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翻供

  斯图尔特试图反击,但是他的努力全然白费,在黑影面前他引以为傲的力气根本不值一提。黑影扼住了斯图尔特的脖子,然后用力一推,斯图尔特身不由己被推着倒退,身子失去了平衡,手脚也就使不上力气。

  “当啷!”

  斯图尔特被推到了厕所的一扇隔间板上,发出很大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这声音很刺耳。黑影颇为不满,嘟囔了一句什么,斯图尔特并未听清,不过这个时候来不及考虑黑影说了什么,他趁这个机会喘了两口粗气,张口就要大声示警。

  斯图尔特对形式判断得很清楚,明摆着自己不是这个黑影的对手,这个时候最紧要得就是发出警讯,一则可以让人来救援自己,二则万一自己遭到不幸,也要让其余警队的兄弟有所防备。可惜黑影对斯图尔特的心思竟似了如指掌,斯图尔特刚缓过一口起来,黑影就一个手刀砍在了他的脖颈。这次黑影用力极大,斯图尔特猝不及防,当即被打晕了过去。

  黑影不是别人,正是节日杀手本杰斯。本杰斯肆意张狂,根本不把警方放在眼里,再加上节日杀人成瘾,因此不惜踩踏警方的陷阱也要杀人。本杰斯如此自信,也跟他的身手不凡有关,斯图尔特好歹也是一员训练有素的干警,结果三拳两脚就被本杰斯放倒,从头到尾连一句警告都没喊出来。

  本杰斯暂时搞定斯图尔特,就准备转移地点,在这儿只能把斯图尔特打晕,是不能杀死他的。如果就这么简单的杀死斯图尔特,那就失去了本杰斯杀人的本意,他要虐杀过节的人以找到心灵上的藉慰和快乐,而且杀人之后还要分尸剔骨,这需要很多工具,更需要一个足够隐秘的地方来做这件事。

  本杰斯自以为得计,没想到当他悄悄走到厕所门口打探外面情况的时候,迎接他的是无数黑洞洞的枪口。

  原来斯图尔特等一众做为诱饵的警探,身上全都悄悄安装了警报器,这种警报器就安在鞋底,有情况的时候,只要大脚拇指稍一用力,警报器就会报警。本杰斯的确身手不凡,对于斯图尔特有压倒性的优势,可是斯图尔特人高马大,没有在第一时间失去行动能力,因此按动警报器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至此本杰斯一网成擒,警方连夜审讯,本杰斯也对犯案事实供认不讳,警方这下真的风光了。

  刘雨生向警方打招呼的时候,正赶上本杰斯落网,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人家对他这么冷淡。事实上就算本杰斯没有落网,警方大抵也是不会领刘雨生这个情的,相反人家可能还会记恨他。

  人家千辛万苦破不了的案,你一来就摆明车马要帮忙,你算哪根葱?你瞧不起人家警方的办案能力是吗?也幸好刘雨生准备出头的时候,本杰斯被抓了,不然的话,说不定还要在警方那里遭受更多的白眼。

  刘雨生事后也想明白了其中关窍,知道自己孟浪了,幸好没遇到太尴尬的事情,只能说运气不坏。既然节日杀手的事了结了,那刘雨生就准备专心在耶尔斯城游玩一番,不想几天之后他听到了一个让人惊愕不已的消息。

  本杰斯很爽快的认罪,警方赚足了面子,于是法院择日开庭,本以为就是走个过场,到时候直接宣判本杰斯的死刑就好了,没想到审判当天出了幺蛾子。

  审判那天法院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数百名记者长枪短炮在外面等候消息,有资格亲眼见证本杰斯受审的人都激动不已,觉得这下终于能把穷凶极恶的节日杀手绳之于法了。可是本杰斯当庭翻供,他大声呼喊歇斯底里,声称自己是冤枉的,是警方屈打成招……

  这下可真是闹了警方一个大大的红脸,也怪警方做事太过仓促,因为本杰斯认罪太过爽快,所以警方并没有走完全部程序。比如本杰斯杀人分尸的工具,还有藏匿尸体的秘密地点,这些重要的证据通通没有找到。本杰斯交待这些证据的时候语焉不详,东指西指,警方几乎被牵着鼻子走。最后警方在本杰斯家的厨房里找到了一把染血的菜刀和一柄斧头,在他家后院找到一间小黑屋,就理所当然的以为这就是最重要的证据。

  因为本杰斯开始很配合的认罪,所以警方才会出现这样的疏忽,同时也跟警方承受了太过巨大的压力有关,人人都想尽快结案。

  万万没想到本杰斯会来这一手,他当庭翻供不打紧,影响可就太坏了,而且那做为证据的菜刀和斧头上面,已经证实了沾染的并非人血,小黑屋里更是屠宰牲畜之所在。即便如此,警方也不放弃,因为本杰斯还有口供,再加上他袭击斯图尔特这铁一般的事实,容不得他狡辩。

  可是本杰斯也有话说,他说自己的确袭击了斯图尔特,但那是因为上厕所的时候斯图尔特骂了他,所以两人才“厮打”起来。因为事发现场的厕所没有安装监控,斯图尔特个人的口供并不能当做证据,所以警方一时间很难办。

  让警方更难办的事情来了,就在本杰斯被抓捕之后的第七天,是耶尔斯城的又一个节日——篮球节。篮球节比河流节要盛大得多,因为喜欢篮球的人多,这是很好理解的。可是篮球节当晚,庆祝的人们在市政府门前的大广场,发现了分作两堆的尸骨。

  一堆白骨,一堆血肉,分尸剔骨,典型的节日杀手做派。

  可是,节日杀手不是本杰斯么?他不是已经被抓捕了吗?那这分尸剔骨的受害者,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真像本杰斯所说,他是被警方屈打成招的?如若不然,该怎么解释现在这个情况?

  节日杀手的案子,到了这个程度已经犹如烈火烹油,稍有不慎就会让人引火烧身。社会舆论哗然,有人支持警方,说本杰斯就是凶手,至于大广场上出现的尸骨,可能是有人模仿犯罪,这种人是少数。更多的人认为,本杰斯或许真是冤枉的,警方对此难辞其咎。

  警方压力倍增焦头烂额,这个时候他们终于想到了被誉为鬼神奇探的刘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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