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剑挣扎着爬了出来,死在他手中的丧尸堆砌成一座小山,他残缺不全的身体随着风摇摆,发出一阵干呕,将嘴里的脑浆壳吐了出来。看书阁.ksnhugege.La
在尸山的四周是密集的丧尸,鬼哭狼嚎,漫无目的游荡着,在它们的脸上看不到生命的迹象,也看不到希望,就像我们绝大多数人一样,以别人的生命寄生,为“活”而活。
钟剑眼球暴突出眼眶,怒睁着,却看不到任何东西,他耳边是丧尸的吼叫和风的声音,闻到的是世间的腐朽味。
他们应该走了吧?应该走了……
他孤独的身影立于群尸之巅,丧尸仰视着他的存在,也许不用多久自己将变得它们一样吧?
如果这样“活”着,我宁可选择死亡!
他摁下了手中的遥控器,地下机房的发电机功率猛然增大,湍急的电流闪烁着火花,顺着电线一路传送,发出“滋滋”的声响。
将一旁酣睡在“宝物”之上的煤球惊动,它猛然抬头,化作一道残影,四肢并用窜了出去,不断躲过丧尸扑来的攻击。
看到尸山之上的钟剑,它眼睛露出惶急的神色,身体雷光闪动,电浆肆虐,靠近它身体的丧尸瞬间变成了焦炭,化为灰烬。
轰!!
电机房发动机终于不堪重负,爆炸开来,同时电流的末端引燃导火索,一时之间社区内爆炸声四起,不断有丧尸被炸飞上天。
火苗四处燃烧,在早已布置好的助燃物作用下,整个社区陷入一片火海中,丧尸在大火中哀嚎。
这才是钟剑最后的杀招!
肆虐的火蛇不断灼烧着钟剑的身体,结束了,就这样结束吧!
在他意识逐渐消失的一刻,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
“叮!任务完成,回归现实世界!”
与此同时,煤球冲到了钟剑身旁,一道白光从天空照射而下,将他们笼罩其中……
这个世界再无钟剑,关于他的故事成为了传说。
浮光掠影,时空轮换,一幕幕,一帧帧,在脑海中回放,短短几十天的时间,仿佛经历了半个世纪的沧桑。
钟剑猛然地睁开眼睛,仿佛从梦中惊醒一样,沉重的失落感让他身体一颤,一股暴虐情绪在心中激荡,突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条件反射的抓住那人的手腕,正要使力,只听到耳旁传来女人痛苦的叫喊声。
他眼睛射出野兽般凶残的精光,扭头看去手的主人是一个白衣小护士,他轻轻的松开手,低下头,微微有些失神,假装露出痛苦的表情,用手轻揉着额头,虚弱道:“i`m-sorry……对不起!刚才做了噩梦。”
他这才缓过神来,自己已经回到现实了,看周围的环境应该是在医院中。
吕莹眼睛泛着泪光,委屈的揉着手腕,上面已经泛起一圈红色印记,隐隐作痛,此刻还心有余悸,刚才她吓坏了,真以为钟剑要杀了自己。
钟剑带着歉意道:“你的手……没事吧?”
吕莹连忙道:“没……没事,我来就是告诉你一声,你父亲的手术已经结束了,很成功,现在被送到康复室,还在昏迷中,你母亲在陪着他。”
手术已经结束了?这次穿越,现实过了多久了?他拿出手机看了看,发现有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母亲打来的,看了下日期,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了。
和上次回归不同,这一次现实中自己经历了一些事情,自己完全没有印象了,不但现实与穿越时间间隔拉大了,回归后直接来到现实中。
钟剑站起身,吕莹娇小的身材才到他胸口的位置,她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问道:“你知道康复室怎么走吗?要不我带你过去吧?”
钟剑低头看去,正好透过她宽松的领口,看到两团白皙的鼓起,他露出欣赏的目光,却没有把视线移开,随口说了声:“谢谢!”
色狼!
吕莹心中恼怒,愤恨的瞪了一眼,钟剑坦然和她对视着,露出淡淡的笑意。
吕莹心猛的一跳,他的眼睛真好看!小脸微微一烫,连忙转身在前头领路。
钟剑跟着她的身后,精神还有恍惚,每次有人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身体的肌肉就条件反射的紧绷起来,心跳加速,汗毛直立,有种想将人爆头的冲动。
他心中不断提醒自己:现在已经回归现实了,不是末日,也没有丧尸,更没有杀戮。
但是暴虐的因子却不断在他大脑和神经肆虐着,让他整个人都变得阴沉恐怖,所有人经过他身边的人,只感觉身体一寒,吓得不敢靠近。
走在前头的吕莹心中暗暗叫苦,自己干嘛要多嘴?钟大爷的儿子也太恐怖了吧?不是说做演员的么?感觉更像是个杀人犯。
她硬着头皮,脚下的步伐加快了速度,恨不得逃得远远的,终于来到钟剑父亲独立看护病房,吕莹长长的嘘了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说道:“大娘,我把你儿子带过来啦!”
钟剑母亲上前,亲热的握着她的小手,道:“谢谢你啊,小吕。”
见到家人的一刻,钟剑神经才松弛了下来,周身的冰冷气息一下子消散殆尽,轻轻喊了声:“妈!”
不知为何,只觉得眼眶一热,眼泪差点流了下来。
母亲责怪的看了他一眼,道:“打你电话怎么不接,害我以为你又失踪了呢?”
埋怨完这一句,她再次把视线放在吕莹身上,笑道:“小吕啊,这里有水果你来尝尝。”
吕莹将手抽回,摇头道:“不了,医院还有很多工作,我先去忙了,大娘,再见!”
说完落荒而逃,母亲把她送到门口,看着她走远了,才回到病房。
钟剑坐在床头,看着父亲消瘦的脸,感觉气色比以前好了很多,心中觉得安慰,母亲走到他身边,钟剑问道:“医生怎么说?”
“大概要两三天的时间,才会清醒,手术很成功,不过拖延了这么久,伤的又是脊椎,真正康复还要很长一段时间。”
钟剑感觉心头的重石落地,轻抚着父亲的满头白发,怎么也记不起他年青时候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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