你仔细问问,他究竟想搞什么鬼,不要听他说什么鬼话,肯定是有原因的。’”
班华池笑得意味深长,继续道:“看,我们木总督还是非常了解你的。我们曾经也算是共患难的,你不会连这点都不告诉我吧。回去我可不好复命。”
易征其轻轻地“哦”了一声,道:“那你们总督这么断定,她有没有猜到是什么原因?”
班华池听了这话,那就等于是易征其变相地承认有原因了,他的脸色慢慢沉下来,凝重道:“有心人都知道。这次你到处发福利,就是除了御林军和远征军第二雪师没有。御林军不用多说,当初是跟我们有过过节,现在就算他们勉强得到了好听的名头。可大家还是瞧不起他们。你不给他们送礼,那是应该的。
如果你连御林军都巴结,那大家才会瞧不起你。既然不是御林军,那就是第二雪师了。出门之前我还专门地调查了一下。当初你在我们监军任职,成立了一个‘征旗营’,那都是你的心血。在一次行动之中被第二雪师出卖了。你是想来报仇的!”
班华池的语气十分肯定,根本不容易征其去否定,他继续道:“易老弟,跟你说句掏心窝的话。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易征其笑笑:“有些事情一定要有人去做。”
“安欧师座当初这样做,确实是不对。我们木总督自然也会找他算账。眼前的局势不宜解决这些恩怨。不说他的势力了,他身为皇枝,跟许多的军官都有关系。而且手执第二雪师大军。并不是你送一批重礼就可以摆平的。再一个,我们应该站得更高更远一些。朝歌军和第二雪师发生矛盾,无论哪一个收到伤害都是我们不想看到的。对整个战事会造成极大的影响。”班华池一句一句,说得十分的低沉。
易征其心中一暖,自己虽然离开了监军,可是监军的兄弟们依旧还把自己当成家人一样看待。其余的那些都是拿着物资就跑了,谁会跟你细说种种要害。
说到报仇,对象可是第二雪师师座。这样的仇家让易征其都感到害怕。并不是说趁着入夜摸黑上前杀了就算数了。这当中牵涉到种种厉害关系。要动一个师座,是这么容易的吗?
可易征其心中也明白,有些仇是一定要报的。让安欧活了这么久已经是很大的忍耐了。如果自己富贵了,就忘记仇恨,忘记那些将性命都交给自己的士兵们,忘记那些哭肿了眼睛的士兵家属。当初,自己地位低微,就连“烈士”的称号也无法给予。一直流亡在外,战火连连,这些家属们的生活是怎么样过的?
易征其摇摇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很感激。可是我等不到木总督来处理的那一天。当初我就暗暗立誓,当我有能力的一天,就绝对要为兄弟们报仇。班老哥,撇开其他不说。如果是你的兵受到这样的待遇,你会报仇吗?”
班华池重重地点点头:“在公在私,我都不希望你在现在动手。不过,我很佩服你。如果有一天,追随我的士兵惨死在自己人手上,无论对方是谁。无论天下怎么样,我都要先报仇。”
班华池站起来对他敬礼,道:“你的答案我已经知道了。呃,耽搁这么久了。要不就一起上路吧,反正你也是去上柔河。”
易征其爽快回答:“好!那明日再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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