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一天的心里不管如何想的,也是如何该说江佳欣今天的结果那是咎由自取,但是一眼瞧见江佳欣进门,男人的理性让他连忙从老板椅上站起身,两只手象征性的拍了几下冲她轻松口气招呼:
“哎呀江副乡长来了,我这刚才还念叨呢怎么还没到呢?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赶紧的,朱主任你去给江副乡长泡一杯好茶来。”
江佳欣见黄一天满脸堆笑欢迎自己心里不禁纳闷,她本想张口问一句,“黄书记你是不是喝醉了?”又一想哪有人一大早就喝醉?她脸上冲着黄一天讪讪笑了一下,老老实实在领导办公室沙上坐下来。
黄一天哪能看不穿江佳欣在担心什么?不过作为男人,要是在细节上和一个女人过不去,那也太不是男人了,他冲着江佳欣开门见山口气:“江副乡长,你是我的老下属了,我也知道你这次下来当副乡长多少心里有点委屈,不过没关系,既来之则安之,你只当是到乡下来体验生活,有合适机会再回城。”
黄一天这番话一说完,江佳欣惊讶瞪大两眼看向他,那神情就是是头一回认识黄一天,她情不自禁冲他问道:“黄书记,您心里对我没意见了?”
“我对你能有什么意见?”黄一天一脸不解反问她。
“我不是跟你女朋友冯佳媛,我们”江佳欣试图想要解释,一时却又不知道该从哪说起,嘴里一边嘟囔着一边两眼疑惑看向黄一天。
江佳欣哪知道,黄一天早料到她会有此心结,正等着她把话题说出来后之前有一大堆准备好的话等着她呢。
黄一天冲江佳欣温和笑笑,轻声问她:“江副乡长,咱们认识几年了?”
“从你大学毕业刚上班那年算起的话,到现在快三年了吧。”江佳欣回答。
“是啊,我还记得自己刚参加工作的时候什么都不懂,那会,朱家友是咱们俩的顶头上司脾气又不好,那段时间咱俩可没少在背后说朱家友的坏话。”
提起往事江佳欣脸上露出尴尬神情,她也不免感慨:“这才多长时间啊,你现在却成了我们俩的顶头上司,我当时还真是没看出来,黄书记真是人中龙凤啊,早知道该好好的巴结你才是。”
“不敢当不敢当”,黄一天连忙满脸谦逊冲江佳欣摆手,“我就是觉的咱们三人还真是挺有缘分的,兜兜转转的居然又一块到了胡集乡,你说这事要放在三年前压根就没人会相信,更不会有人认为你我会提拔,一定认为朱家友该提拔。”
“那倒是。”江佳欣点点头。
黄一天看出江佳欣对自己内心防线慢慢松懈下来,乘胜追击道:“江副乡长,说起来咱们都是从县经济开区管委会出来的老同事,你我还曾经一起在县台办做过同事,现在这胡集乡里我上任的时间也不算长,真要是论起来,咱们几个老同事的关系难道不比外人强吗?”
黄一天的这句话说的掏心掏肺,再看他用无比亲切的眼神看向江佳欣,这样高的演技别说是江佳欣,就算对面坐着一位官场老妖级的人物也会被他这副煽情表演打动。
江佳欣心里顿时一股暖流慢慢涌出,她一个人来到胡集乡工作,人生地不熟又担心被领导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打压的时候,黄书记居然大人有大量不跟自己计较以前的小事,还跟自己叙起往日老同事的旧情,她心里何止是感动?
来而不往非礼也。
江佳欣觉的,黄书记一个大男人,又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他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自己要是不表态心里简直过意不去。
“黄书记你放心,我一定吸取教训,在胡集乡一定好好干,您有什么指示我坚决执行,绝不会给乡里工作拖后腿。”
眼瞅着江佳欣信誓旦旦说话的时候看向自己的眼神从一进门时的充满警惕和防备到现在感动的差点哭出来,眼睛里闪动着亮晶晶的物质看向自己,黄一天心里明白办正事的火候到了。他装出一副闲聊的口气冲江佳欣说:
“江副乡长你放心,只要县里有领导能想办法把你往城里调,或者提拔重用,我这里绝对是鼎力相助,不会给你拖后腿,这段时间在乡里要是工作上遇到任何困难你尽管跟我说,只要是我能帮得上忙的肯定没问题。”
江佳欣对黄一天的主动“关照”感激涕零,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前几天给黄一天打电话的时候实在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冯佳媛虽然是黄一天的女朋友,可未必两人以后就能成夫妻,冯佳媛跟自己作对干嘛要把黄书记拖进来?
