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的速度很快,从他去村口联系人,不到1个钟头,等李林和刘芬差不多把一些要带走的东西收拾好之后,他正好坐在一辆斗式的大货车开进了村里。
其实李林和刘芬在儿子长江还没有回来之前就已经陆陆续续把一些小东西带进了新房子,这次也只是带一些用得上的大件,诸如锄头什么的。
李长江新买的那栋房子前后面都有一个不小的院子,装修的时候前院除了留下几个种树和栽花的花坛以外,全部都铺上了地砖。
后院则留了一块地让刘芬平时能种些蔬菜什么的,在农村里呆了大半辈子,让刘芬马上进城也很难适应。
简单地拾掇了一下,李林给自家的老房子上了一把锁一家人就直奔红安去了。
接下来的两天,李长江并没有马上跟吴和丰谈入股的问题,既然李长江人已经到了县里,,吴和丰就跟吃了个定心丸似的反倒是不像之前那么急了。
两天后。
和丰地产。
自从手上的中介业务花了不到两个月完全搬迁到另外一个门店里去让王朝负责之后,吴和丰现在的这间铺子已经完全变成了新建的和丰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办公楼。
不过现在仍然是一副百废待兴的样子,整个办公楼里面除了吴和丰以外,就只剩下一个从和丰中介公司调过来的副手,还有几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孩子。
这几个人脸上的表情显然不如之前刚调过来时的那样轻松,甚至有些愁眉苦脸。
和丰地产这段时间的处境并不好,原本计划是在年底开工在西北郊区那块地皮上规划的商品住宅楼的,但是随着华建的游说效果逐渐凸显,银行的贷款也暂时被冻结。
整个工程还没有完全铺开就半途而废中止掉了,现在看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复工。
“姐夫,这都已经两天了,你怎么还不去跟李长江谈谈投资的事情,你就不怕他跑了?”
王朝的榆木脑袋想不明白,但是如果是李长江的话,那恐怕就很清楚吴和丰想做什么,无非就是玩患难见真情的那一套戏码,但是在生意场上,除了利益就是竞争,又真的有几个推心置腹的朋友。
吴和丰的确也是在打这个主意。
这些年他的生意一直做得顺风顺水,从白手起家到创立了偌大的家业,身价几千万,在整个红安县也是数得上名号的本土企业家,人前人后走到哪里不是大阵仗。
结下的朋友和生意伙伴也绝对不在少数,但是这一次突然出现的危机很快就让吴和丰意识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些东西。
那就是利益关系。
生意场上,多是利来利往。
和丰地产的资金链刚刚断掉的那几天还不时有人打来电话嘘寒问暖,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这些人都是平时跟和丰地产有过大量业务往来的,要么就是跟吴和丰有不错的私人关系。
他们打心眼里恐怕不太相信和丰地产的资金链会断开,所以第一时间就表示关切。
但是真的到了吴和丰求爷爷告奶奶地想得到帮助的时候,立马就一个个都消失了,接口和托词简直就能写一本书。
说生意不好做的有。
说家里最近条件困难的也有。
还有说资金收不回来的也不在少数。
有的人索性直接关机不接电话,以前他们可是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把吴和丰的号码设置为特别关注的,事到临头了,一个个比谁跑的都快。
原本依着吴和丰的性子是肯定不会跟这些人计较的,但是这一次他是的确亲身体会到了这种人心向背的酸甜苦辣。
所以才导演了这么一场苦肉计,即使是他的小舅子王朝其实也被瞒在了鼓里。
早在回红安的当天晚上,吴和丰其实就一个人悄悄打了个车去了李长江的新房子里。
熟门熟路,很是方便,而且趁着天黑也没什么熟人注意到这个小细节,当天晚上吴和丰就跟李长江谈妥了合作的细节,也签了一个初步的合作意向书和新的股权证明文件。
第二天一早吴和丰就去了县公证处和法院办了手续落实了这些合同的法律效应。
根据吴和丰和李长江签订的合作意向书,李长江投资3500万人民币获得和丰地产总计49%的股份。
剩余的51%又吴和丰自己持有和分配,新的和丰地产公司改名为长丰房地产开发公司,由吴和丰担任董事长和总经理,李林名义上出任公司的副总。
李长江根本就不会再国内呆很长的时间,只要老毛子他们那边的那个安保任务一结束,他极有可能马上就会赶回去,所以让李林出任副总也只是一种象征性的。
不过手持将近一半的股份,吴和丰断然不会把李林当做是荣誉副总,最重要的是,他对李长江的忌惮从李长江展露出他的财力开始基本上就已经固定下来了。
“急什么?钱又不会跑了,李长江这个人其他的我不敢说,但是做事绝对靠得住,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只要他答应了肯投资,那这个钱早拿晚拿都没什么区别。
这样,王朝,你马上去银行给我办一个手续,就说我把和丰中介公司和这两个店面还有我家里的那套别墅作抵押,从银行贷款1000万来做工程的启动工作,我马上就给刘行长打个电话,你直接去找他。”
什么?
“拿房子和中介公司作抵押?不行不行,姐夫你这是疯了吧?万一不行呢?那我姐和友友怎么办,姐夫这件事情你不要冲动,我马上去找李长江,让他来跟你谈投资的问题。”
王朝赫然被吴和丰的话吓了一跳。
用住的房子作抵押贷款,这可不是开玩笑,如果事情最后没做成,那就是真的要倾家荡产了,不为了自己着想无所谓,但是他姐和外甥还要过日子呢。
正要冲出去,但是王朝立即就被吴和丰拉住了,凑到王朝耳边说了几句,这家伙仍然有些半信半疑的样子。
“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你忘了前几天他们是怎么来我这里闹的?这种人我不治治他难平心里的一口恶气,你按照我说的去做,钱跑不了。”
看着吴和丰一脸硬气的样子,王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把信心都放在一个认识不到半年的人身上,他也说不上是好是坏。
李长江固然为人还可以,但是毕竟也不是亲密的朋友,姐夫这底气他是真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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