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嫂正在洗衣服,她说道:“在我们老家讲究团圆的饺子离别的面,咱们就吃饺子吧?”
“好,这一家人最爱吃饺子了,你先准备,我一会帮你包。”杨雪高兴地说道。
50我们是一家人
关正方仍然皱着眉头在琢磨,他怎么都感觉儿子一家没去高达那里就回北京应该有什么事,但又想不出什么事,儿子在电话里也没说,所以就没坚持问。
两个多小时后,当这位老将军站在航站楼的门口,以军人的目光审视着儿子一家人的时候,除去看到他们比较疲惫外,他什么都没有看出来。高大英俊的儿子,恬静的媳妇,可爱的漂亮的孙子,在熙熙攘攘的旅客中,这一家人是最显眼的!如果不是宝宝找爸爸,他这一辈子都成了拆散他们的刽子手了。所以,他从内心里感谢他的孙子,是孙子救赎了他,不然他就是到了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
关正方冲着来到他跟前的一家人笑了一下,他弯着腰,看着孙子说道:“欢迎归来,关健同志,一路辛苦。”
宝宝一听爷爷在叫自己的大名,不好意思的抿着嘴笑了,他抬头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然后跟爷爷说道:“首长辛苦。”
“哈哈。”谁都没想到宝宝说出这话,逗得他们全都笑了。头走的时候,爷爷除了给他看了战争案例的片子外,还给他看了国庆阅兵的片子,他记住了里面这句反复出现的话。
关正方一把就抱起宝宝,说道:“咱们回家了,我的开心果。”
在回家的路上,前面坐着的祖孙俩不停的说着,后面的夏霁菡依偎在关昊的臂弯里,迷迷瞪瞪的就闭上了眼睛。
关昊问爸爸,门口是否还有记者?爸爸说偶尔的时候有,估计对你快失去兴趣了。
关昊点点头。
回到家里,杨雪把自己的孩子们给方嫂做了介绍,就跟儿子说道:“小昊,你们洗洗先到楼上休息会吧。”
关正方把宝宝抱到书房,问道:“宝宝,为什么没去钢炮爷爷那里呀?”
宝宝想了想摇摇头,他也不知道,他是在睡梦中被爸爸抱到机场的,但是他睁着两只大眼睛说道:“妈妈病了,在一个大圆洞里躺着。”说着,他还比划着。
“哦?”关正方皱着眉说道:“妈妈怎么了?”
“不知道。”
这时,杨雪进来了,关正方说道:“可能是小夏病了,宝宝说她躺在大圆洞里。”
“是的,我和爸爸在外面看着,还有张大大。”宝宝又说道。
“张振?”杨雪说道。
关正方点点头,因为儿子打电话说是在上海登的机。他问宝宝“你们还去哪里了?”
“上海,做游艇,看高塔。”宝宝比划着说道。
“都谁去了?”
“妈妈和阿姨。”
“爸爸呢?”
“爸爸和张大大在医院。”宝宝想了想说道:“爷爷,爸爸没领我去看碉堡,爸爸说以后让爷爷带宝宝去。”
“哦——”关正方想起来,他们头走的时候,他跟宝宝说让爸爸带他去看金门炮战遗址——围头碉堡,宝宝还记得这事。
杨雪看了一眼关正方说道:“是小夏病了?”
“是妈妈病了,妈妈还栽倒了。”宝宝想到了妈妈栽倒的那一幕。
至此,关正方和杨雪判断可能是小夏出了什么意外,才导致他们没有去厦门,直接到上海找张振。
张振是肿瘤医院的专家,副院长,难道?两位老人不敢想了。
楼上,关昊和夏霁菡洗完澡后,夏霁菡换上家居服,挽着头发就下了楼,她来到厨房,想帮方嫂包饺子,方嫂不用,让她去休息。杨雪从书房出来后,说道:“小夏,不用你,你赶紧回去休息,时间还早,一会我叫你们。”
“宝宝就不累。”宝宝听见奶奶让妈妈休息时就这样说道。
“宝宝当然不累了,都是爸爸妈妈抱着,所以爸爸妈妈就累呀。”
“宝宝,让妈妈上来。”关昊在楼上喊道。
夏霁菡上了楼,关昊正坐在书桌前,刚刚打开电脑准备上网。见她进来了命令道:“躺到床上休息,别瞎跑!”
夏霁菡说道:“你还真拿我当病人了?”
