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伤者
“大人,是生铁块!”一个锦衣卫小旗上前检查了一下,转身走到马忠李文博身边,躬身说道。
马忠、李文博等人一惊,更多的渔帮成员和锦衣卫一起上前,在灰烬中撬动着,一块又一块的生铁块被撬了起来,每一块都足足有四五十斤重,不多时,灰烬中便堆起了一座小山似的生铁堆。
锦衣卫的人大致清点了一下,竟然有好几百块,估摸着至少有数万斤生铁!
“大人,这里还有!”又一个渔帮的成员在另外一个燃烧后只剩下灰烬的寨子中高声叫道。
李文博等人急忙走了过去,却见一人高举着一把已经被烧得发黑的腰刀胚子,地上的灰烬之中,越来越多的刀胚,成形的,还没成形的,都被翻找了出来,堆成个小山似的。
马忠和李文博对望了一眼,虽然都没说话,但眼神中的意思却已经很明白了,这小岛无疑便是刘福仁私自生产军备的老巢了,而这两处被烧毁的寨子,便是刘福仁的武器作坊了!
瞧被烧毁的寨子的面积,这武器作坊的规模可不小啊!难怪刘福仁竟然能以一己之力,为整个辽东的鞑子提供军备了!
远处,一个渔帮的成员飞快的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高声叫道:“大人,发现一个活的!发现一个活的!”
李文博等人急忙迎了上去,着急地问道:“在哪里,在哪里?”
“就在那边的小树林里!”渔帮成员回头指着小树林说道。
“快带我们去!”李文博一把抓着那渔帮成员的胳膊说道,拉着他便往小树林走去,马忠王大柱、苏玉晴等人也跟了上去。
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了小树林里,却见几个渔帮的成员围在一起,见李文博他们来了,便自动的让开了一条道。李文博一眼望去,却见地上俯卧着一个粗布衣衫,头发有些发白的老头,背上还插着一支羽箭。
李文博上前几步,却见那老头年约六十,削瘦精干。李文博伏下身子,将手伸到那老头的鼻孔前,感受了一下,隐约间便感受到了丝丝若有若无的呼吸。李文博脸上一喜,急忙说道:“快,去把郎中找来!”
很快便有人跑去请郎中了,李文博又小心地撕开了老者背上的衣衫,却见那老者粗布衣衫里面还穿着一件细丝内衣,那丝线似绸非绸,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那羽箭正中老者后背,但却被那细丝内衣阻挡了一下,竟然只射进了几寸,老者因此才侥幸捡回一条性命,轻轻地一拔,李文博便将肩头拔了出来。
几个渔帮成员一起动手,将老者抬到了林外的空地上,平放着,李文博又找了块干净的衣衫,将老者的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刚将老者的伤口包扎好,识字便小跑着跑了过来,兴奋地说道:“公子,公子,孙捕头他们到了!”
李文博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却见不远处几个身穿缁衣的捕快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前面一个正是捕头孙大登。孙大登几步走到李文博身边,抱拳说道:“大人!”
“兄弟们,辛苦你们了。”李文博轻轻地拍了拍孙大登的肩膀,转头大声对他带来的捕快说道。
孙大登瞧了一眼地上的伤者,微微皱了皱眉头,凝神想了一下,猛地上前几步,蹲下身子,仔细地瞧了瞧老者,抬起头来诧异地望着李文博说道:“大人,他怎么在这里?”
李文博楞了一下,问道:“孙捕头,你认识他?”
“大人,他便是张铁匠张打铁啊!”
“张铁匠?”李文博吃了一惊,失声道,“你没认错?”
“大人,我们县衙好多兄弟都见过张铁匠的,不信你问问他们!”孙大登指着李文博身后那些个缁衣捕快说道。几个捕快上前了几步,瞧了瞧张铁匠,一起点头说道:“没错,大人,这人的确是张铁匠。”
李文博吃了一惊,许多原本还不明朗的东西,一下子便想明白了。难怪张铁匠说是外出访友,却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一去多年,却又能时不时的给自己的儿子送信报平安呢!敢情张铁匠一直就没离开过苏州,而是一直隐藏在此,为刘福仁打造兵器呢!难怪那日义庄发现的那两柄百炼钢刀竟然会跟张记兵器铺的百炼钢刀那么相似了,原来根本就是师出同门啊!
就是不知道张铁匠是被刘福仁胁迫的,还是自愿的了。不过从刘福仁撤走时,竟然用箭射杀张铁匠来看,张铁匠多半是被刘福仁胁迫的了,甚至有可能还是以张记兵器铺里的张家子孙后代为要挟的!
想到这些,李文博便又对孙大登说道:“孙捕头,无论如何,一定要治好张铁匠!还有,封锁张铁匠还没死的消息,严禁外传,就连张记兵器铺的张家后人也不能说,听明白了没有?”
孙大登等人急忙躬身应道:“是,大人!”
王大柱也点头说道:“大人,小人也会约束渔帮兄弟的。”
李文博点了点头,又对马忠说道:“老马哥,这里也没我什么事了,我想连夜送张铁匠回县城,你看可好?”
马忠点了点头,说道:“李兄弟,我再派几个锦衣卫的缇骑护送你。”
“多谢老哥。”李文博朝马忠拱手致谢道,带着孙大登等人,用树枝做了个简易担架,抬着张铁匠,便登上了一条小船。随后,锦衣卫的方圆又领着五个锦衣卫的缇骑上了小船。一行人便划动小船,往太湖岸边划去。
直到午夜时分,李文博等人才上了岸,来到了吴县县城城门外。锦衣卫的缇骑上前叩门,叩了几下,城楼上才亮起了一盏灯笼,一个睡眼惺忪的军丁探出了半个脑袋,喝问道:“谁啊,不知道晚上城门严禁通行么?”
“锦衣卫办差,速速开门!”锦衣卫的缇骑低声回到。
“锦衣卫?”军丁吃了一惊,睡意全无,用灯笼朝城楼下照了照,果然瞧着七八个穿着锦衣卫飞鱼服的缇骑,后面还跟着好些个穿着普通服饰的公子小姐。锦衣卫的名头虽然大,但军丁还是不敢随意开启城门,探头问道:“可有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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