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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赵开亮了这一手,陆乘风脸色大变,他心中猜想赵开或许会些武功,却实在是没有想到赵开竟是个如此深藏不露的高手。
单凭方才露的这一手,便是显现出赵开深厚的内功来,陆乘风自忖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是做不到的。不过在震惊之后,陆乘风脸上又是显现出惊喜之色,原本以为此番是在劫难逃了,谁想到事情竟然峰回路转,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强援来,怎能不让他惊喜莫名?
惊喜之后,陆乘风稍微迟疑了一下,说道:“不瞒赵公子,陆某的死敌乃是江湖之上恶名昭彰的黑风双煞,铜尸陈玄风、铁尸梅超风二人武艺皆是十分的高强。怎好意思让赵公子留在此地犯险帮我抵挡?”
看来这陆乘风还真是个忠厚之辈,赵开摆了摆手笑道:“庄主放心就是了,我既然如此说了,自然是有十分把握的。还有就是陆庄主久居太湖可能消息不太灵通,那铜尸陈玄风早在十几年前便是已经身死了,就是梅超风如今也已经是双目失明,没什么好怕的。”
其实还有一句话赵开却是没有说出口,那就是就算是黑风双煞全盛时期,自己又有何惧。
听到黑风双煞的消息之后,陆乘风百感交集,按理来说本该高兴才是,可一想到同门学艺十数载光阴,又觉得有些恍惚,心底一时之间堵得慌,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陆冠英忽的从门外疾奔而进,大声叫到:“爹,外面来了一位世外高人,这下有救了。我们不用逃了。”
陆乘风当下开口向陆冠英问了一下具体情况。只见陆冠英双目发着精光,当下把自己刚才看到的事情如实叙述了一遍。什么手托一二百斤的大水缸啦,什么水上漂啦,什么仙风道骨啦,如此总总。
听得赵开心里直发笑。这个神级大忽悠终于是登场了,而且听起来还真有些道行,看这陆冠英的样子便是可以看出一二了。
几人在陆冠英的带领下,来到前厅一看,只见客厅中坐着一个白须如雪的老头,这老头身穿黄葛短衫。右手挥着一把大蒲扇,大刺刺的安然稳坐,眼见赵开等人进来也毫不理会,就像是没有看见一般。不是裘千丈这个神棍又是何人。
赵开目光随意向四下里一扫,果然在厅外院中发现一个看起来是生铁铸就的大缸,缸口处隐隐有水亮泛出。似乎装满了清水,嘴角的笑意就更加浓了。
陆乘风坐在轮椅之上,由一名家丁推着来到裘千丈身前,作揖行礼,说道:“小可不知高人驾临,有失迎迓,罪过罪过。”
裘千丈摆谱。微一欠身,也不回礼,淡淡的道:“陆庄主不必多礼。”
陆乘风抱拳问道:“敢问太公高姓大名。”
裘千丈傲然说道:“老夫姓裘,名叫千仞。”这演技着实杠杠的。
听后,陆乘风惊道:“敢问是江湖上人称铁掌水上飘的裘老前辈?”
裘千丈微微一笑,道:“你倒好记性,还记得这个外号。老夫已有二十多年没在江湖上走动,只怕别人早忘记啦!”
“铁掌水上飘”的名头早二十年在江湖上确是非同小可。陆乘风知道此人是湖南铁掌帮的帮主,本来雄霸湖广,后来不知何故。忽然封剑归隐,时日隔得久了,江湖后辈便都不知道他的名头,见他突然这时候到来,好生惊疑。问道:“裘老前辈驾临敝地,不知有何贵干?若有用得着晚辈之处,当得效劳。”
裘千丈一捋胡子,笑道:“也没甚么大不了的事,总是老夫心肠软,尘缘未尽……嗯,我想借个安静点儿的地方练会功夫,咱们晚间慢慢细说。”
陆乘风见他神色间似无恶意,但总不放心,问道:“老前辈道上可曾撞到黑风双煞么?”
裘千丈道:“黑风双煞?这对恶鬼还没死么?”