关昊一怔,随后说道:“病不病你身子太虚,动不动就晕倒谁受得了呀?你要是不想把我吓死就好好呆着,以后注意。”
她笑了,说道:“那么多人的饺子叫方嫂一人包,哪就包完了。”
“一会我去包。”
夏霁菡笑着走到他的背后,从后面抱住了他,说道:“这样不好,你玩电脑,我下去包饺子。”
说着,就要走。关昊一把拉过她,让她做到自己的腿上,说道:“听话,你晕倒的病因还没有真正查出来,张振说你要是不注意,随时还会晕倒,晕在家里没事,要是晕在马路上,水池边,或者下楼的时候,那就危险了。”
夏霁菡说道:“是你危险了,你专捡危险的地方说,怎不说我晕床上,晕在沙发上?”
他抬头看着她,目光中充满了疼爱之情,温柔地说道:“去,躺在床上休息一下,一会我叫你。”
夏霁菡见他打开了一个外国网站,全是外文,她看不懂,就说:“你在干嘛?”
“女人家千万不要好奇,去,床上呆着去。”关昊故作严肃地说道。
夏霁菡躺倒了床上,说道:“真舒服,坐飞机也这么累。”说着,就闭上了眼睛,使劲的假寐,不过她还真睡着了。
关昊反复查看着那家美国医院的网站,收集着相关的信息。他突然想到了托雷斯丹。他看了看表,不管那么多了,就给托雷斯打了电话,关机。看来只能晚上往他公司打了。
中午,宝宝在奶奶的授意下,给关垚打了电话,告诉叔叔他们回来了,让他和周月阿姨回来吃饺子。叔叔说晚上在回来,让宝宝等他。
关昊掐着自己的眉头,揉着两边的太阳穴,他也有些乏了,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儿,知道他睡着了,他就关上电脑,轻轻的走过去,给她盖上一条薄被,看着她娴静美丽的脸庞,他的鼻子立刻有些酸,眼睛也有些胀痛,他赶紧抬起头,又重新坐回书桌旁,打开了电脑,他有点等不及了,他不想等到美国下午的时间再跟大卫彼特联系,唯恐自己一失手,夏霁菡就从眼前流失了,他要抓紧每一分钟。于是,他就给那个美国医院教授的电子邮箱留了言,以一个失散三年多刚刚重聚的丈夫的名义和一个三岁孩子的名义给他写了一封信,并简单了介绍了自己和妻子的情况,最后他说:我相信,无论是美国安德森医院还是大卫彼特教授本人,都不会拒绝一个病人家属向你们伸出的求救之手,更不会让一个刚刚和丈夫团聚的年轻的生命被死神带走。他还把他们的结婚照和宝宝的照片传了上去,希望以此能够打动大洋彼岸那个人的心。
他写着写着,就感到胸腔难受,咽喉生疼,但是他不能掉泪,他在表哥面前已经说了,那是最后一次流泪。
宝宝这时呼哧呼哧跑了进来,他趴在爸爸的腿上,看着爸爸的电脑。关昊发完邮件后就关了电脑。他低头小声的问宝宝:“困吗?”
宝宝摇摇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妈妈。
关昊抱起宝宝,看了一眼床上的夏霁菡,轻轻带上了房间的门,就下楼了。
关正方收拾起刚刚给宝宝看的军事武器照片的杂志,见儿子和孙子下来了就说:“宝宝,妈妈呢?”
“妈妈在睡觉。”宝宝压低声音说道。
“小昊,你来一下。”关正方把儿子叫到书房。说道:“听宝宝说小夏病了,还躺在大圆洞的机械上。到底怎么回事?”
关昊听爸爸这么说,他紧锁眉头,脸上的表情沉重起来,这么大的事他不想瞒着家里,何况也不能瞒。他眼望着别处,跟爸爸说道:“她病了。”
“什么病?”关正方追问道。
“脑神经胶质瘤。”
关爸爸小心地问道:“是良性还是恶性的?”
“恶性的。”关昊痛苦的蹦出这几个字。
关正方的脸上立刻凝重起来,张着嘴,半天合不上。他说道:“你怎么打算的?”
“我在联系美国医院,想带她到美国做手术。”
“如果在国内做呢?”
“那连一年都超不过去,这种手术百分之百会复发。美国的医疗条件和手术水平相对国内要高很多。”
关正方想了想说道:“什么时候去?”
“她的病不符合他们收治的标准,我还在想办法。”
老将军看了儿子痛苦的表情,心里就像压上了一块磨盘般的沉重,他忽然觉得对不起儿子,对不起孙子,更对不起夏霁菡。他颤微微的打开了锁着的抽屉,拿出了几个存折,还有夏霁菡还给他的那张银行卡,统统交给了儿子,说道:“小昊,这些都给你,你妈那里还有,再不够的话我去想办法,你只管看病,咱们就是倾家荡产也要给她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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