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在海面上不断翻滚卷起层层浪花,却向着远方游去,慕容霏霏撇撇嘴,甚是不悦,南宫少游微微一笑,在她头上轻轻拍了一下。
一声清啸,在船舷上一点,双手后壁紧贴身体,两只前臂微微张开,真如燕子一般,在海面上掠过,直飞像那白蛇。
“舍不得!”,慕容霏霏一声大叫,却见南宫少游已经飞了出去。
她立刻抬起右脚,柴安哪里会让她冒险,也顾不得主仆之分,一把将她抱着,慕容霏霏也不敢使劲,她知道这位父亲身边的忠实老臣虽然学冠天人,对世间的武功分析得头头是道,却自身没有半点武功。
若然自己使劲跃出,定然会伤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南宫少游只身冒险。
只见南宫少游身体飞到白蛇空中,竟然在半空轻轻一个转身,“飞燕功!世间果真有这门奇功!”,柴安不禁惊叹道。
那南宫少游算的十分精准,双脚轻轻落在蛇身上,以极快的度一把将倚天剑拔出,“唰!”,一股鲜血由蛇身上急喷而出,南宫少游一脸都是蛇血,腥臭无比,他也懒得去拭擦,知道是千钧一的时候,那容得半点耽搁,在蛇身上一点,身体又向着船的方向飞去。
只是蛇身不同船舷,不好借力,在离船还有四尺的地方,终究是落入海中,他干脆将头探入海里,双脚伸出海面,在水里翻滚了两下,洗净了脸上的血污,才跳上船。
慕容霏霏和柴安均拍手叫好,南宫少游将倚天剑交给慕容霏霏,慕容霏霏感动得眼圈泛红,“傻师兄,以后不准你再这样胡来。”
“哈哈,跟着你这个胡闹的小仙女,我怎能不胡闹?”,南宫少游的一席话逗得慕容霏霏破涕为笑。
“咦!”,柴安出一声惊叹,“那白蛇呢?”
南宫少游和慕容霏霏向着白蛇的方向一看,果然是不见了白蛇,“柴老,估计它知道自己要死了,潜回自己海底的巢穴吧!”
“不会,不会!”,柴安摇着头,但也没说出为什么不会,反正已经脱险了,倚天剑又夺回,也没什么好想的。
“哎呀!”,南宫少游一拍自己的脑门,倒是将两人吓了一跳,“我倒是忘记将聂政的金象沉入深海了。”
原来是为了这事,柴安和慕容霏霏差点给他吓倒,慕容霏霏笑道,“那还不容易,在这沉下去便是,有一条这样的白蛇陪伴,他也不寂寞。”
南宫少游笑了笑,道,“那也是,画卷里的那些神仙总有个坐骑,聂政就将这个白蛇作坐骑吧。”
他笑着提起聂政金象来到船舷,“聂政,你的白虹剑已经沉入深海,此刻我将你的金身也沉入深海,希望你保佑我将刺客岛的奸贼杀光,为你聂家清理门户,也希望你保佑轵深井里一众你聂姓后裔长久安康。”
柴安跟他相处久了,对他这人的怪异言谈也不以为忤,只是笑着看他在那念叨。
南宫少游将聂政的金象扶正,拜了三拜,才轻轻放入水中,一松手,聂政的金象便慢慢沉入深海。
阳光下,水里金光一闪,一道亮光闪得南宫少游睁不开眼睛,“哗啦!”,海面上一阵水声,南宫少游被溅得全身湿透,还没反应过来,只感到背部和胸腹间一阵剧痛。
身体飞向半空,不单感到背部和胸腹剧痛,而且感到一股浓浓的热气,低头一看,下面是一条长长的蛇身,自己竟然给白蛇一口咬着,头跟脚悬空着。
他惊恐万分,用力的用手拍打坚硬的蛇头,白蛇没有松口,反倒咬得更紧了。
船上的柴安和慕容霏霏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吓得半死,“用倚天剑砍蛇!”,幸亏还是柴安老辣,临危不乱。
慕容霏霏一听马上反应过来,双脚一用力,身体向上飞起,双手后臂紧贴身体,两只前臂微微张开,跟南宫少游方才如出一辙,向燕子般凌空而起,待身体跃到高出蛇头五尺,一个飞燕般的回旋,双手握住剑柄,像着蛇的脖子一砍。
“咔擦!”一声,蛇头砍断,“啪!”,蛇头连着南宫少游一齐掉入大海,“啪!”,又一声,水花四溅,蛇身也跌落海面,慕容霏霏轻轻落在船上,伸手拉起水中的南宫少游。
却听得不远处一阵欢呼,“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四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昔日汉高祖砍白蛇起义,今日我大周婉菲郡主也砍白蛇,大周复兴有望啦!”
声音甚是苍老,但十分宏浑,显然内力深厚,慕容霏霏懒理谁来了,她现在一心是要看南宫少游的伤势。
南宫少游对着她笑了笑,“霏霏,你怎么哭了,我又没事。”
说罢伸手去擦拭慕容霏霏的泪水,慕容霏霏将他长袍脱去,将上身的里衣也脱掉,只见他的胸前后背都留着两个小洞,正冒着鲜血,但也只是外伤,没有伤及内脏,才舒了一口气,可是这船里并没有伤药,一时也不知所措。
“臣郭怀勇叩见婉菲郡主!”
“臣萧九叩见婉菲郡主!”
不知何时,船上多了两人,一人长得十分儒雅,约莫五十岁上下,另一人作书生打扮也是约莫五十岁上下,那萧九看到慕容霏霏对自己两人不理不睬,却对南宫少游十分关心,马上醒悟,“郡主,让萧某替这位公子疗伤。”
他出手如风在南宫少游四处伤口周围封了穴道,止住了血,用怀里拿出一个黄色瓶子,倒了药粉在伤口处,在自己身上撕了布条,替南宫少游包扎好,他做得十分利落,“郡主放心,这位公子没事啦。”
“谢谢你萧先生!”,慕容霏霏对着他嫣然一笑。
“郡主,这位萧先生负责岛上的钱粮和人事,这位郭老弟是负责练兵,都是你的部下,当年是侍奉在少主身旁的。”
“哈哈,霏霏砍白蛇便是高祖,运筹策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柴老便是张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饷馈,不觉粮道,萧先生便是萧何,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郭先生便是韩信!”
南宫少游知道他们都是慕容霏霏父亲的旧部,一句话便将三人捧得上天,三人听了均十分受用,对这个书生心生好意。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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