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只,小女养着玩,老爷若是喜欢,便送予老爷”
后世陈默农村出身,家里养过獭兔,听赵慈描绘,倒有些相似,本想跟回家看看,琢磨时间太晚,便即作罢,说道:“再说吧,有机会咱家去你家里看看,还有那去人毛发的药方,也要劳烦赵先生。【】”
“老爷太客气了,总是称先生而不名,小人受之有愧啊”赵慈心里一直惶恐,此刻终于忍不住说道。
“先生当得的”陈默一笑,摆摆手:“不早了,早点回去歇息吧,咱家也乏了,有话抽空再叙”说着拱拱手,转身往回走去。
朱翊鏐嫌弃王嫂家条件简陋,瞧了场好戏之后,闹着要回陵,李天佑与魏朝只能陪着。倒是陈默,刚从昭陵过来,懒得回去,留在了王嫂家。
“彩玉,你咋也不跟潞王殿下走呢,该不会是怕小陈公公欺负奴家吧”送走潞王等人,陈默当先回了屋,两个女人倒落在了后边,王嫂忍不住打趣。
彩玉脸一热:“姐姐如花似玉般的娇娘,别看他是宦官,也难保不动歪心思,咱得留下来保护你。”
“切”王嫂轻嗤一声,瞥一眼东间儿,拽着彩玉蹙进西间儿,小声道:“不满妹妹说,小陈公公心眼儿好,人又长的英俊,若非那啥,奴家还真有自荐枕席的心思,可惜好好的人,你说咋就,咋就”
二人相熟已久,私底下说话十分随便,只是这次,听着王嫂的肺腑之言,彩玉却隐隐有些不喜,略带酸意说道:“公公怎么了本朝公公也能娶妻,姐姐若是真喜欢,咱倒可以给你提上一提,凭姐姐的姿色,相信他一定不会拒绝。”
说完暗骂陈默:“你说你一个太监,不好好地办差,没事儿瞎显摆什么这下好,王嫂这样的寡妇都对你动了心,日后要是让她每知道你的秘密还了得幸好这是在昭陵,等回了皇宫,冲你这讨女人喜欢的本事,那些久旷的怨妇每还不趋之若鹜是,你是柳下惠坐怀不乱,可架不住整日泡在女人堆儿里啊,真能保证永远洁身自好”
越想越忧心,不免叹了口气,既为朱翊钧的头顶担心,又替陈默的安危担心,还恼陈默太出色,一忽儿盼着陈默永远留在昭陵,一忽儿盼着陈默变成真正的太监,神色变幻,竟然忘记了旁边的王嫂。
“姐姐残花败柳之身,小陈公公才瞧不上呢,倒是妹妹,若非他是宦官,妹妹与他倒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彩玉心头巨震:“是啊,反正咱也不能再嫁,何不求皇兄指派陈默过来伺候咱呢他这么聪明,花姑姑一定不是他的对手”玉面火烧一般,一颗心也变的火热。可她马上又想:“他是做大事的人,让他陪着咱一辈子,会甘心么思琪怎么办皇兄也不会同意吧咱是不是太自私了”
患得患失间,心乱如麻,忍不住顺着王嫂说道:“是啊,他要不是宦官多好啊”
王嫂一怔,跟着一叹:“是啊”
陈默昨天抱着彩玉逃命透支了体力,一直没有恢复过来,回到东屋,倒头就睡,直到日上三竿,这才悠然醒转,伸个懒腰,只觉浑身畅快,忍不住悠然吟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刚说罢便听头顶嗤的一声娇笑,吓了一颤,起身扭头看去,埋怨道:“天佑兄,来了也不打个招呼,这是要吓死咱家么”
李天佑人比花娇,容貌比之彩玉也不逞多让,一身青色贴里,秀发罩在刚叉帽内,背手望着陈默浅笑,饶是陈默知道他是宦官,心脏仍旧漏跳了一拍。
“昨晚你急匆匆的来陵里,又急着领着咱每过来看戏,今日还是听公听彩玉姑娘说,才知道万岁爷派你过来做掌印真好,又能在一起了。”最后一句话李天佑说的跟蚊子哼哼差不多,突又一笑,白了陈默一眼,抬高了声气:
“没见过你这样当太监的,一点架子都没有,还天佑兄天佑兄的叫,咱每也还算了,情若兄弟,其他那些人,你日后可得端着些,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咱每这些人啊,比那女人还难伺候。”
听李天佑絮絮叨叨说话,陈默内心出奇的安宁,笑道:“天佑兄教训的是,日后咱家留意便是对了,彩玉跟王嫂呢”
“县衙又来人了,来抓刘文山,王嫂跟着去看热闹,至于彩玉姑娘,咱来时还在睡觉,现在不知道醒了没有。”
“昨日忙着逃命,又惊又吓,她身子娇贵,定然也累的不轻她的身份你已经知道,记住务必不能走漏风声。”说到这里陈默想起了冯保,皱了皱眉头:“可惜他跟冯公公不对付,弄的咱家也挺为难。”
李天佑见陈默坐起了身子,十分自然的侧坐到炕沿儿,伸手去捏他的小腿,发现他躲避,一笑道:“躲什么伺候人是必修的功课,您是大印公,小人伺候还不是该当的老实待着,咱给你捏捏腿,松乏松乏其实彩玉这事儿也简单,她不愿回十王府,也不愿见冯公公,干脆就让她住在王嫂家呗,离着陵里近,方便照顾不说,现在那王正业跟刘文山都被抓了,安全上也没问题”
“那俩人咱倒不担心,咱担心的是十王府那些追杀她的人对了,还没问你,那刘文山怎么也被抓了”
“听说也是因为前晚那宗事,领路的可不仅王正业,刘文山也跟着呢,到了大牢,没等着动刑,王正业就竹筒倒豆子全都交代了。”
陈默点点头:“他跟王正业一丘之貉,咱猜着他也脱不了干系不说他了,潞王呢你不伺候着,怎么跑过来了”
李天佑撇了撇嘴:“还不是那阴尚德呗,巴结潞王还真是下血本儿,居然偷着去京城把月仙楼里的李九妹给请了来,昨夜住到了昌平县城,今早到的,如今应该正给潞王殿下唱曲儿呢”
“李九妹她真的来了”陈默满脸的不可置信。
李天佑点头:“看来你也听过她的名头,好家伙,架子真大,跟谁都待搭不理的,潞王面前都没摘下脸上的面纱”
“是吗那倒得赶紧看看去”说话的却不是陈默,而是西间所发,随着声音,很快,装束停当的彩玉便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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