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永生时,一切过去劫难种种皆不得降……
我得永生时,一切现在劫难种种皆不能成……
我得永生时,一切未来劫难种种皆不能有……”
应劫神灵,为应劫而生,先天之上,便有一种克制天下亿万种种劫难的可怕威能。
神域笼罩之中,似乎皈依之人,从此便可以得神域庇佑,超脱劫难,往生极乐一般。
只不过,这对于凡俗之人来说,好似一步登天,从此超脱苦海的好处,对于那帝王鳄来说,却是那么的讨厌。来自蛮荒的血脉记忆,充满了王者的骄傲,以及那种无法无天,对于自由的向往。
无论是谁,但凡想要禁锢于它,控制于他,最终能够得到的,只有帝王鳄那无尽的怒火。
当帝王鳄摆动它那好似小山一般的身躯,怒火使得它将身子弯曲,好似一张拉满了巨弓,巨大无比的尾巴横扫之下。那源自上古蛮荒的可怕力量,登时倾泻而出,狭着无可匹敌之势,朝着陈白鹿而来。
“咔咔咔……”
那是神域好似一片片破碎的声音。
“来自上古蛮荒的力量,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这一切,似乎显得都是那么的可笑。
只不过,有力量的,可不止是你这条大鳄鱼!”
眼见应劫神灵的神域看似玄妙,但在真正的力量面前,起到的作用却是极其微小。陈白鹿只得摇摇头,心中一阵无奈。
毕竟,神道的精深玄妙之处,在于精神,不在于力量。
“嗷!”
一声同样来自上古蛮荒的吼叫之声传来。
无穷的阴气疯狂的席卷之下,好似形成了一件披在身上的大衣,将陈白鹿的身子层层叠叠的包裹起来。
头顶凝聚而成的犄角之上,阵阵幽光散发,同样野蛮,同样疯狂的气息与帝王鳄的气息冲撞在一切。
下一刻,陈白鹿一步踏出,整个落到水面的瞬间,看似轻轻的一脚踩下。那湖面之上,却好似有一座无形的小山坠落而下一般,生生出现了一道方圆百丈,深陷十余尺的巨大水坑。
好似已经液化的气魄之力在陈白鹿的身后凝聚,那是一个高大异常,好似太阳神一般俊美的男子。披肩的长发卷着波浪随风而动,棱角分明的脸庞之上,不喜不悲,充满了冷漠。
陈白鹿抬手的一刹那,那身后的虚影,也同时抬手。
一拳,看似平平淡淡的一拳,脚下马步,腰间冲拳,半步跨出。但这一拳击出的瞬间,陈白鹿的整个人,周身上下的每一丝气力,都好似已经融入到了这一拳之上。
当帝王鳄那巨大无比的尾部横扫而来,遮天蔽日的阴影笼罩之下,陈白鹿的身影,就好似山间一头孤独小兽,甚至引不起太大的注意。
但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人,小小的拳头,下一刻,一拳轰出,恰恰击在那帝王鳄尾部的中央。
“噼噼啪啪”的声音传来,那是无数被带起的横风相互激荡之下,碰撞之间,引发的阵阵轰鸣之音。
“轰”的一声巨响,陈白鹿脚下那原本似乎已经被无形小山压下了的水坑,猛然之间再次沉下了近乎一倍的光景。
帝王鳄身为上古蛮荒霸主之一,那巨大无比的力量,当年甚至可以生撕蛟龙,流传至今,虽然血脉淡泊,但依旧威能无量。
陈白鹿纵使以万兽真灵法与无穷的武道气魄加持,但在这硬碰硬的对撞之中,却依旧没有占到什么太大的便宜。
不错,陈白鹿是胜了,虽然胜的不多,但的的确确是胜了。
只因此时那帝王鳄的情况比之陈白鹿来说,要糟糕的多,小山一般的身躯好似失去了重量一般。一拳之下,似乎化为一匹全速奔跑之中突兀跌倒的骏马一般,疯狂的朝着远方而去,一路上激起的水浪,好似两排帘幕一般,煞是壮观。
“嗷!”
一声巨大无比的吼声从帝王鳄的口中传来,直震得那些云雾之间,都在不断的颤抖。
而下一刻,一道淡蓝色的人影,却是奔跑着穿破云雾而来,背着一把青色的竹伞,冲到了深处的迷雾之中。
“大笨,你一天天不好好睡觉,又是怎么了?”
声音传来的瞬间,陈白鹿手中的重圆玉,却是猛然之间传来了一阵阵惊人的挣扎之力,似乎再也等待不及,想要离开陈白鹿的掌控一般。
一眼望去,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穿着精致,没有一丝一毫修为的模样。但是,无论是谁家的普通姑娘,似乎都不应该能够大大咧咧的站在湖面之上,对着一头帝王鳄颐指气使。
“咦,居然有个新人,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说话之间,被陈白鹿放在压制的重圆玉已经仿佛飞剑一般冲向那个小姑娘。
“啪”的一声,另外半块重圆玉突兀的从那小姑娘的腰间飞出,在其身前三尺之处,两块玉佩紧紧的结合在一起。圆润无暇,珠玉无双,就好似,从来不曾分开过一般。
“啪啪啪”的一连串鼓掌声传来,下一刻,那湖面之上的小姑娘一双赤足是又蹦又跳,似乎看到了什么天底下最为令她开心的事情。
“好神奇,好神奇诶!”
然而,此时的陈白鹿,无论如何,也不能继续这般旁观下去了。
“敢问这位姑娘,这半块重圆玉是从何而来?”
陈白鹿此时首先收起了万兽真灵法的神通,恢复到了自己一袭道袍的模样,对着那小姑娘淡淡的问道。
“重圆玉?你说的,就是那半块总是时不时嗡嗡乱动的玉佩吗?”
“不错!此物本该在在下一位要紧的朋友手中,若是能得姑娘不吝赐教,在下定当感激万分!”
说也奇怪,那重圆玉相合之后,原本的种种异象尽皆消失不见。被那小姑娘随手一招,落入手中之后,看了看那玉佩,随即开口对着陈白鹿说道:“那半块重圆玉,是大笨睡觉的时候落到他的脑袋上的。
至于你说的什么人,我没有见过!”
“没有见过吗?”
陈白鹿思量之间,虽然不大明白黎天意此时生死状况如何,但却可以确定,这小姑娘,多半没有说谎。
当下一个拱手之后,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在下就不便多做叨扰了,这便告辞,请!”
“慢着!”
就在陈白鹿已然准备离去之时,那小姑娘的声音,却是猛然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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