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过的恐惧萦绕着杨羚,她是一位胆子很大的女孩,也是自我控制很强的女孩,典型的射手座,一旦失去对自我的控制,她就会无端的恐惧,何况在自己反锁的房间有一位形同鬼魅的男子。
她开始感到呼吸困难,求生的欲望令她肾上腺飙升,左脚猛的踢到一硬物,“乓”的一声巨响。
右脚一阵酸麻,竟然伸不直,睁开眼睛,原来是恶梦一场,自己倒睡在床上,枕头在脚边,床头柜给踢到了,上面的水杯打破了。
好不容易,右脚才恢复了知觉,空调遥控器在地上,身上还是很冷,空调的冷风正对着脑袋吹,她马上捡起遥控,上面还是显示22度,按了红色开关,空调的叶子慢慢收起。
昨晚的情形历历在目,心中还是颤抖,冲到窗前,将窗帘拉开,一缕温暖的阳光照亮了房间,心中才一片平和。
马上洗了澡,打通了金田一的电话,“微信恢复了吗?”
“差不多了。”
“我要准确的答案,yesorno!不管如何,中午前要替我搞定。”
“行啦!”
杨羚性子十分急躁,还是自己到他家里亲自监督的好,走出屋子,几位买完菜回来的邻居妇女正在榕树下摇着扇子,说着是非。
虽然十分讨厌,但是也只好硬着头皮一一问好,假如稍有疏漏,自己一定会成为是非的主角,这些人有很好的二字词语可以形容:八婆。
“杨羚,昨晚有热到吗?你的房间正好西斜。”
“不会,开了风扇。”在这些人面前觉对不能说开了空调,不然接下来的话题绝对是自己变为千金小姐,而背后就会变为奢侈之人。
“想不到二十几岁的姑娘还会说谎,昨晚到现在都停电,要晚上八点才恢复电力,不然我们几个也懒得在这里瞎聊,回家开空调不好?”
“对不起,我忘记了,身体虚弱,没开风扇都感觉开了空调一般,我要走了,面试。”杨羚连忙认错,胡乱撒谎走开,心里大骂:“你们这几个八婆,就算天上下****,也阻止不了你们八卦的热情,停电正好给了最好的借口。”
“昨晚停电!”杨羚心中猛的跳了一下,然而无论怎么回忆,也回忆不起昨晚自己行踪,竟然连怎样回房间睡觉都忘记了。
她迈开长腿飞跑,反正想不到的迟早会记起来,运动一下可以清理自己杂乱的思绪。
终于到了金田一的家,这个家伙还是一头蓬松得像鸡窝的头发,瘦得像猴子一样,清明都过了,天气很热,但还是穿着长袖衣服,典型的宅男,也是故事的主角之一。
“好了没有?”
“什么意思?不相信我吗,不是说好中午给你的吗?”
“不要废话,收起你无谓的自尊,说!”
“你自己看吧,一共有五条微信,暂时恢复一条,其余的有点麻烦,三天,行就行,不行另请高明。”
杨羚懒得跟他斗嘴,也明知道如果他说三天,放到其他地方可能三个月也未必可以,打开微信,心不免“砰砰”乱跳。
“舅妈”
可以看到的微信只有这两个字,日期是十天前,也就是二叔失踪后一个月,还发过微信,二婶几乎天天都打他电话,希望有奇迹。
开始十天来天是关机,后来可以接通,听到间断的水滴声,只要过了晚上十一点,打过去,会听到一把凄厉的女人声,壮着胆仔细听。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大家安慰她说可能是恶作剧,或者手机号码停了另外给人用了,可是移动查过,号码的主人仍然是二叔,并且话费可以用上好几年。
现在得到这条微信,也是天大好消息,起码证明二叔在十天前尚在人间,只要将剩余四条微信破解,就可以得到更好的资讯。
“谢谢你,金田一,除了你,我没有可以信任的人。”
赞扬是没有男生可以拒绝的,特别是得到女生的赞扬,男生天生就是好胜的动物。
杨羚知道二婶是家里独女,舅妈自然与她无关,三人坐在周颖欣家中,仔细想着。
“我想不起有这样的亲戚。”杨青首先发话。
“不对,大伯,杨柳确实有一个舅舅在山下村,他是有老婆的,只是没有儿女,听说都已经死了。”
“既然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杨柳发这样的微信来肯定有他的用心,是不是说他被人捉到山下村了,歹徒让他联系家人,他发了舅妈用来提醒我们,而歹徒又不明所以。”
“杨羚不是说还有四条微信没有破解吗?等多三天,破解了,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或者是虚惊一场。”
“大伯,他可是你弟弟,为什么你这么反常,以前你很疼爱这个弟弟的,难道你想他有事?”周颖欣带着哭腔骂道。
父女二人一阵沉默,“爸爸,二婶也是想念二叔,我们就去看看吧。”
“明天再去吧,今天约了客户。”
周颖欣冷笑一声,“杨柳死了,我也死了,杨家的钱都是你的。”
“好啦,生意也不做啦,去吧!”杨青也发起了脾气。
车子走错了很多路,最终傍晚的时候,到了山下村,周颖欣少不了冷言冷语,说杨青故意走错路,杨羚反唇相讥了两句,但心中也隐隐埋怨爸爸,他做生意前是做过十年的士司机的,没有路是不会走。
周颖欣一心想着杨青有古怪,自己直接到处问村里的人,舅舅的家,可惜这条村里本地人基本都搬走了,原来的房子都成了出租屋。
“大伯,你笑什么?”
“我没笑。”
“我看到你嘴角微微一笑。”
其实杨羚也看到爸爸嘴角微微一笑,心中不是滋味,最终他们来到一间小店,店中主人告诉他们,现在村里只剩下三户本村人仍然在村里居住,一位老人,一位傻子,一位单身汉,并且指点了方向。
敲开了一户大门,探出一个脑袋,突然“哇,鬼啊!”那人缩了进屋子。
“这个是傻子来的。”杨青没好气的说道。
又敲开了一户大门,一位四十来岁光着上身的高瘦男人走出来,“什么事?”
“大哥你好,请问”
“李保!我知道你是冤死的,不关我事,不要来找我!”男人指着杨青惨叫着将大门关上。
“这条村着多傻子。”杨青脸上十分难看。
最后敲开老人的大门,老人拄着拐杖走出来,眯着眼睛,慢慢的将挂在胸前的老花眼镜戴上。
“阿保,冤有头债有主,你的尸体我也有份埋葬,你脖子上有勒痕,我活了八十年,我不怕鬼的!”老人抖颤着拿起拐杖打向杨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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