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恨死这个骷髅头了,要是没有它的出现,就绝不会出现在的意外。·
另外我和胡子都看着达瓦拉拇,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好了。
我还留意到,在里令声一停止的一刹那,蚂蝗王停止了舞动身躯。
胡子试着嘘了一声,又问达瓦拉拇,“要不要再吹笛子?”
达瓦拉拇没回答,她把目光完全放在四周的蚂蝗上。这一刻,我隐隐觉得,周围空气都凝固起来。
那蚂蝗王虽然一动不动,但渐渐的,它的身子变大了,还圆鼓鼓的,跟气球有一拼了。
达瓦拉拇呼吸加重,突然间她喊了句,“逃啊。”随后她捂着脸,猛地窜了出去。
我没料到这藏地假小子会撇下我俩,但较真的说,她也没那么不地道,至少还提醒一句。
赶巧的是,达瓦拉拇刚一喊完,蚂蝗王也砰的一声炸了,那一股股虫汁,像绽开的烟花一样四下散开。
我脑袋里嗡了一声,而且我再不耽误,也学着达瓦拉拇那般,捂着脸往前冲。
当然了,在进死亡地带前,我们也戴上了一次性塑料手套,现在我这么一挡脸,无形中把整个脸保护起来。
但我没那么死心眼,让手指间露出一条缝隙来,便于自己看清前方的路。
胡子反应太慢了,这时我和达瓦拉拇都逃了,他才有动作。他骂了句娘,捂着脸追赶我们,嘴里又喊着,“等等我!”
我顾不上等胡子,只把精力放在达瓦拉拇身上。我的意思,她往哪逃,我紧跟就是了。
但刚开始逃的几十米还好些,随着这帮蚂蝗反应过来后,我听到自己身上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这每一个声响,代表的就是有一个蚂蝗落在我身上了。
我形容不好现在的感受,反正心跳的砰砰的快,也有种心提到嗓子眼的意思了。·
我腿上力道不减,无奈这次又绕过几棵老树时,我手背上一沉,紧接着眼前一黑。
每个人都害怕黑暗,而现在的我,处在这种恐怖的环境下,这么一黑,差点让我崩溃。
我第一反应,太阳落山了?但也没这么突然吧?随后我感觉到,有个什么东西,正在我手背上一拱一拱的,它还试图从我手指缝中挤进来。
我这下明白了,一时间也压力剧增。想想看,这蚂蝗一旦得逞了,接下来它不得一口咬在我眼珠子上?
我没办法蒙头跑了,只好站定身子。我也不敢把双手拿开,不然没了手的遮挡,我的脸可怎么办?
我有个笨招,使劲的扭起身子来。我很用力,或许在一个旁边者看来,我这举动很逗比,但真有效果。
很快我手背上一轻快,光线又顺着我手指缝射了进来。
我忍不住长长松了口气,但在我身后的胡子,他原本都追上来了,这时却哎呦一声,还骂了句,“什么东西飞到我手背上来了。”
我猜十有**跟自己有关,但我没时间跟他多说啥,提醒他,扭扭身子,把蚂蝗甩下来。
初步算一算,我俩又跟着达瓦拉拇跑了少说有两里地。
我们现在还背着背包呢,等于是负重在跑。这让我们的体力透支都很厉害。
我捂着脸的同时,忍不住大喘气,这也让我憋得难受。我最后实在难熬,对达瓦拉拇吼了句,能不能别跑那么快,走一会吧?
现在周围基本上没啥蚂蝗了,也只是零零散散的几只。我这建议绝对没啥问题。
但达瓦拉拇还让我们坚持,还说马上就出蚂蝗谷了。
我和胡子都对蚂蝗谷没啥了解,也不知道到底它的边界在哪,我俩死磕着,又跟达瓦拉拇跑了少说·就凭这儿,我心说达瓦拉拇就是个骗子。她嘴里的马上,合着竟这么远。
但好在跑完这段距离后,前方视野开阔了,是一片草地。
我们仨刚踏上草地,就都选择把手松开。我还不住的打量着自己的身体。
雨衣外面,爬着不少蚂蝗,有黑的,也有带着颜色的。我心说刚刚在蚂蝗谷,我怕它们,现在风水轮流转,老子该当家做主了。
我也不客气,这就握紧拳头,对着这些蚂蝗砸了过去。
说不好那种感觉,反正砸中的一瞬间,我感觉肉呼呼的,似乎砸在一小块肥肉上。
胡子和达瓦拉拇也用各自的方法,清理着身体。胡子还趁空念叨说,“他奶奶的,这帮蚂蝗也不看看老子以前做什么的,作为一名资深的扒子,最擅长的就是全身而退了,想咬我?哪有那么简单。”
我特想吐槽,心说胡子是不是彪?他跟蚂蝗说什么话,这帮虫子也听不懂。
我还扭头看了他一眼。赶巧他也跟我对视一下。我本来想跟他胡扯几句,但看着他的脖子,我激灵一下。
我指着喊,“胡子,你、你……”
胡子一时间不知道我啥意思。我其实也真有点被吓住了。他脖子上挂着一只黑蚂蝗,而且这家伙一定是吸完血了,它整个身子胖乎乎的。
我让胡子别动,我又翻着背包。
刚刚逃跑时,我们仨在慌乱之下,把盐袋都丢了。但我背包里还有盐,我现在直接把一整袋盐拿出来,又向胡子凑了过去。
胡子一下反应过来了,他试着往下看,但被下巴挡着,他看不清脖子上的情景。他又选择用手摸了摸,当知道那只蚂蝗存在时,他脸色都变得极不自然了。
我让他稳住,又对着黑蚂蝗,狠狠撒了一把盐。
我本以为这虫子会立刻被盐刺激的浑身颤抖,随后蒙头摔到地上,谁知道它微微抖了抖身子,却压根没掉下来的意思,另外它鼓鼓的身子又明显小了一圈。
胡子一时间也呲牙列嘴的,说他能感觉到,似乎刚刚这蚂蝗往他体内吐血了。
我不知道怎么办了,尤其我更不知道,这蚂蝗吐回去的血,到底还干不干净?
