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阿四的气愤和叛逆,在场的赵海鹏颇为意外,他在老四推门走掉之后,便着急的问我道:“这孩子气性大,不会出事情吧!”
“出个毛!”我看了一眼表随后开口道:“给你嫂子交了一千块买路钱之后,他兜里就剩两块五!”
听了我的话,赵海鹏不解道:“那又怎么样呢?”
对此,我详细道:“还能怎么样?两块五,买包泡面吃一顿,在外边水泥管子过一夜,没了钱,明天十二点准时回来。就他的斤两,我再知道不过了!”
听了我的话,赵海鹏又担忧道:“你就不怕他找那个石榴妹求安慰?”
“不会!”我坚决摇头道:“我这个弟弟好面子,没有钱,他才不敢耍大样呢!”
听完我的话,在场所有人竟接无语,而后我毫不在乎的一挥手道:“行了!老四的事情到此为止,我现在出去买点吃的,一会儿收拾床铺睡觉!”
……再之后的事情,无需多言。
夜晚,我们在饭店临时拼凑的桌椅间睡下了,听着大家的鼾声,我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几乎整一晚上,我一闭眼睛,便是满脑子阿四的事情。
虽然说我又一次用强力把阿四和石榴的事情镇压了下去,可是我知道总这样做是不行的。
他和那个女人的恋爱根本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孽缘,因为我答应,我婶子肯定也不会答应,到时候我那德高望重,嘴快如刀的婶子只要在村里振臂一呼,全村四千多号人,那就会有一大半戳他张阿四的脊梁骨。
总的来说,在爱情与亲情面前,他张阿四只是一个被踢来踢去的皮球。
就算是只皮球,要不是多年来我帮他给亲娘瞒着,他也早就被家人放掉气,做成皮带了。
当然,这件事虽然大家都很委屈无奈,但是眼下我真心顾不上过多的关注,更何况张阿四受了委屈还有一个石榴妹兜着,而我受了委屈,却……只有一个十三岁智商的小梅子要哄。
……在老四负气出走之后,我则按部就班,遵照赵海鲲的吩咐,为徽嗣杺准备“唤伯奇”的事宜。
按照赵大哥的说法,第二天一早,我便忍着肚子上的伤痛带着赵水荷四处出击,先后弄到了苹果树枝,蜂蜜,并且遵照赵海鲲的指点,大早晨跑到市区北郊的小华山,弄了一风油精瓶子的“秋晨霜露”,随时备用。
有了这些东西,我们距离唤伯奇的步骤自然又近了些,不过即使如此,我等也还缺一样东西来用。
而这个东西,便是赵海鲲所说的“月泪”了。
在唤醒徽嗣杺的仪式备料中,我什么东西都懂得,却唯独对这种月泪实在不明白的很。
对此,我问了赵海鲲,而他则在中午十分,非常淡然的告诉我,他已经初步联系了能够帮忙的人,会在吃完午饭之后带着我亲自去操办搜寻“月泪”的事宜,让我不用过分担心。
听了赵大方丈的话,我内心的疑问自然消解了大半,整个人在高兴之余,也便一门心思的想在中午的点,做些好吃的,来孝敬一下赵海鹏,赵海鲲二位救命恩人。
而且我感觉再怎么说,这一顿饭也是我出院之后,于自己饭店中进行的第一餐,所以不搞的隆重一些,也对不住自己呢。
也因此,这一场接风酒宴,我肯定要搞的特殊一些。
说到做饭,那厨子肯定就是问题,而在我这个原本并不缺好厨师的饭店里,思前想后,我却为让谁做饭这件事情上范了非常大的难处。
首先,赵海鲲腿上有伤,又是我们饭店的救命贵客,所以他不能上厨,虽然我很对这位赵大方丈的本事感到期待,但无奈也必须打消掉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其次,赵海鹏作为小半年内见面的弟弟,也不好让他下厨,他们兄弟重逢,我也不能干这种拆台的事情。
故而,在思前想后之间,我便决定只由我与赵水荷两个人,制作一顿简易而不失档次的“四四宴席出来”,让二位高厨品尝。
在二位大方丈面前一展身手,其实……我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咱的脸皮够厚,心量也宽。只是赵水荷对此却不屑于的很,更……不敢贸然出手。
毕竟赵水荷是五脏庙正统教导出来的厨娘,对于“术业有专攻”以及“名誉”看的都很重。
故而她在听过我的意思之后,非但很不以为然,反而还反过来数落我“班门弄斧”,并说给二赵做饭,纯粹是自不量力的“作死行为”!
听完赵水荷对我的评价,我非常不屑一顾,因而我又告诉她道:“……这饭菜好不好,重点是个心意,而且就算是我不行……最不济不是还有你呢么?咱俩一起研究,做不好,也不至于挨骂。”
“我?”赵水荷一翻白眼道:“我就知道你盯上我了!告诉你,我可是白案厨子,这火头上的事情,老娘不会!再说了,凭什么要多干呢!我挣的可连赵海鹏一半都没有!”
听着水荷的话,我自然知道她有撂挑子,或者借机加工资的意思。
不过作为一个老板,我也自信有办法化解掉水荷的这份不屑、和不满,令她主动完成这份做饭的任务,还……不用加工钱。
在水荷的“得意”中,我一反常态,没有央求这小妮子什么,而是顺着她的话茬,点头应承道:“知道了!您是两祖殿的厨娘,自然不善于做这火头上的工作……”
说至此,我又长叹一声格外重音道:“哎!看来这两祖殿的厨娘,永远也不可能像赵海鹏,徽嗣杺那样,有妙手花,谢东风的本事和创意呀!”
听完我刻意的数落,赵水荷的面色上,瞬间挂不住了!
愤怒中,小妮子火山爆发般冲我大吼道:“姓霍的!你可以骂我,可以看不起我!但不能看不起两祖殿!我们苏匠的本事是独一无二的!你别瞧不起人!”
闻言,我不忘了火上浇油道:“哎呀!水荷!你会错我意了!我没有瞧不起谁,我只是……陈述客观事实而已!”
我最后的这一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颗狗尾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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