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之后,练兵来短暂地聚了两天,又要马上赶回近京行省了。他是远征军,用官腔的话来说,这次到黑仑行省和易征其合作,这纯属是公干,事情一完就得回去报到。
易征其为他践行,道:“你们远征军就是做苦力的,士兵们伤口还在流血呢,就要回去了。要不,你跟云嘉凌师座说,这里还有诸多残余兽兵,平民深受毒害,三十二旅要留下来清扫一翻。”
练兵来哈哈大笑:“那边战事也非常吃紧,我也想多留两天,命令来了,不得不走啊。说心里话,我倒是羡慕你们朝歌军,喜欢去哪就去哪,完全没有约束。当然,你们也是真真正正杀兽兵的好部队。”
末子婴,米昱等也围在一起在席中。扶真涛放下手中的猪蹄,道:“喜欢,那你就留下来吧。我们朝歌军兵多,钱多,装备也不差,最主要的是,薪水比你们远征军要高多了。”
练兵来没有正面回答,婉转问道:“那你倒说说你们薪水有多少?”
易征其举杯道:“你们三个就别打练旅座的主意了。远征军是正规军,那是无上光荣,不是我们朝歌军可以比的。再说了,我们当兵的并不是为了发财升官,是保家卫国。守护我们的家乡。练旅座是云嘉凌师座一手提拔起来,远征军可以说是他第二个家了。这种情意千万不要用钱去衡量。哈,我们朝歌军说话比较粗俗,你不要见怪!”
练兵来没有介意,道:“现在也不是什么正式场合,真涛兄弟快人快语,我十分欢喜。你们朝歌军名义上是民兵,可你们的战斗力,装备,比起很多正规军一点都不差。要不是时间紧迫,我还真的想要留下来学习一下你们的训练方法,也算是厚着脸皮偷师了。”
他这么说,一半是真,一半倒是奉承。以远征军创建至今,训练方法是绝对不需要学习的,那都是一代一代总结下来,形成的最有效,最成功的方法。至于,装备,倒是真的。
末子婴眼前一亮,道:“哈,这可是我们花费了很多代价得来的。”
米昱是个老实人,沉声道:“不瞒练旅座,这一仗要不是我们将军购回这批军器,战甲,对付工九九还真有些危险。”
练兵来故作听不懂,朝歌军可谓是家大业大,这批军器是怎么得来的,他可不想去关心追究。如今两国交战,买卖军器可谓是重罪,身为旅座的他绝对是义不容辞地去阻止的。可转念一想,这么大批的军器,谁有资格倒卖?数着手指头就知道是那些人了,整个极东帝国也不会超过二十人。
既然人家木芷菁身为监军总督都不管,自己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最主要的是,朝歌军用这批军器是拿来保护家乡,抵御兽兵的入侵的。
易征其仿佛根本不介意,道:“这一别,不知道何时再能够和你再又机会喝酒。来,我们再喝一杯。”
练兵来趁机道:“你要是想跟我一起喝酒,那还不简单。你到近京行省中去,我天天陪你喝酒都行。”
易征其哈哈一笑:“看来你不是一个好的说客。还是想我到那前线中去,不怕我凑热凑出事情来么?”
“怕!你们朝歌军是最强的民兵,能够比得上正规军。或者你们还不知道,朝歌军已经有了左右战场的能力。我知道易将军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要留下来是保护你的生意吧!”
易征其笑笑,点点头。在座的都知道,所谓的生意就是牧马行省和黑仑行省的地盘。朝歌军借着威势,横扫了牧马行省,黑仑行省之中的所有势力。又是抢人,又是抢地盘。在强大的联合商会之下,东大荒草海,牧马行省,黑仑行省已经连同在一起。这些平民的消费都由他们一手操控着。
可以说,在这里,朝歌军就是山大王。只要朝歌军想要的,没有人有实力出来阻止。战争,打的是人力,物力。只要朝歌军占据这两行省,那么要什么都有了。这么美好的事情,易征其又怎么会乱走呢。
练兵来慢慢帮他分析道:“在我认为,朝歌军不应该再待在黑仑行省之中。你们待在这里,只会继续引来更多的兽兵,而且是一次比一次强大。战场之上,没有谁是长胜的,只要朝歌军一旦失利,那么就会引起强大的连锁反应。在东大荒草海的时候,因为战马一事,大风皇就将你们看作为眼中刺。
大风皇的性格是如何你们应该比我更加清楚。这是一个皇,一个天下人都害怕的皇。你抢了皇的东西,绝对是会遭到报复的。心宿二大军被你们战败了,工九九的大军也被你们打败了。我们看到胜利的同时,也要看清楚,为什么大风皇一再二,再而三地派大军过来?你们猜猜下一次会是多少?会是什么时候?”
