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是睡着了,但我还睁着眼,有点像被催眠。我自己感受不到外界的信息,也不知道时间的流逝。
而此时,张新已经站定下来,伸手在青灯上燃起了几张符咒,散向空中。
他看着我,嘴角暴露出了压抑不住的笑意,手中拿起放在桌上已久的一柄法剑。
“张新!助手!”突然一句喊声传来,让朦胧中的我愣了一下,这声音很熟悉,也很亲切,是谁呢?我怎么想不起来。
“你怎么出来的!不对,你是陆小雅,哈哈,没了老狐狸你还能怎么样?”
陆小雅冲过来,二话不说,伸手去拔插在地上的法旗。
“找死!还敢捣乱!”
张新飞身跳下法台,快步冲到陆小雅身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拎起她丢了出去。
陆小雅不顾摔倒的痛苦,爬起来便又冲向法旗。
“玛德,你铁了心和我作对是不是!”张新出手很重,擒拿手扭住陆小雅的手腕,将她按倒在地。
“放开我!”陆小雅剧烈的挣扎,即便胳膊上被张新扭出淤青的痕迹也毫不示弱。
“给我安静点,就差最后一步了。”
张新将陆小雅狠狠摔在地上,拿出法剑,挥舞着像是斩断了什么!
啪!
一声脆响在我耳边响起,像是什么东西被折断了。我的整个人也一下子清醒过来。
“哈哈哈哈,成功了,这就是朗月巨耀命格吗!?”张新看着自己仿佛不认识自己一般。
“小阳,你怎么样,没事吧!”刚爬起来的陆小雅立刻喊到。
我看了看自己,应该是完好无损,但又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对。
“应该没事吧!”
张新此时念起一阵悠长的咒语,这后山山顶上突然出现一震振动,只见他身后一个巨石开始缓缓移动起来。
巨石下是一个黝黑不见底的深穴。
他的剑锋抑一指,深穴周围刻画的繁杂符文一阵闪烁。
呜~~~呜~~~
从深穴里传来阵阵鬼叫之声。两个黑影瞬间窜了出来。两只黑影窜出之后,我才看清,那分明是两只张牙舞爪的鬼煞。
一阵震动又传来。巨石复又回盖住那个黝黑的洞口。
张新朗声道:“哈哈,就让我看看这反格的厉害。”
“四时八节,因吾而生,五鬼之气,为吾身形。九丑之鬼,吾知汝名,朗月巨耀,驱鬼遣灵。”
两只鬼煞,突然怔住,齐齐向张新飞来。
“哈哈,哈哈,好!……嗯?啊!”
那两只鬼煞飞到张新近前,突然伸出鬼爪,袭向张新。
我看到张新左臂两道乌黑痕迹,显然刚刚被鬼煞所伤。
“玛德!”张新抬手雷咒符箓,打散了那两只鬼煞,“为什么不好使?难到哪里出错了?”
“哈哈哈,张新,我早就说过你会后悔的。”我讥讽道。
“哼!说,你们耍了什么手段,什么时候破坏了我的禁术。”
“呵!什么狗屁禁术我不知道,你恐怕要失望了,我根本就不是朗月巨耀格,一切只不过是你一厢情愿而已。”
“什么!放屁!一定是你们的诡计,快说,不然你们一个也别想说。”
“张新你聪明反被聪明误,朗月巨耀格虽然能招来众多笔仙,但却不是唯一的方法。你的白日梦就要做到头了。”
“不会的,不可能,我为此时准备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从头就弄错了。”
他拿起法剑又一次次念着咒语,也又一次次的毫无反应。
“一定是你们捣的鬼,老天爷不公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断了我张家的唯一机会。难道要永远的被困在这里,永无出头之日吗!老天爷我不服你!!!”张新的状态犹如疯癫。
我看着他的样子不禁感慨,他如此憎恨老天对他不公,让他出生便困在这里,没有出头之日。
而我看来则不然,他出身名家,不说大富大贵至少是丰衣足食,而且自幼便能习得上乘武学,道家正宗不传秘术,这是无数人做梦都羡慕的出身。至少我和他比起来就相差甚远,我小时吃只鸡都得过年,从小被妖怪折磨,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而他即便如此出身,还能找出老天的不公,看他的样子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死!你们都要死!”张新疯狂的向我冲来,一脚将我踢翻,举剑砍来。
我看着锋利的法剑躲无可躲。
噗!
一道血液飚出,却传来了张新一声闷哼。
我看去,只见闪着妖异黄瞳的陆小雅谨慎的盯着张新,四肢着地,锋利的指甲上还点着血。
“玛德,想死,老子就成全你!锁妖阵-通天箓!”
十三张符箓瞬间布成,陆小雅就是吃了克制的亏,否则以陆小雅出马仙的本事怎么能被压制的如此之惨。
“雷火电光,赦!”
阵中瞬间布满雷火电光,陆小雅催动全身妖气护体,但在阵中实在吃亏,陆小雅全身上下多出被烧着,身上也多出几道划痕。
“小阳!快跑,别担心我,他不敢对我怎样!”
“张新!我艹你玛,对女生下这么重的手!”
我一个饿虎扑食,扑向张新,他没想到我不退反进。一把被我抱住,打断了他的施术,锁妖阵对陆小雅的攻击也停了下来。
“还有心情救人,我先送你一程。”张新挥剑砍来,我急忙向左侧的法台跳去。
嘶!
一股冰冷感从我手臂传来,虽然我躲过要害,但手臂却被划出十几厘米的口子,我倒吸一口凉气,一阵剧烈的疼痛感袭来。
“张家小子,做事别做的太绝。”陆小雅的姑奶奶高声说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一个畜生还管那么多,安心在山里待着,好好的过你的日子,少多管闲事。”
“住手,你要是敢伤李二阳,我就算亲自出山也要杀了你。”
“哼,老狐狸,给脸不要脸,真当我张家没人不成,你若好好待在山中,还能过的安宁,你若真敢来我张家,我定让你有来无回!”
“还有你,这个臭小子!这会儿知道怕了吧。晚了!”张新心狠手辣,挥剑刺来。
我看着那冰冷的铁器直指我的心口,而我后背已经靠在了法坛的台基上,躲无可躲。
这一刻,我终于感受到死亡的阴影和我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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