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没再说什么,细想想,的确是这么回事。且不说这椅子的用材,就单说这雕满花纹的功夫,该凝聚着李伟怎样的爱心啊!
由于上次去福州,关昊已经见过这把婴儿椅,他当时就很叹服表哥的耐心和爱心,就对爸爸说:“咱家又多了一件传家宝了。”
就在爸爸对婴儿椅感兴趣的同时,关昊对录像带发生了浓厚兴趣,他捧着表哥递过来的录像带,如获至宝。
不曾想爸爸却说:“小昊,想跟你商量个事。”
关昊看着爸爸,发现爸爸的眼睛盯着自己手中的一包录像带。
果然,爸爸说道:“那个录像带先放我这里吧,你这几天又没时间看,等你忙过了我再给你。”
关昊犹豫了一下,他看看手里的录像带,又看看爸爸渴望的眼神,他知道爸爸是想先看,想了想就说:“好吧,那您先看。”
关正方也如获至宝般的捧着录像带就回书房了。
杨雪考虑到这几天李伟父女住在那里,她担心夏霁菡做饭累着,就让方嫂去关昊的公寓帮忙,并且答应给方嫂加钱,特别嘱咐方嫂,不要让她的儿媳妇做饭和洗衣服,方嫂点头答应。
宝宝这两天寸步不离舅舅,李伟想去办事处检查工作他都不肯离开,他抱住舅舅的脖子说道:“舅舅哪儿都不去,在家跟宝宝玩。”
李伟笑了,说道:“舅舅去上班,原来宝宝从来都是让舅舅去上班的。”
宝宝说道:“这是北京,舅舅不用上班。”
夏霁菡说:“舅舅在北京也有公司,也是要上班的,宝宝该让舅舅去上班的。”
宝宝想了想说:“舅舅不回福州了,就在北京上班吧。”
李伟笑了,说道:“你的小脑筋转的真快,那姐姐怎么办呀?”
“姐姐也不回,我跟爷爷说,让姐姐在北京上学,再把姑姑接来。”宝宝在一一做着安排。
“呵呵。”李伟笑了,说道:“那我的公司怎么办呀?”
“搬到叔叔的公司里。”宝宝继续做着安排。
“那我的业务和客户怎么办呀?”
“爸爸说可以上网指挥。”宝宝歪头看着舅舅说道。
“哈哈。”李伟笑了,说道:“你几句话就把我们全家和我的公司都搞定了。”
在场的人都笑了。可能大家谁都没想到,几年后,李伟放不下宝宝,果然举家迁来北京,和关昊宝宝作伴。
这几天,夏霁菡在家陪豆豆练钢琴,她们只弹一只曲子,那就是。后来夏爸爸和夏妈妈来后,就由夏爸爸辅导豆豆练琴。
李伟很担心,怕豆豆完成不了这么重的任务,关昊就安慰他说不要紧,豆豆能行。
李伟很感激他们对豆豆的信任,也知道夏霁菡对豆豆的良苦用心。
夜里,关昊和李伟经常聊到很晚才睡觉。有一天晚上,夏霁菡照顾两个孩子睡觉去了,客厅里只有关昊和表哥。表哥拿出一张外币活期存折,说道:“小关,我知道去美国看病花费很大,这点钱不算什么,兴许你能用得上。”
关昊不要,他说:“表哥,搞企业的没有闲钱,而且非典时候所有的企业的效益都受到影响,这钱我不能要,您还是拿回去吧。”
李伟说道:“你说的没错,非典期间公司效益的确受到重创,但是我们及时调整,打出几个短平快的产品,也发了非典的小财,因为茶叶是解毒的,我们立刻做了几个非典期间产品,小包装,供不应求,别的企业都放假了,我的工人却在加班加点,等别的企业效仿的时候,我早就赚钱了。我们走的的品牌差异化的路子,不过在出口、建设环节中也受到了影响。”
关昊跟佩服表哥经营企业的独到之处。就说:“今年形势怎么样?”