扶真涛嘴里的猪蹄还没有嚼烂,咕噜咕噜地吞下,道:“管他呢,来多少我们杀多少。”
易征其神情却凝重起来:每一次军队的数量都在增多,而且每一次都有着强大的敌手。工九九队伍中的巫师就是最好的例子。下一次会是什么?天知道。
练兵来道:“朝歌军已经不是几个人的事情了,它牵涉到数以十万计算的平民。如果连那些扯上关系的都算,那就是以多少百万平民来计算了。这么大的家业,你们辛辛苦苦赚回来的钱,不应该这么花。你们是购买装备,招兵,然后将钱花在牺牲战士家属身上。当朝歌军一批一批地更替。
新兵还没有变成老兵,大风皇所派的军队就已经到来了。你们想想,从朝歌军成立到现在,你们经历了多少大战了。那些老兵还剩下多少?大风皇不介意,反正大把多的兽兵。打完一批再派一批。可朝歌军消耗不起。我敢说,这样下去,再交战两次。朝歌军之中新兵的数量要达到百分九十以上。那时候,大战需要怎么打?”
易征其等人对望一眼,都没有说话。他们很想反驳,偏偏说不出话来。因为潜意识里,他们也是这般认为。
“大风皇什么都做得出。为了派兵讨伐你们,在近京行省的战场甚至可以暂时停了。这种有仇必报的性子,着实让人感到害怕。以我所看,朝歌军应该马上到近京行省中去,这样一来,就将战场转移了。正比如,你们离开了牧马行省,兽兵就不去哪里了。你们离开了黑仑行省,兽兵同样不会来这里。他们要找的是你们这支军队。”
练兵来看了众人一眼,缓缓道:“总之,朝歌军到近京行省中去,就是变相地保护这牧马行省,黑仑行省。在那里,有我们朝歌军,有我们监军,我们组成一个强大的防御阵线。哪怕是大风皇要需要重视。这样一来,兽兵自然没有心思去骚扰,入侵其他地方了。易将军,我确实存在了私心。
但也请你慎重地考虑一下。只要你带着大军到近京行省中去。在哪里战斗。我相信,无数的平民都会感谢你们的。至少,这两个行省的平民能够得到短暂的安宁。”
易征其想了好一会,才点点头道:“你说得对,实际上,我们朝歌军从成立的那一天开始,就应该有这样的觉悟。我们的士兵数量达到了一定的数量,可我却想要呆在这两个行省之中不问不管,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最后,只有我们朝歌军慢慢地灭亡了。我干脆就在此答应你,近京行省我们是一定会去的。”
练兵来大喜,当场举起酒杯,脸上喜色难以掩饰,道:“那我就在近京行省等着你们到来了。哈哈,看来我嘴是笨了一点,不过还很有用。”
易征其心里也有去近京行省的意思,那里还有一些仇要报,一些人要见。要他整天呆在黑仑行省,他也呆不住。
宴席完后,易征其等人继续送行。
附近的平民知道远征军要走,他们也出来送行。长长的大街之上,大道两旁都已经站满了人。朝歌军和平民们关系都很好,又知道三十二旅是这次战斗的大英雄,许许多多的小孩子都涌了上来。吱吱喳喳,要看看他们心目中的英雄。
练兵来看着眼前的孩子,他们纯真的笑脸,道:“易将军,你想要的生活是什么?”
易征其哈哈一笑:“自然是黄金满屋,妻妾成群了。”
旁边的扶真涛激动地插话:“咦,老大,真巧我们的愿望竟然是一样的。”
“是吗。那真是太巧了。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
练兵来指了指远处,在那里,阳光洒落,鲜花摇晃,飘着淡淡的幽香,一个调皮的小男孩正在用小拳头打着几个士兵。几个士兵看见他这般样子,就围起来一起捉弄他,有个士兵还哈哈地伸手解脱小孩的裤子。旁边的母亲看见,也缅甸地笑着。军民们其乐融融,笑声不断。
练兵来沉声道:“看见了吗?这样,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再见!我在那边等着你们。”
易征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送着整个三十二旅离开,待他们远去,易征其还在挥手致意。
扶真涛啧啧叫了两声,喊道:“看不出这个练旅座竟然有这种不良嗜好。哎呀。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怎么了?”易征其一愣。
“你没有看见他说他想要的生活吗?他.妈.的,太可怕了,原来他是想着整天脱别人的裤子啊!这种嗜好跟章豪倒是很像。啧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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