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续续士兵赶来,看到场中阵势都懵了,赶紧入队伍,可是又找不到站队位置,钟剑手下棍棒的驱赶下,重新将他们编织,这些人无形中被全部打散。
他们忐忑不安的看着钟剑,钟剑一言不发站在临时搭建的台上,手扶巨剑,身披罩甲,面若寒冰,也不知道弄什么玄虚。
队伍中稍有异动,或是交头接耳,就一顿棍棒,打得哭爹喊娘,旁人面色多有不忿,却不敢发作。
船上的民夫围聚在附近看热闹,纷纷打听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知道昨夜进城的官军没有一个回来的,心中惶恐不已,为自己的前途感到担忧。
太阳越升越高,九月的日头毒辣,当头暴晒,加上身上穿的甲胄又厚重,这些人晕头转向,很多人已经站立不住,人群中骚动越来多大。
百户魏明站在钟剑身后,小声探头道:“钟校尉,你看是不是该让他们散了,在这样下去我怕这些兵痞发生兵变。”
钟剑冷笑道:“我等的就是这个,不让他们见见血,还不知道军纪是何物。”
魏明吸了口冷气,缩了缩头,打了一个冷颤,钟剑这是要立威啊!也不知道哪个倒霉蛋会撞到他的刀口上,他站回身后,腰板挺得笔直,不敢再多言一句了。
终于有人忍耐不住,大声骂道:“你这鸟人,要我们站到何时?我们是羽林前卫又不归你管,给我们耍软子威风?”
钟剑暴喝道:“谁在喧哗?”
“你爷爷我!”
“斩!”
“你敢!”
他话音刚落,早摸到他身后的章锤拔刀一劈而下,脑袋滚落了下来,血喷洒四溅,吓得周围的士兵四处躲避,人群变得更加混乱。
又有人大喊道:“这厮杀我羽林卫同僚,大家反了他……”
“唰!”又是一道刀光,钟剑这帮弟兄昨夜杀红了眼,今天杀人显得利索干脆很多,一刀从斜侧捅进他的肝脏处,拔出时带出一道血水,那人抽搐倒地不起。
“我们人多,杀了这龟儿子!”
钟剑从站台上跳了下去,三四人拔刀朝钟剑冲了上来,钟剑拖扯着重剑一路缓慢而行,面上带着冰冷笑意。
当他们冲到钟剑面前,正要挥刀,钟剑手中长剑掠过一道光影,迅如闪电一般,横切而过。
那几人钉在原地,僵硬的低头看去,“哗啦!”一声,身体从腰腹处分割两段,上半身扑在地上还未死去,发出阵阵凄厉哀嚎。
所有人被吓得不敢再动,钟剑拖着巨剑进入乱军之中,所有人如潮水般让开一条通道,钟剑走了一个来回,再没人敢靠近半步。
钟剑厉声喝问道:“诸位,可是觉得钟某剑不敢杀人吗?”
现场一片寂静,只有那几个未死之人发出哭喊惨叫,有一人还在拼命将身下肠子收拢腹中,让人不忍触睹,钟剑走了过去,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目光泛着寒意,猛的用力,脑袋在他脚下迸裂,脑浆四溢,成了一滩烂泥。
阳光虽烈,所有人仿佛置身寒冬,身体冰冷,有些人忍受不住,弯腰呕吐起来。
钟剑冷声道:“这便是不从号令,忤逆主将,鼓噪喧哗的下场,还有谁想试试我的剑利否?”
所有人吓得惊若寒蝉,哪里还敢有生出丝毫反抗之心。
钟剑转过头,面露阳光般灿烂笑容,对着魏明问道:“其余作乱军士,魏百户觉得该如何处置?”
魏明心跳鼓鼓怦动,连声道:“随钟校尉处置。”
“那好!”
钟剑抬了抬腿,将脚下污血在尸体上擦拭了下,举步上了高台,在太师椅上坐下,巨剑横摆身前,朗声道:“下不为例,所有造势喧哗者杖二十,若还有不服者……杀无赦!”
一个个乖乖受刑,还心存侥幸,刚才幸好慢行一步,否则现在已经身形两处了,没人想到平日默不作声的钟剑是如此凶残的角色,每天见人就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本来还以为是谁家公子哥派到军中镀金的呢?
全营585人,近一半的人挨了杀威棒,钟剑让未受刑的人执行,劈啪作响声,哀嚎声,连绵不绝,虽然有的人故意放水,但是二十军棍下来,也打得皮开肉绽了。
行刑完后,钟剑靠在椅子上,好像刚刚小息醒来,打着哈欠道:“都打完了吗?”
魏明一旁赔笑道:“都结束了,钟校尉仁义,今后无人再敢忤你虎威了。”
钟剑轻笑一声,道:“还不够!”
魏明打了一个哆嗦,轻呼出声:“啊?”
钟剑勾了勾手指,魏明凑到他跟前,钟剑道:“你告诉他们,明日早训集合,若有迟到者,按军令从事。”
“诶,诶!”
魏明走到台前,大声道:“钟校尉令,明日若有呼名不应,点时不至,违期不至者,军法处置!”
他的声音洪亮高亢,震得钟剑耳膜生疼,用手遮挡了下耳朵,好奇问道:“魏百户,你以前是干嘛的?”
魏明低声下气道:“好叫钟校尉知道,我以前是敌前骂阵的,因为声响如雷,被上官看中升迁为百户。”
钟剑哑然,这样也行?
魏明忐忑的看着钟剑,唯恐他又闹出什么幺蛾子,这一天下来吓得够呛了,终于听到钟剑开口道:“让下面的人散了吧,今日让伙夫加餐,多配荤腥,若不是不够,让人进城去买。”
“遵命!”
魏明转身大喊道:“钟校尉令,各自回营,今日加餐,多加荤腥!”
下面人听到这,感觉泪眼都快感动流出来,身体一阵松散,钟剑冷声:“嗯?”
一个个又挺直了身体,整齐的排队离开。
这时候一群官员在守卫带领下快步走来,钟剑起身相迎,一个身穿青色文职官袍的在众人簇拥下,来到钟剑跟前,冷声道:“我乃汝宁府通判,现在你们何人做主?”
钟剑拱了拱手,道:“昭信校尉钟剑见过这位大人,不知有何贵干啊?”
那官员冷脸道:“你的军马立刻入城,协同缉拿要犯。”
钟剑笑道:“好说好说。”
嘴巴上说好,人却不动,那官员黑着脸道:“为何还不下令?”
钟剑道:“请大人出示兵部调令虎符。”
“胡闹!汝宁府离南京数以千里,就算快马加鞭,来回也要几日,我哪里给你请示调令。”
钟剑笑道:“既无调令,你一个小小的六品通判居然敢调令皇帝亲军?谁给你的胆子?!”
“你……”
“我要问你,我家杜指挥昨夜入城一直未归,可是被你们谋害了吗?今天你要是交不出人来,别怪我率军进城,将你这个汝宁府找个翻天覆地。”
通判惊恐道:“莫要胡说,昨夜叛贼入城,火烧知府衙门,杜指挥和他部下全部葬身火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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