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针”刚入吞噬丧兽的脑海,它立刻跳了起来,接连五次的疼痛,一次比一次厉害,让它真的十分担心头颅将会爆炸。
因此它恐惧、担忧。
然而“细针”竟然入体即化,犹如一滴水滴融入大海,除了那一个涟漪,竟然没有产生预料中的疼痛,更别说担忧中的爆炸。
吞噬丧兽又一次茫然,随后就是狂喜。
这个人类已经到了极点,这种攻击手段也已经完全没有威力,现在只能成为一个待宰的羔羊。
——什么!竟然逃了!果然逃了!
它的眼中很清晰看到许洛顺着一条蜿蜒之路在奔逃,速度很快,比刚才快得多,这种速度竟然让它产生一种追不上的惋惜。
不过这一定是最后的保命手段。
这样的速度这个人类必定保持不了多久!
吞噬丧兽再一次狂暴、愤怒,再一次用惊天动地般的吼叫宣誓必定不会让这个人类逃走。
随后连蹦带窜一路尾随追去,就连大雨停止都没有任何感觉。
许洛也只是刚刚才察觉大雨已经停了,不过他还是很专注地望着吞噬丧兽追杀,越来越远。
牢牢踏在大地上的双足没有一动分毫。
哪怕已经感觉到有些发软。
他还是坚持着,不想让自己倒下。
直到吞噬丧兽完全脱离自己的视线,嚎叫声也越来越远,他才慢慢地坐下,一阵头晕目眩,坚定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笑意。
成功了!
成为六阶强化人之后,一直对精神攻击进行研究,这种被他称为“幻”的攻击方式也只是在三天前才研究成功。
当想到用精神攻击的方式对付吞噬丧兽时,他没有任何把握“幻”能够成功,因为对这种“禁忌”实在是了解太少,所以他不能直接就施展。
不过许洛却很清楚让人产生幻觉的最佳时机。
当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就是产生幻觉最佳的时候,当希望就要破灭时,才会更渴望另一种结果的出现。
五次精神冲击都只是为了最后一次“幻”的成功。
现在果然成功了,不过他的状况也不是太好。
几乎已经空竭的精神力对他这样的异能者影响太大,现在只能希望“幻”会对它产生一段长时间的作用。
精神力缓慢恢复,他抬头看了看即将变暗的天色。
——那里的计划也正要开始了。
……
快、轻巧、灵敏只是基础,对于基地市设置的瞭望塔、暗卫躲藏必须要有最精确的资料,这些庄雁都不缺。
所以她在东城基地市夜色中行走无人察觉。
既然许家没有覆灭,反而在华东区域牢牢立足,那么附近所有基地市的资料都会在一次次的商业计划中被收集。
商人有时候就是最好的间谍。
想到许洛说过的这句话,庄雁就轻轻地吸了口气。
她从来没想到这个计划最后竟然已经演变成这样的不可思议。
一开始只是想接到父亲,然后通过夏雨佳将整支部队安置在星海基地市中,或者安置在已经很成熟的宁化区。
但是出发前,颜行告诉她计划变了。
假如是其他人,哪怕是庄磊群都会觉得有疑问,庄雁却不会,只会觉得一定是有更好的计划了,因为对于许洛,她从不怀疑。
从那一天在绝境中遇到许洛起,这份信任就一直在增加。
不过她还是没想到会安排队伍来到东城基地市附近。
许家当然对华东区域格外看重,而东城这个只能算中等的基地市恰好是打通整个华东区域的咽喉所在,是一个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上的基地市。
按照许洛的分析,几个月后就是所有基地市初步完成势力调整之时,新的势力取代原华国势力,真正进入割据时期。
而那时,也是许家对掌控不了的基地市动手时刻。
东城基地市自然是第一个目标。
现在却要提前动手。
——这样的结果会让其他基地市对许家造成怎样的看法?
夜晚的风有些大,让庄雁感到有些寒意,第一个目的地就在不远处了,她在一个无法监视到的死角伏下了身子,将脑海中的杂念排空。
抬手看了一下贴在手腕上的时间片,开始数数。
一、二、三……
数到三百就是一路直冲,进入那个保卫森严的小院子时刻,她的心中异常宁静,没有一丝慌乱。
……
吴广达刚刚回到宅院中,心绪不宁。
这么晚了竟然还没有得到吴一的任何消息,怎会让他轻松惬意,虽然他很清楚吴一是个什么样的草包,不过终究是他唯一的儿子。
他缓步走向书房,刚刚踏上旋转楼梯,心中忽然一阵狂跳。
——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
吴广达瘦削、颧骨格外突出的脸庞一片铁青,眼眸中俱是阴狠、冷厉,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出问题会出在哪里。叶军那里绝无可能,那些没有收买的人都在严密监视下,玩不出任何花样。
——意外,一定是意外!可是,会是什么意外?
他重重地推开书房门,径直走到房中唯一的窗户前,唰的一声拉开窗帘,黯淡的星光打进了房中,今晚无月。
看着窗外树影下雕塑般站立的警卫,重重的“哼”了一声。
“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轻声叱骂了一句,转身向书桌走去。
刚走了两步,蓦然停下脚步,双目死死盯在书桌上,眼神凝聚偏又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恐惧。
“来人!”
吴广达忽然大吼了一声,门口处立刻出现了两名警卫。
“首长!”
“首长个屁!”吴广达暴吼,“以后开始,必须称呼我统领,首长这个称呼已经过时了!”
两名警卫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实在不知道发生何事。
“是,首……统领。”
“有谁来过我的书房?”吴广达厉声问道。
“没有。”
“滚出去!”吴广达声嘶力竭般大叫,“没用的东西。”
警卫悄声退出,带上了书房门。
吴广达转目在书房中扫视了一圈,没有其它发现,略微定了定神,然后举步向书桌前继续走去,他的脚步缓慢而谨慎。
他的书桌向来收拾得很整洁、干净,任何一件东西都没人敢碰,包括吴一也不会动。
但是现在书桌上却多了一封信。
是谁送来的信?又是谁能悄无声息地进入他的书房?
他的心中更是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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