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平安帖
苏州城同知府内,刘冬阳正在书房里临帖,一个仆人躬着身子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老爷,吴师爷求见。”
刘冬阳握着毛笔的手微微一滞,说道:“让他进来吧。”说着,继续临他的帖。很快吴师爷便跟在仆人身后走了进来,见刘冬阳正在临帖,吴师爷也不敢打扰了大人的雅兴,便静静地站在一旁。
又过了小片刻,刘冬阳终于临完最后一个字,放下毛笔,拿起刚临的《平安帖》,转身笑着对吴师爷说道:“师爷,你来得正好,帮我瞧瞧这《平安帖》临得如何啊?”
“大人的行书出神入化,有王骨遗风,此帖可称得上新临王行第一书!”吴师爷翘着大拇指拍着马屁说道。
“哈哈哈哈……”刘冬阳大笑着说道,“吴师爷,你这话也敢说!老夫虽自认此帖还有一两分王行遗风,可要说是新临王行第一书,却还差之甚远。这样的话,以后可不要说了,免得贻笑大方。”
“大人,老朽说的是实话啊,绝无半点阿谀奉承之意。”吴师爷面无愧色地说道。
“既然你说好,那行,这帖赏你了!”
“多谢大人。”吴师爷郑重其事地收下了临帖,卷成一卷,跟在刘冬阳身后,向客厅走去。
刘冬阳朝客厅左手边的一把椅子指了一下,对吴师爷说道:“吴师爷,请坐。”
“谢大人!”吴师爷道谢后坐了下来,刘冬阳也在主位上坐下,旋即便有年轻漂亮的女仆端了茶水上来,放在了刘冬阳和吴师爷面前。
“请喝茶。”刘冬阳说着,端起茶杯,小小的抿了一口,这才又说道:“吴师爷此来,可是县衙的账目对照工作已经有了结果?”
“大人。”吴师爷低低地叫了一声,站起来走到刘冬阳身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刘冬阳,压低声音说道:“大人请看这个。”
刘冬阳接过纸打开看了几眼,心中不禁大惊,脸上却没有任何变化,淡淡地说道:“这字稀松平常,倒像是初学的蒙童所书,不像是出自探花郎之手啊!”
吴师爷楞了一下,只得说道:“大人说得极是,这字应该是探花郎身边书童所写。”
“既是书童所写,那就是涂鸦之作,你拿来给我看作甚?”
“大人,这……”吴师爷楞了一下,这里面摘录的东西可是跟刘冬阳刘同知大人息息相关的要紧事啊,大人怎么跟没事人似的呢?
“吴师爷,前几****不就跟你说了吗,这交接工作一定要认真仔细,注意防火防盗,千万不能有半点马虎,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呢?这么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将来怎么做大事呀?”刘冬阳一边悠闲自在地喝着茶一边语重心长地说道。
吴师爷楞了一下,旋即明白了过来,“大人你是说……”
“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吧?”刘冬阳将茶盏重重地一放,说道,“吴师爷,你现在是探花郎的师爷,以后没事就别老是往我府上跑,被人看见了传出去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新任县令奉承巴结上司呢!”
“老朽明白,老朽知道该怎么做了。同知大人放心,老朽一定做得干干净净,绝对不会牵连到大人身上。”吴师爷急忙抱拳说道。
“行了,你明白就好。这探花郎新接了县令职务,县衙的事务琐碎繁杂,没事你就回去吧,能帮上他几分算几分。”
吴师爷急忙点了点头,说道:“大人,那老朽就先告辞了。”
刘冬阳一边喝着茶一边微微颔首,吴师爷行了个礼,弯着腰退了出去,那副新临王行第一书却被他留在了茶几上。
…………
“公子!公子!”隔着老远,识字便兴奋地叫喊着,冲进了西厢房。
“什么事啊,毛毛躁躁的,我说识字呀,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稳重呢?”李文博将毛笔放在笔架上,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唉,丫头,快来给我捶捶背!哎哟喂,我这个腰诶,还没娶老婆呢,这腰就这么不经用,这娶了老婆那还得了?”
识字愕然,旋即笑着说道:“公子,你这是坐久了,多出去走走,自然也就腰不酸腿不疼了。”
李文博斜了识字一眼,说道:“后面是不是还要加一句一口气上六楼不费劲啊?哎我说识字,你小子是不是广告看多啦?”
“广告?公子,什么是广告?”识字疑惑地说道。
“哦广告,广告就是,广告就是广而告之嘛。这你都不懂,白跟了公子我这么久!”
“哦。”识字恍然地点了点头。
“说吧,这么火急火燎地跑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没有,公子你要的坛子和白蜡,小的都给你弄来了,就在后院里,公子你要不去看一下?”
“买回来了?行,那就去看看吧,正好活动一下筋骨。”李文博说着,伸着懒腰站了起来,很快便跟识字和小丫头一起来到了后院。
后院里,一架马拉板车上,整齐地叠放着十几个菜坛子,一个伙计正忙着将坛子从车上取下摆放在后院左侧厨房外的墙角下。
“怎么这么大?”李文博微微皱眉说道,那坛子很大,少说也能装四五十斤东西。
识字楞了一下,旋即说道:“公子,这已经是市集上最小的坛子了。”
“那算了,将就着用吧。”李文博只得无奈地说道,“留下两个,其余的都退回去吧,用不了这么多。”
说完,李文博便转身钻进了厨房。厨房里,厨娘杨妈正在忙活着,猛地见自家老爷进来,楞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急忙行礼道:“老奴见过老爷。老爷,厨房里脏得很,不是您大老爷该来的地方。”
“什么话?什么叫厨房里脏得很,脏得很做出来的东西还能吃吗?真要脏得很,老爷我第一个炒了你!”李文博有些不悦地说道。
杨妈被吓了一大跳,急忙屈膝跪倒李文博面前,连连磕头说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她以为李文博说的炒了她,是要将她当菜给炒了,却不知李文博说的是炒鱿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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