表哥说道:“去年非典后期,我们就在市场营销方面,更加注重销售渠道的维护和管理,特别在“非典”过后,公司加大市场投入,修复受到“非典”冲击的销售渠道,积极协调与经销商的关系,在巩固老市场的基础上,积极稳妥地开发新市场,扩大销售区域;在巩固老经销商的基础上,发展新的有实力的经销商,我这次来北京就是要给北京的办事处下达这样一个任务,扩大在北京周边地区的销售领域。今年形势应该不错。”
关昊说:“表哥很有思想,以后多教教小垚。”
李伟笑了:“小垚做的蛮不错的,不过我俩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涉及到销售。不同的就是小垚是卖方说了算,我现在是买方说了算。相比之下他在销售上比我们省心,但是在商务投入上可能会比我们多的多。房地产受到政策掣肘可能会多些,我们这方面就少些,就像刘梅说的我就是一茶贩子。”
关昊说:“表哥您太谦虚了,您是一个跨国的大茶贩子。”
李伟笑了,说道:“跨国,完全是形势需要。我的公司现在是股份制企业,因为我没有继承人,将来公司大权不可能传给我的孩子,所以他们都特别卖力气,尤其是一些老员工,真是以公司为家,心特别齐,因为公司是大家的,搞好了大家得实惠,搞不好大家跟着倒霉。将来就想像福特那样,老了退出公司管理层,交给有知识懂经营的人去管理,给孩子和亲人留点股份,家族成员不参与管理,甚至都不在公司上班,但却能维持全部生活,那样的话,公司才能继续常青下去。我哪,就有时间和朋友吸雪茄,做孤版的红木家具,领着豆豆游山玩水,她喜欢野花我就带她到大自然中去。呵呵,很轻松的生活。或者,参加一些政治活动,做做慈善工作。”
商人对政治地位的追求永远都是中国特色,当年的胡雪岩就反映了商人这个心结,中国目前的体制结构也是这样一种趋势。关昊笑笑说道:“表哥,您描绘的生活太美好了。也许,您可以在适当的时候考虑一下个人问题……”
还没等他说完,李伟就抬手制止他说下去:“这个念头年轻的时候还有过,现在年纪大了,早就尘封冰冻了。我有豆豆就行了。”李伟心里有一丝痛楚和无奈,这痛楚和无奈于他也可能会是一辈子。他继续说道:“小关,当时存这笔钱时我也犯了很多思量的,别说是堂堂的你,就是我,我也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资助的,何况是异姓外人……”
关昊刚要解释,就听见表哥说道:“你让我把话说完。说真的,这钱早就存好了,你可以看看存款日期,当你说要去美国看病美国还没同意的时候表哥我这钱就兑好存上了。一直犹豫要不要给你,我犹豫不是我舍不得钱,是担心你们不接受。凭什么要用我的钱,关家是不缺钱的。可是小关呀,今天我喝酒了跟你说实话,我呀,爱极了宝宝,尽管不是我亲生,可是跟亲生没什么两样。”
关昊不住地点头,他知道表哥对宝宝的爱是发自真心的。
李伟继续说:“你体会不到,当大姐把他从产房抱出来的时候,他那两只小眼睛就滴溜溜的看着我,我说他认得我,护士还跟我抬杠,说刚出生的婴儿看不到东西的,是无意识的。我说不对,他要是无意识为什么眼睛不往别处看。为了证明宝宝是有意识的看我,我移动一下,你猜怎么着,他的眼睛也跟着动,就是速度慢些。我就问护士,你说他没意识,这又怎么解释?护士说我抬不过你,说完就走了。”
李伟很激动,又说道:“小关,你说我要是跟宝宝没缘,能在他妈怀着他的时候就遇上吗?那个小人精,肯定是认得我。”
关昊笑了,他倒了一杯水,恭敬的放到表哥面前,表哥的眼睛有些湿润。
李伟晚上的确喝了酒,跟关垚俩人还没少喝,但是表哥并没有说错话。他接着说道:“小关,豆豆出生时我没在场,但是宝宝出生我却在场,那个心呀,真是提到了嗓子眼,感觉里面躺着的那个人,就是我的亲人,宝宝就是我的孩子。”
“谢谢您表哥,您替我承受了一切。”关昊由衷地说道。
“小关,表哥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感谢我,是让你收下这钱,给小夏治病。你娶了个好女人,我们全家和我们公司的人都很敬重她,包括我李伟个人。我刚才说了,我拿宝宝当亲生对待,就希望他有一个完整的家,我也特别希望我能为宝宝的家做点什么,尽管我知道微乎其微。当是将来跟宝宝说起我这个当舅舅的好有炫耀的资本,你说对吧?”李伟擦擦眼睛,看着关昊。
关昊深深的看着表哥说道:“表哥,您早就有跟宝宝炫耀的资本了,是您把他养这么大。没有您,我不敢想象他们会过怎样的日子,您是我们全家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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