陆乘风听了这两句话心中大慰,说道:“英儿,请裘老前辈去我书房休息。”裘千丈向各人点点头,随了陆冠英走向后面。
其实这个转折就很是牵强,哪有人刚到一个陌生地方就抢着练功的。可众人都是被他先前的表现给震慑住了,自是不会多想。赵开一看陆乘风此时的脸色便是可以看出一二,想来此时他正想着又多了一个高手护庄自是可以高枕无忧了。
赵开当下只是笑笑,并不介意,也懒得直接拆穿裘千丈的把戏。独自一人踱步到院子,走到那个大水缸面前,曲指敲了敲,只听得“咚咚”声回响不断。果是铁皮空心缸,能有十斤重就已经顶天了,哈哈,这个牛皮大王还真有意思。
这铁皮空心缸和木桩水上漂算的是裘千丈的第一仗,也就是第一吹,自然是最为关键。不过看来他现在已经是成功了。而接下来他所说要去练功自然便是第二吹了,这是为了巩固地位所用,真正俘获陆乘风的心。
陆乘风虽没见过裘千仞的武功,但素仰他的威名,知道当年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五人在华山绝顶论剑,也曾邀他到场,只是他适有要事,未能赴约,但既受到邀请,自是武功卓绝,非同小可,纵使不及王重阳等五人,谅亦相差不远,有他在这里,黑风双煞是不能为恶的了,当下向赵开说道:“这位裘老前辈武功极高,常人难以望其项背,天幸今日凑巧到来,这样一来也用不着赵公子你以身涉险了。”
赵开回过身来,笑了笑:“既然如此,陆庄主就随我去看看吧,也好见识见识这绝顶高手的风姿啊。”
陆乘风总觉得赵开说话的语气有些奇怪,不过仍然是劝阻道:“唉,使不得,别惹恼了他。”
赵开笑道:“不要紧。”走到陆乘风身后也不管他是否同意,便是把他给推了过去。
陆乘风坐在椅上,行动不得,心中甚是着急:“赵公子这是怎么了?”
没过多久,便是到了目的地。两人俯眼在纸窗上向里张望。
赵开大笑,陆乘风则是不禁大奇,只见裘千丈盘膝而坐,双目微闭,嘴里正喷出一缕缕的烟雾,连续不断。
陆乘风可是东邪黄药师的弟子,见识自然非凡,他早年随黄药师学艺之时,常听黄药师说起各家各派的高深武学,却从未曾听说口中能喷烟雾的,当下不敢再瞧,一拉赵开的衣袖,要他别再偷看。
赵开笑笑,当即站直身子,随陆乘风来到内堂。
赵开故意调笑道:“这老头儿好玩得紧,肚子里生了柴烧火!”
陆乘风知道赵开是故意如此说,便道:“赵公子莫要说笑了。这该是一门极其厉害的内功才是,英儿你下去准备晚上的宴席吧,不要怠慢了。”
陆冠英应了一声之后,便是出去了。
到得傍晚,归云庄大厅中点起数十支巨烛,照耀得白昼相似,中间开了一席酒席,陆冠英亲自去请裘千丈出来坐在首席。赵开坐了次席,陆乘风与陆冠英在下首相陪。
陆乘风敬了酒后,不敢动问裘千丈的来意,只说些风土人情不相干的闲话。酒过数巡,裘千丈突然说道:“陆老弟,你们归云庄是太湖群雄的首脑,你老弟武功自是不凡的了,可肯露一两手,给老夫开开眼界么?”
陆乘风忙道:“晚辈这一点微末道行,如何敢在老前辈面前献丑?再说晚辈残废已久,从前恩师所传的一点功夫,也早搁下了。”
赵开看到这摇头暗笑不止,这种大忽悠无论前生今世,古代现代,一时之间都是爽的很。不同的就是有人装武林高手,有人装千金土豪,有人装天命道士,哦,还有专门替女施主开光的和尚,哈哈。不过因果循环总归会有报应,看看裘千丈的下场便是。
裘千丈道:“尊师是哪一位?说来老夫或许相识。”
陆乘风一声长叹,脸色惨然,过了良久,才道:“晚辈愚鲁,未能好生侍奉恩师,复为人所累,致不容于师门。言之可羞,且不敢有玷恩师清誉。还请前辈见谅。”
坐在一旁的陆冠英心想:“原来爹爹是被师父逐出的,因此他从不显露会武,连我也不知他竟是武学高手。若不是那日那金狗逞凶伤我,只怕爹爹永远不会出手。他一生之中,必定有一件极大的伤心恨事。”心中不禁甚是难受。
裘千仞闻言眼珠一转,正色道:“老弟春秋正富,领袖群雄,何不乘此时机大大振作一番?出了当年这口恶气,也好教你本派的前辈悔之莫及。”
陆乘风叹道:“晚辈身有残疾,无德无能,老前辈的教诲虽是金石良言,晚辈却是力不从心。”
裘千丈抚须笑道:“老弟过谦了。在下眼见有一条明路,却不知老弟是否有意?”
陆乘风抱拳说道:“敢请老前辈指点迷津。”
狐狸尾巴终于是露出来了,这时赵开才想起来,这个眼前的这个大忽悠还是哥卖国贼呢。
整个宴席过程,赵开始终保持微笑,只管吃菜,从不接口,因为好歹也让人家演完吗,日后或许就没这个机会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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