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衫少女出言央告,郭待封这才惊觉,怀中依偎着一具软玉温香的娇躯。为了骗过吐蕃人,戏自然要做足,不知不觉间郭待封竟是紧紧搂着黄衫少女,此时回过神来,自己与对方俱只穿着贴身衣物,肌肤相亲,一时床上风光旖旎。
郭待封虽说心中全无杂念,毕竟年轻气盛,黄衫少女又是绝色,不由得大囧,忙起身下床,收拾整齐,回过头来时,黄衫少女已是半倚靠在床头,满面娇羞,轻垂臻首,一面绣被紧紧遮住身子。
吐蕃人已经离开客栈,暂时并无危险。郭待封平静下来,心头涌上了一丝疑惑,这黄衫少女前后变化,判若两人。路上初遇时,郭待封略微靠近黄衫少女就恶声怒目,不惜拔剑相向。适才同榻相拥耳鬓厮磨,黄衫少女却又软语温存道不尽的小女子妩媚。
纵是郭待封聪明过人,也难以想清楚这其中的原委。
原来,黄衫少女也极聪明,适才醒来时,蓦地发觉躺在床上,周身衣物也已换过,抬首望见路上遇到的那个少年公子,正在窗边向外张望,一时羞怒难当,正要发作,正好吐蕃人闯进客栈,高声寻人,黄衫少女听得仇家寻来,这才没敢做声。
待要下床,又把伤口牵动,疼痛钻心,差点叫黄衫少女疼死过去,倒也叫她冷静下来。略一检查身体,右肩伤势已是疗治过了,血脉通畅,竟是大好,想来自然是少年公子施了援手,心下不觉有些感激。再者,身体上下不曾有被人侵犯的痕迹,这才放下心来,想着如何不被仇家发现。
正焦虑之间,那帮吐蕃人开始挨门搜索过来,黄衫少女还不知所以,郭待封已经转过头来走到床前,说声“得罪”就开始脱起衣服。黄衫少女初时又惊又怒,转瞬间却是立刻明白了郭待封的想法,心思电转,似乎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还算是个办法。黄衫少女一来看出郭待封是正人君子,再则知道郭待封修为高深,担心他为策完全而出手制住自己,便急忙出语相告,先度过这一关再说,于是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郭待封刚刚躺到床上,吐蕃人就踢门而入,郭待封下意识地伸出胳膊搂住了黄衫少女,黄衫少女此时也是惴惴不安,生恐被仇家认出,半伏半趴在郭待封胸前,将头埋在怀中,这才骗过了吐蕃人。
等到吐蕃人笑着离开,黄衫少女才算松了口气,发现郭待封并无轻薄动作,竟是个坐怀不乱的君子,心中误会尽消,又兼郭待封俊逸沉稳,不觉也是被他吸引,既有感激又生好感,这才提醒郭待封放开自己。
郭待封哪里知道黄衫少女心中一时三刻已是有了这般复杂的心理变化,兀自有些尴尬,正待开口说些什么,“啪啪啪”敲门声响,老板娘不待同意便自推门进来,拍打着胸脯,咋咋呼呼,“啊呀呀,吓死了人,这帮蛮子真真无法无天,幸亏小的口风紧,换做是谁,只怕早就说了出来。”
郭待封闻言,知道这是在邀功,也不多说,又向怀中掏出一两银子,老板娘劈手抢到手中,笑逐颜开地走了。
黄衫女子道,“萍水相逢,多谢公子两次出手相救,黄灵徽有伤在身,无法施礼,还望公子见谅。”
怪不得穿着黄衫,原来竟是姓黄,郭待封回过头来,面上已经恢复寻常模样,道,“原来是黄姑娘,急人之急也是江湖中人本色,不必言谢。只是事发紧急,多有冒犯之处,黄姑娘还请海涵。”
黄灵徽知道郭待封所指,俏脸又是一红,道,“江湖儿女,原不必拘泥小节。”
郭待封又道,“伤口中淤血在下已经用真气逼出,不过还是需要请大夫用药,好生调理修养,老板娘帮你换的干净衣服,黄姑娘可以自行去谢她。”
黄灵徽点了点头,心道这少年公子年纪轻轻,修为竟是凝气境,而且好会说话,貌似要她谢过老板娘,其实却是在说换衣服的并不是他,意思到了却又不叫人尴尬。正思量间,就听郭待封又问,“不知黄姑娘如何会得罪这些吐蕃人?”
黄灵徽咬着红唇,沉吟一会儿,道,“说来奇怪,妾身外出访客,道途中偶遇这帮吐蕃人,竟是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要抓人。”
适才疗伤之时,郭待封看到黄灵徽右臂上一颗鲜红的守宫砂,还是完璧处子。看来吐蕃人并非劫色,适才所见,吐蕃人为首者尊贵非凡,也绝不像是要劫财的意思。不知道为何要和这黄灵徽为难。
吐蕃人既不劫财又不劫色,黄灵徽论武功不过炼体境,但一身宫装绝非民间女子,显然,黄灵徽并没有说出实情,不过郭待封也无意多问。
黄灵徽又道,“还未曾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郭待封随口道,“长安鲁嘉。”
黄灵徽道,“不知鲁公子来到岭南有何贵干,可是要去广州?”
郭待封道,“在下游历江湖,听闻广州乃是岭南第一都会,正要前去游览一番,增广见闻。并无什么事体要做。”
言罢,郭待封眉头一蹙,心下略有纠结。黄灵徽有伤在身,又有仇家寻她,论理自己不能不管,可是不论继续留在客栈等她养伤,或是送她回去,又不知道她家在那里,都会耽误不少时间,自己还要寻访功法炼化体内封印,时间又耽搁不起。
黄灵徽聪明剔透,竟似看出郭待封的心思,道,“鲁公子,此地离广州不过五六日路程,妾身之家便是在广州,不知能否劳烦鲁公子护送,妾身到时自有重谢。”
黄灵徽的话句句说在郭待封心上,郭待封略一沉吟,便道,“既然如此,在下也不过举手之劳,重谢倒是不必,只是黄姑娘这伤势,怕是一时半会儿还赶不了路。”
黄灵徽道,“妾身伤势并无大碍,出门已有数日,家中必然记挂担心,也要急着赶回家去。只是骑不得马,不如劳烦鲁公子雇上一辆马车,也慢不了许多。”
郭待封自然同意,雇车还得请老板娘去办,这时窗外一个小孩的声音,“娘,我放马回来了。”
黄灵徽和郭待封相视一眼,两人俱都是暗道一声侥幸,幸亏老板娘叫儿子牵马出去放牧,否则吐蕃人看到了枣红马,可就麻烦了。
两人商量已定,郭待封回房休息,一宿无话。
第二日将近中午,老板娘叫的马车来到客栈,车夫和老板娘服侍黄灵徽乘车。枣红马太过扎眼,郭待封本意要将它寄养在客栈,日后再派人来取就是,但是黄灵徽执意不从,郭待封只好骑了枣红马上路。
一路上走走停停,速度倒也不慢,转眼走了两天。郭待封也不说话,只是赶路,黄灵徽偶尔打开窗帘,偷偷望上郭待封两眼,羞红了脸颊。
这时日将正午,黄灵徽掀开窗帘,道,“鲁公子,不如休息一会儿,再行赶路不迟。”
郭待封正要答应,就见道旁闪出了一队人马,为首一人笑吟吟的看着郭待封,正是前日见过的那位相貌尊贵的吐蕃人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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