达瓦拉拇原本板着脸,看着这一幕幕。她现在插话说,“这蚂蝗身体太横,不怕盐,这下麻烦了。”
我心说我还不知道麻烦?问题是得想个什么招儿,不然总不能任由它继续咬着胡子的脖子吧?
我又想到火了,想试试用打火机燎这个蚂蝗。但刚有这举动,达瓦拉拇把我拦住了。
她拿出一把匕首来,比划着说,“咱们可以把它挖出来,当然了,你们要信我的话,我会小心,尽量不挖肉。”
胡子连连摆手,那意思不同意。想想也是,他挨咬的部位可是脖子,别说少块肉了,就算不小心用针刺到动脉,这都容易让人毙命的。
而且不等我和达瓦拉拇接话,胡子又一呲牙咧嘴,念叨说,“老子背上咋了,好像有什么东西爬呢。”
我有个很不好的预感,达瓦拉拇还跟我配合着,凑到胡子身后,把胡子穿的雨衣脱了,又把他上衣撩起来一看。好家伙,他后背上密密麻麻的一片,爬着不少十只的蚂蝗。
胡子问我俩,到底他后背咋了?我整个人有些发呆,也没回答啥。
而达瓦拉拇呢,这就举起匕首,想对准一个蚂蝗挖去,她还提醒胡子,抗住。
我打心里算了一笔小账。我们现在只检查了胡子的后背,谁知道这爷们身上其他地方爬没爬蚂蝗?如果真这么一刀刀挖下去,他岂不是被凌迟了。
我喊了句等等。
达瓦拉拇把匕首停下来,也好险,刀尖离胡子后背不到半寸的距离了。
我问达瓦拉拇,“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达瓦拉拇脸上一瞬间显出一丝犹豫。但这被我捕捉到了。
胡子这时还总捣乱,追问他后背到底怎么了?不过随后他又哎呀一声,说他裤腿里似乎也有东西再爬。
我觉得事情最后还真是往最悲观上发展了,我急忙催促达瓦拉拇,让她不妨说一说。
达瓦拉拇回答,“来蚂蝗谷之前,我除了找高人学吹里令外,还跟另一个高人求了一个对付蚂蝗的药方。”
她顿了顿又说,让挨咬的人注射一种生物碱,这生物碱也是烈性的毒药,注射没多久,就会让血液有反应。到时蚂蝗感觉到这种毒性后,会立刻回避的逃跑。
我原本没听出没啥问题,但最后一琢磨,胡子要服用这种生物碱的话,岂不也被毒死?
我拧起眉头。
达瓦拉拇这话只说了一半,随后她又强调,“这种生物碱最早是从雅鲁藏布大峡谷传出来的,是那里土著人研究的。但那些土著人平时不吃盐,所以怕这种毒药。咱们就不一样了,尤其要是吃盐重的,理论上是不怕这种毒的。”
我这辈子还是头次听到达瓦拉拇的这个观点,但我对药理不太懂,也不知道这话的真实性有多高?
胡子也趁空听了一嘴。他这人,倒是挺不怕风险的,最后拿定主意,跟达瓦拉拇说,“你有那生物碱没?先给我少来点,看看啥效果,不然他娘的再拖上一时半刻,我就被蚂蝗吸干了。”
达瓦拉拇应了一声,还翻起她的背包。我本以为我们仨背包里装的东西都一样呢,现在一看,不是这么个事。
最后达瓦拉拇拿出一个小黑盒子,打开后,我看到里面有一排注射器。
每个注射器都不是透明的,但上面贴着标签,写着藏语。
达瓦拉拇从中抽出一支来,还举起它,跟我俩说,“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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