江佳欣当着黄一天的面后悔莫及道:“黄书记,真是对不住!我这人性子急,做什么事情都巴不得尽快见到结果,这才急于求成把自己弄到这步田地,我原本以为您心里肯定记恨我,没想到您对我还是那么关心,我真是”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咱们之间几年的同事情分难道是假的?要知道当初你老公到开区大楼胡闹,我还是把他给弄走了,对了,我估计你今天刚到乡里报道上班,这乡里的工作环境你也未必习惯,要不这样吧”黄一天故作思考状,过了几秒钟后冲江佳欣道,
“正好乡里有个饲料厂的土地土地问题需要跟县里分管领导做好沟通工作,要不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你这两天专门负责这件事,你去县里向分管土地工作的张副县长汇报一下情况,争取把事情办好了再回来上班,不着急啊,在城里多呆几天也没问题,关键把事情办妥就行。”
江佳欣听说黄书记交给自己办的事情是张副县长分管负责,又特意交代自己在城里多呆几天也没问题心里顿时充满感激,在她心里以为,黄书记这是故意用工作的名义给自己更多时间适应工作调整的变化呢。
她赶忙冲着黄一天连声道谢,脸上的表情愉快轻松,而黄一天见她想也没想就把饲料厂问题的工作接手,心里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看着江佳欣脚步轻快离开自己的办公室,黄一天在心里暗暗盘算,“当初饲料厂的厂址变动是经胡集乡长吴大观之手一手操办,不过,这么大的事情要是没有县里国土局领导的肯,吴大观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自作主张。
以吴大观的级别和地位想要让国土局的领导言听计从不太可能,这说明在吴大观的背后必定还有更高级别的领导助其一臂之力,毫无疑问,此人就是吴大观的主子蒋大宽县长。
既然蒋大宽挖空心思把江佳欣弄到胡集乡来当副乡长,自己可不能拂了他一片好意,等到江佳欣从张二江手里弄到关于饲料厂必须让出耕地的处罚决定书时,倒是要看看蒋大宽究竟什么表情?奶奶的,和自己玩,那就玩下去,谁都不是傻子。”
还想坐山观虎斗?他想得美!
聪明人一眼看穿事情本质,黄一天果真没猜错,派出副乡长江佳欣出马去找张二江办事真是比县委书记到张二江面前说话都管用。
张二江这样的货色,看重的就是女人,特备是江佳欣这样的女人。
很多干部为了女人就没有原则,张二江肯定是其中的一份子。一周后,江佳欣手里拿着黄一天想要的对饲料厂私自占用耕地的处罚决定书回来了,瞧着江佳欣那副容光焕的神情,黄一天猜也能猜到她这一周在县里向张二江“汇报工作”的过程必定相当愉快。
手里有了尚方宝剑,对饲料厂动手就成了排上日程表的事,黄一天立刻让人将这份处罚决定书让人复印了一份当天就送到了饲料厂龚老板的办公桌上。
先礼后兵是黄书记行事风格。
第二天一早,乡土地办的工作人员便拿着红头文件找到了饲料厂的龚老板,极其严肃表情当众宣布,“要求饲料厂立刻开始动手搬离厂房归还占用老百姓的耕地,否则,那就要按照政策办事,私自占用土地那可是很严重的事情。”
突如其来的情况打的饲料厂龚老板一个措手不及,眼看着饲料厂用地问题有了白底黑字盖着政府公章的处罚决定书下来,龚老板慌了!他知道眼前的情况跟乡里土地办一帮小喽啰说什么也没用,说到底这些人不过是领导手下的一条狗,领导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
龚老板跟乡土地办领导商量:“能不能请几位给我们一些时间,毕竟厂房搬迁不是什么小事,何况我们厂里的生产还在进行,突然停下来,损失很大。”
土地办的领导按照上级指示毫不留情向龚老板宣布:“损失那是你不按照规划建设的后果,现在就是要你按照规划建设,一个月的时间内必须归还老百姓的耕地,否则乡政府会组织人员和机器过来进行强行拆除,造成的损失你自己承担。”
土地办的领导说完这句话后,冲着手下人一招手先撤了,留下龚老板一个人站在那欲哭无泪,他心里恨不得立刻找到胡集乡长吴大观,当着他的面质问他:
“吴乡长,难道你们这些乡干部真他娘的吃人不吐骨头?明明去年花了血本答应妥妥的事情今年却又找出由头来找麻烦,难不成同一件事年年都要给领导进贡好处费才行?这他娘也太贪得无厌太缺德了吧。我们企业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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