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这么一起哄,马董事长算是骑到虎背上去了,想不干都不成。当着洪涛千万别随便吹牛玩,他是实诚人,你吹了他就真信,你要完不成他天天追着你问。
“哎,洪助理,你这就不对了啊!我们都干了,你怎么端着一杯果汁呢?来来来,换大杯子,你的酒量我知道。要说对讯通公司贡献最大的人,那非我们的洪助理莫属。”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没有他我们的黛总就不会来,公司合资的事儿也不可能有,我们哥俩可以说是新讯通公司的奠基者。来吧,洪助理,为了奠基者干一个吧!”
马董事长也不是甘愿被人戴高帽的棒槌,洪涛的话他知道是啥意思,这个帽子戴得也挺舒服。但这并不足以饶了洪涛这种行为,要死也得拉一个垫背的,八钱杯直接换成饮料杯,一人二两五,还得干杯。
“别别别……马哥,不是兄弟不给你面子,而是家里媳妇管得太紧,不让我在外面喝酒,尤其是有女士在场的时候。我这个人酒德不太好,一喝多了就容易色胆包天。”
“您看今天在座的女士这么多,为了公司员工的安全我还是用果汁吧。改天咱哥俩单喝,您点地方我请客,绝没二话。”洪涛看到这一大杯白酒是真怵头,这几年自己的酒量急剧下降。
原因只有一个,缺练!身体对酒精陌生了,也更敏感了。而且这杯酒只要喝了,后面肯定还有,什么都可以信,就是不能信酒桌上有关喝一杯就不喝的屁话。
“洪助理,这是马董事长的一番心意,你还是别推辞了。这样吧,我来陪你们一杯,我们两个敬你!”俗话讲不怕没好事儿就怕没好人,这句话真有道理。
如果黛安不站起来凑热闹,洪涛把脸皮一拉,这杯酒就算躲过去了。而且自己都自曝家丑了,也不算驳了马董事长的面子。但现在不成了,一个董事长、一个总经理连诀敬酒,别说还会喝酒,哪怕是毒药也得往下灌。
“马经理……嗨,孙贼,你成!”洪涛还不甘心,想找个挡酒的。结果回头一看,保罗已经跑到另外一个桌子上去了,这家伙现在有点中国通的感觉了。
“我今天舍命陪君子,来,服务员!一人一瓶,不醉不归!”啥叫众叛亲离?洪涛此时心里就感觉到了,平时作恶太多,没事儿就折腾别人,结果倒了关键时刻一个肯帮自己的都没有。齐睿还得开车肯定是喝不了酒,那只能自己来了。
但洪涛还有最后一招儿,就是吓唬人!一人一瓶高度五粮液,怕不怕?会不会有人出来劝?只要怕了、有人出来劝了,自己再一搅合,这杯酒估计喝一口也就算了。
“我抗议,内地的高度酒我喝不惯,能不能换白兰地或者威士忌?我是女士,应该尊重我的意见!”怕不怕看不出来,但劝的人真没有,因为黛安又开始叫板了,她一个总经理带头叫板,谁还敢劝呢?
“睿睿,一会儿你要是看到我有什么太过分的举动,记得让保罗把我拖走,我喝酒真容易出事儿。”完了,洪涛真想一脚把黛安的腿踢断。这个女人今天是成心和自己作对,她想死可以,自己不想埋。现在唯一的后手就是齐睿了,只要她还能保持清醒,就还有救。
主桌上三位公司高层在拼酒,还是用大杯子,喝完白的喝带色的,真是太提气了,宴会厅里的气氛顿时达到了高潮。各桌员工一看咱也别慎着了,跟紧去给领导敬酒吧,不敢一个人和领导干杯,一桌人一起总成吧。
于是洪涛这桌就开始忙了,除了三个人瞪着眼珠子互相盯着对方的酒杯之外,还得时不时和员工同乐一下。
一瓶五粮液全喝干了、一瓶XO还剩了点底儿,这是洪涛和马董事长的结果。黛安稍微好点,她用的杯子略小,只喝了一杯白酒,但XO全喝了。
第一个倒下的是马董事长,谁让他官儿最大呢,在洪涛的扇呼下,给他单独敬酒的员工最多,酒席还没完事儿就已经让秘书搀下去了。
出乎洪涛的意料之外,黛安还真挺能喝,一直坚持到主桌集体撤退也没倒,但已经站不稳了,眼神也散了,估计用不了一个小时,酒精再被吸收点她也得倒。
洪涛一直坚持到了最后还能健步如飞、谈笑风生,看得齐睿不住的冲他竖大拇指。
其实这都是表面光鲜,背后的辛酸她哪儿知道啊。洪涛中途去了两趟洗手间,手指头往嗓子眼里一抠,苦胆水儿都快吐出来了,还喝了好几大杯牛奶,喝完了再吐,权当洗胃。
“你觉得我现在算不算反常?该不该赶紧制止?”保罗也没少喝,四个人里只有齐睿最清醒,开车责无旁贷。洪涛左边搂着保罗右边搂着黛安挤在后座上,故意把黛安的脸和自己靠在一起,还伸出一截舌头做出舔黛安脸的样子。
“哈哈哈哈……你现在没喝醉。”齐睿好像看透了洪涛的心思,一点都不担心黛安。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洪涛觉得黛安是在诈自己,喝断片的人表面上看很正常,她怎么可能看出来呢?为了装得再逼真一点,他又把搂着黛安身体的手抚在了她胸前。
“是保罗出卖了你,如果你喝醉了肯定不会用左手撑着他的脑袋,让他靠在你身上怕什么?”齐睿的观察能力还是很强的,指出了洪涛一个最大的漏洞。
“靠,坏事儿就坏在你身上了,我早就该用脚踹着你!”这下洪涛没法再装了,只好把郁闷发泄到了保罗头上,真的往右一靠,抬起左膝盖顶住了保罗摇摇欲坠的身体,顺势倒在了黛安怀里,两个人的脸就贴在一起,半张脸还枕着人家胸脯。
“你为什么那么怕喝酒?还是你故意找借口耍滑头?”齐睿对洪涛的过往并不太了解,也没人会和她说这些东西,对于洪涛今天的表现有点纳闷。
“不是说了嘛,我酒后容易乱性。要光是咱俩还没事儿,万一半夜摸到你表姐屋里去就麻烦了。”对于自己这个毛病洪涛并不觉得是什么大污点,齐睿也不算外人,让她知道知道也好。如果以后还有类似的应酬,她就不会跟着别人一起灌自己了。
“难道说你以前干过类似的事儿?”齐睿对洪涛这个回答真是有点意外,按说一般人都应该回避这个话题的。
“嗯,还不止一次。没喝酒的我是个好人,喝多了以后很可能变成禽兽。”洪涛一点都没辩解,承认得无比痛快,就差举例说明了。
“哦,我想起来了,张姐从来都不让你出去喝酒,是不是就因为这个事儿?”齐睿突然想起了什么,正好可以印证洪涛的说法。这让她很兴奋,能发现洪涛的致命弱点很难啊,这个男人乍一看满身都是毛病,可你真要想找他的弱点就会发现很难找到。
“嗨!干嘛呢,开车不许回头!”对于齐睿这种幸灾乐祸的表现洪涛无所谓,但她回过头来和自己聊天不看路就很有所谓了。
“哎呀,知道啦,你干嘛那么怕开车出事儿?每次和我出来都和驾校教练一样念叨个不停,烦死了……对了,你是不是还开车出过事儿?”齐睿对洪涛这个习惯恨之入骨,如果不是万不得已绝不会给洪涛当司机,他太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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