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可喝住了沃嘎,另一边,华浩荣也在劝说老齐。
魏可注意到,华浩荣对这位老齐说话的时候,基本是以哄为主,不带说一个重字的,这个样子,明显是不愿意得罪了对方,想息事宁人。
这事情很要不得!
魏可虽然喝住沃嘎,其实他并不认为沃嘎是做错了事。
艹!说那措人是骗子,还骂沃嘎是蛮子!
这人是哪里来的优越感?
不久以后,那措与雄风公司将是合作关系,假如雄风公司这边,其他人都是如此看待那措的,那还怎么合作,那措一方的人,总不能每次都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吧?
彼此尊重是最起码的,让他魏可低三下四求人,那万万不可能!
这时候,老齐在华浩荣的苦苦劝说之下,居然还不买账,自顾自下车走了。
“华总!是不是缺了这个人,你这边就没法开工了?”
魏可叫住了想去追老齐的华浩荣。
华浩荣摇头道:“那倒不是!老齐是技术上的一把好手,缺了他,不是说不行,但肯定有点小麻烦。你也知道的,我离开一线,毕竟也有不短时间了。貌昂老弟,你放心,回头我再去做做他的思想工作。”
“不必了!这个人如果不愿意来康坪,就让他回富宁去!”
“啊?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劝他来云南的!”
“老华,强扭的瓜不甜!咱们做的这件事,太重要!说得不好听,这都是关系到大家身家性命的大事!所以,人的态度是第一位的,我宁可分公司的工作效率低一点,产品质量差一点,但!一定不能出事!那些不愿意来康坪的人,技术再好,留在这里也是累赘!”
魏可说的极为认真。
他不是分公司的人,要想对分公司的人员进行管理,只能依靠苏映雪和华浩荣。
一旦分公司的人控制不住,那真不如没有的好!
分公司将为那措加工步枪零件,这件事在取得彻底成功,得到有关方面的默许之前,是不能见光的!
以老齐的态度,那是真危险!
听了魏可的话,华浩荣猛醒,急得一拍脑门。
“怪我!是我想岔了!我就想着调最有用的人过来,能尽快出优质产品。这样好了,回去我就把所有人员梳理一遍,不愿留下的一律放回富宁!宁愿新招工人,慢慢培养,绝对不能出事!”
聪明人不用说两遍话。
华浩荣肯定不是笨人,他已经懂了魏可的意思。
“哈哈!老华你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其实咱们生产的步枪,要说需要多么精密,那肯定不会!本来就是56冲衍生出来的,以你现在的设备和工人水平,还怕搞不过五六十年代的制造水平吗?”
“真是这个道理!还别说,我这个老头子,还不如你个小年轻想的周全!哈哈!”
两个人相视大笑。
说起来,在康坪镇的这些人当中,就属华浩荣这个不要脸皮的小老头,最对魏可的脾气!
做人嘛,还是随性一点的才更真实!
没有老齐跟随,一行人还是来到了戈佤山吊索桥。
原本简陋到吓人的单根铁索的通行方式,已经没了踪影,现在的铁索桥属于那措专用,不再依靠收取过路费来获利,自然是怎么安全怎么来。
两侧的悬崖上,总计被拉上了四根铁索,上下各二,下面的两根距离稍近,铁索上安装有一块块的短木板,这些短木板就形成了一道窄窄的天梯,而位置靠上的两根铁索是扶手,上面缠上了用绳子结成的网,避免行人掉下悬崖。
安全吗?的确比以前安全多了。
但,这座桥依然是非常险峻的,稍微胆小一点的人,甚至不敢走上去!
魏可出境的时候,走的就是这座桥,他自然是不害怕的。
没想到,华浩荣一个半大小老头,居然也很有胆量,一点没犹豫,径直上了桥,走到桥中间,手扶着铁索,探出头去往两侧的悬崖下面看。
魏可赶忙跟上去,一手扶住他。
“老华,我的意思是,在这个地方建龙门吊,最好不是全固定式的。需要的时候架起来能用,平常的时候,就留着这道铁索桥就好了。这意思你懂吗?”
“可拆卸式的?那不是更麻烦吗?”
“麻烦就麻烦一点吧!咱俩站的地方,从法理上来讲,可是两国分界线啊!”
“哦!那也行。貌昂老弟你来看,咱们就在两侧的悬崖上,各安装一座固定式的钢筋底座。需要运输大物件的时候,利用滑轮吊起一个网箱,这样子既方便,还节约材料!”
魏可陪着华浩荣,就站在铁索桥上,两个人不停交流着意见。
铁索桥的两侧,自然是有民兵站岗的。
这要是换作其他人停留在铁索桥中央,民兵肯定要阻止,然而,这是魏将军在陪客人聊天,民兵们非但不会阻止,还主动守住了铁索桥两边,避免其他人上桥,打扰到了魏可。
就在那措那一侧,邻近桥头的山坡上,有一排新建的木头小屋子。
这时候,从其中一间屋子里,晃晃悠悠走出一个青年。
青年身材不高,皮肤黝黑,上身披一件绿军服,敞着怀,下身只穿了条大短裤,脚上是一双拖鞋,这人嘴巴上叼一根烟卷,脑壳高高仰着,一脸的趾高气扬。
“喂!两个傻蛋!叫你们啦!”
青年突然看见了站在桥上的魏可和华浩荣,扯开喉咙喊道:“那桥上老子走着都害怕!你们站在那里做什么,不要命啊!快点给老子下来!”
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关心魏可二人的安全,但,说话的嘴巴太臭。
站在旁边的一名民兵,赶紧上前。
“王排长,那是我们那措的人!”
“你们的人?那也不行!桥上面风大,万一人掉下去摔死了,算谁的啊!”
“你说话客气点!”
民兵终于忍不住,加重了语气。
开玩笑!有人当面这样咒魏可,如果不是对方的身份特殊,民兵们已经上去揍人了!
但,青年根本不买账,不屑盯了民兵一眼,抬手指向魏可和华浩荣,高声喊道:“你们两个给老子过来!是从那边来的吧?老子怀疑你们带了毒品,过来让老子检查!”
铁索桥上,魏可早就注意到了这青年。
他当然能认出,青年穿着的是栗敢自由军的军服,说明此人是栗敢方面派来执勤的。
靠!这里是那措的地盘,凭什么让你嚣张!
魏可扶着华浩荣过了桥,自己走到青年的对面,冷冷问道:“如果我不想让你检查呢?”
“不想检查?那好办啊!我看你们都是有钱人吧,每个人交一百块,就不用检查了!要是不交钱,看见没?你们从哪来的,就给老子滚回哪里去!”
王排长说的洋洋得意。
他根本没注意魏可的脸色,或者说,他是横惯了,不在乎别人的脸色。
交钱,那不就是趁机敲诈吗?
啪!魏可脸色一沉,甩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啊!”
王排长一声惨叫,猝不及防之下,一跤往后跌倒,脚上的拖鞋也给打得飞了出去。
“你特么敢打老子!知道老子谁,老子是栗敢王将军的侄子!”
“将军家的侄子?哈哈!将军的弟弟我也杀过,不过就是将军的侄子而已,你小子再敢出言不逊,信不信老子把你丢到这悬崖下面,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魏可说话的语气冰冷。
随着他的这句话,附近的几名那措民兵,毫不犹豫围拢上来,手中的枪口,齐刷刷对准了王排长!
“你,你……”
王排长脸色吓得刷白,你了半天,却是再不敢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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